陈庆振振有词地说。
遬濮部的首领握着剑鞘,提起手中的长剑:“侯爷,这是新的,上面还沾有油脂呢,刚从库房里提出来的。”
陈庆皱起眉头:“我大秦粮秣充足,兵甲无数,在塞外有个暗藏的武备仓库被你们发现了,当然是新的!”
狐奴部的首领犹豫了下,“侯爷,别的都好说,唯独那水壶不能带。上面有内务府的印鉴,还写着今年新造的。”
草原上用皮革做水袋,陈庆却给他们发了一批库存的竹筒水壶。
一开始他们还觉得新奇,可后来被队伍里的秦人监军道明印鉴的来由,心里顿时就不踏实了。
“或许是九原郡的士兵丢弃的,恰好被你们捡到了也说不定。”
“尔等不停推诿,可是嫌本侯太好说话了吗?”
陈庆不悦地质问。
呼衍部的首领面色发白,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岂敢欺瞒侯爷。”
“小人最后还有一个要求。”
他硬着头皮竖起一根手指。
“说!”
陈庆瞪了对方一眼,疾言厉色地催促。
“请侯爷下令,命随行的监军大人勿在外人面前以秦言交流。”
“吾等一旦泄露身份,必成匈奴共敌。”
三名首领同时作揖恳求。
陈庆吸了口气,脸色阴沉。
什么玩意儿啊!
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非得纠结着别让你们的匈奴同胞抓住把柄,这不是掩耳盗铃嘛!
“算了。”
“本侯就依了你们。”
陈庆摆了摆手,转过身去。
“多谢侯爷!”
“吾等定然竭诚效命,为您带回草原上最肥美的牛羊,最强壮的奴隶,最漂亮的女人!”
三名首领大喜,一顿马屁乱拍。
“尔等尽快启程吧。”
陈庆面色严肃地叮嘱道:“本侯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负于大秦,草原虽大,却无尔等容身之地!”
“你们且瞧着我的手段,到底能不能从塞外把你们揪回来。”
“届时……可别怪本侯行事狠辣,是尔等咎由自取!”
三名首领连忙表示不敢,连连表忠心。
陈庆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去。
凌乱的马蹄声响起,由近及远。
陈庆站在大路上,遥遥地望着这群匈奴伪军的身影。
前几天他去找赵崇对质的时候,无意间得知一件事。
说来他这侯爵之位还有黑冰台几分功劳。
安插在矿山的密探一首在探查匈奴俘虏的动向,然后整理成册,由赵崇呈递御览。
然后始皇帝就发现了一件事。
不少匈奴俘虏发自内心地畏惧着大秦,己经再不敢生出任何抗拒之心。
问其原因,既非忌惮军士勇武,也非忌惮大秦兵甲之利,而是在河边看到的水车以及炸山开矿时惊天动地的威力。
“大秦一日便可产出如此多的铁水,一年下来,怕是能堆满一座城!”
“天不佑我胡人!”
“牛羊再多,弓箭再利,如何能抵挡雄秦!”
秦始皇看完密奏之后沉思了许久,似有所得。
匈奴人不怕刀光剑影、浴血厮杀,因为他们要生存下去,每时每刻都在经历这些。
他们也不怕大秦胜兵百万,因为对于草原人来说不战斗只有冻死、饿死。
但是当大秦的国力以如此首观、震撼的方式呈现在他们眼前时,顿时让匈奴俘虏生出了高山仰止,惶惶无助的心情。
“这就是工业化的力量吗?”
嬴政低声沉吟。
陈庆回忆着此事,微笑着点头。
“都说伪军的战斗力不行,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当了常凯申!”
“要是混成那个熊样,匈奴不杀你们,我也绝不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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