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厉看向海岸线的同时,白头山顶闪烁起层层光芒,仿若薄雾般的光芒笼罩在稀疏的树木、花草上令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光芒幻化,一个个浓郁的蓝色光团凭空而现,硕大的光团中隐藏着重重人影。
“拳宗”“剑魄宗”“十虎宗”武宗三脉竟早已隐藏在白头山,他们也够能忍的,生生看着敖厉杀了数十人。
从蓝色光团内走出的武修足有上千人,其中数百武修就差那么点顿悟,即能步入二世武者的层次。
扁芒乍盛,山顶仅有的几颗树木,一片花草、几块山石突然被泛起的盈盈白芒绞的粉碎。纵横交错的白芒,织成了一张网将整个白头山覆盖。
上千武修联手禁锢了地面,数百武修凭高深修为硬生生悬于天空,浑身缭绕着强横至极的气息。
敖厉本想杀几个人令武宗三脉妥协,毕竟他们算是江湖同源。但直通仙界的星门,显然已蒙蔽了三脉武修的灵识,何况武修者的心境本就不稳,他们骨子里都是一群争强好胜,攀爬杀戮巅峰的家伙。
倾三宗之力围杀一人,以陈冲为首的三名宗主心情并不好。不到不得已,三宗万万会不如此。非剑被杀,陈冲终于发出了信号,启动了三宗早已布下的最后手段。
包括陈冲的三名宗主几乎能够预见。杀了敖厉,他们在宗门巩固数千年地地位也会动摇。武宗的灵魂一直为忠、义二字,那是武宗弟子于江湖就融入血脉的东西。
以千对一,令那些原本的江湖大豪、强者、宗师,想想都感到羞愧难当。
一群封闭于大荒的巅峰武者,并不知晓大荒海岸线的残酷。更看不到沉于血河地无数骸鼻。他们根本就不清楚自己面对的是谁,他们的心境断还局限于修真的层次。
灵州,苍凉石窟。
山崖上一处封死的佛窟突然破碎,一抹金光伴随着清晰地禅唱从石窟冲入天幕,化为了一点金星、消逝。
妙慧一动。敖厉的心灵仿若受到了某种触动,他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暗暗自嘲,本就存有杀心,何必再找借口?何必怜悯、慈悲?何必引导他们走上一条生路?
“大自在”于红尘中能称为“随心所欲。”==而理解其意思的人多,真正能跳出、有能力跳出、有意识跳出天道俗约束的少。
妙慧一动,抹去了敖厉最后一层障,除了该舍而未舍的部分,敖厉已站在了大自在地边缘。
来早了,想保住魅绝敖厉淡淡的笑着,大威府要独自在修真界生存下去。魅绝非死不可。敖厉看到、想到的都是数千年后的事。小秋既然选择了,他就必须为大威府将路铺好。
妙慧如此一逼,抹了敖厉的障,他也不得不马上解决眼前的麻烦。
人世间,最简单、最快速、最原始解决矛盾的方式,无疑是个“杀”字。
“敖厉,你与我武宗三脉同源,为什么不能同享星门?”虬汉为拳宗宗主,他地疑惑代表着所有武修地疑惑。
“星门的承载有限。”
三名武宗宗主一愣。随之而来的是不甘心。凭什么花雨剑阁就能独享星门。
武宗三脉对敖厉的了解,在某些方面比修真宗门深。毕竟太多踏入大圆满的武者投入了武宗三脉门下,其中不乏对枭霸、大威府了解深刻的人。再加上三脉的根基不如大修真宗门深厚,能不起大的杀戮还是不起的好。
虬汉还想再做努力,说服敖厉“大荒毕竟是武宗地界,武宗有资格进入星门。你也不想仙界全是修真之人吧,只有你枭霸放条口子,我虬汉保证,武宗三脉将永远是大威府地盟友。生死与共,荣誉与共。”
虬汉看不到斗笠下地眼睛,他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继续道“至于人数上,我们可以商议减少”
牵扯到宗门利益和仙界诱惑,陈冲虽恨极敖厉,但也没有出言挑衅。在他看来,如今情形下,武宗三脉的谈判本钱雄厚,虬汉气势多少弱了点。
海上,天空。
小秋和魅绝已被“泣血泪”和“邪魅十二天珠”地光芒完全掩饰,令人无法窥得其中的惊险。
天幕下,上千鹏鲸的尸体上,一个个土匪盘膝入定,他们仿佛化为了石像。他们位于阵图之内,本体遭“真龙”“猛鬼”气息的直接侵入,更正面经受了“正义”与“罪恶”的碰撞,肉体没当场崩溃,已算修行根基坚固了。
黑、白两种气息不断在数千土匪的经脉中肆虐,如果任其发展,他们的生机将慢慢流失。
来自于“泣血泪”“邪魅十二天珠”的血红、墨绿光芒交织,覆盖了上百里天空。金光、禅唱带着妙慧出现在仿若云霞的光芒外,他高宣佛号“阿弥陀佛”
白头山顶,虬汉还在说,敖厉右手猛然攥起,三柄血旗毫无征兆的凭空刺出地面。
迎风而展的血旗,将上千武修围于其中,布满拳印的旗杆散发出浓郁的血光,十万厉魄的嘶吼仿若从拳印中传出,令天地为之变色。
三柄血旗,布下了“九幽厉魄诛杀”阵图。上千武者突然陷入阵图,再无法看到敖厉。
浓郁的血光卷着十万厉魄的嘶吼,冲天而起。
妙慧侧首,凝视着大荒血光,缓缓收回泛出金光地手掌。眉头微蹙。
“扑哧”一声轻笑,响在妙慧耳旁。紫芒刺破天穹直降而下,剑意收敛,一身紫红宫衣的紫,捋着胸前紫红长发,走向妙慧。“怎么,舍不得了?她毕竟是你第一个弟子。”
紫的话如果传出去怕会引起整个修真界震动,阴魅宗修真界第一魔宗宗主,竟会是佛宗妙慧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