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旗杆,即将撞到玉璧时,从玉璧内,凭空而现了一个人影,他单臂一伸,数百层青幕拦在血旗前,而血旗并未因青幕而顿。血旗洞穿了一层层青幕,随之,便是骨骼的爆裂声,血旗终于被阻于人影的掌心。
人影清晰,是一个身着朴实道袍的道士。他挡住血旗的右臂,已无力的垂下,其中的骨骼已然断尽。
“大威魁首驾临灵山,无心有失远迎了。”道士的心境已到了了然肉体的程度,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右臂。
凡真心中一紧“无心,弘真的师傅,没想到他竟没有飞升,而是藏在神秘的玉虚宫内。”
“无心,你还真是无心。”敖厉看着无心,冷冷的道。
无心淡淡一笑,似对敖厉的态度并不在意“不知魁首降临灵山,何事?”
“苍玄号称洞悉天机,不知我所为何来?”
无心淡然的眼神里,终于闪过了一丝怒意“玉虚宫从不干预太真宗主承传。”
“还真是了悟的透彻,不干预,但能够决定。我要一个承诺,立弘雨为下代宗主。”
无心心中虽怒,但苍玄早有交代,他只能忍着怒火道“太真宗主还在,由不得玉虚宫罢免,另立宗主。”
敖厉看着无心,突然笑道“看来你真做不了主”话还未完,血旗已颤。
血色旗杆带着十万凶魄的厉嚎声,让无心眼中一凝,但他想起了苍玄的吩咐,散却默起的道法“太真无主,玉虚宫可破例干预宗主承传,立弘雨为宗。”
敖厉一笑,手掌一松,血旗凭空消失。
“既然是传话,你的废话太多,容易起误会。”
无心冷哼一声“太真宗主弘真还在,玉虚宫只承诺太真无主时。”
力场陡然而现,无心突感周身遭到了强力禁锢,脸色不由大变。
敖厉则不紧不慢的走到无心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弘真去了珞珈山?放心,他回不来了。“记住玉虚宫的承诺。”敖厉抬手一扬,血旗鬼婴卷着他凭空消失。
凡真突然上前一步,手法极快的于无心右臂一按,淡淡的血雾缭绕下,无心已废的右臂被秽血消融的干干净净“无心?玉虚宫不过如此。”凡真大笑着化为一抹血光,冲入了天际,消逝。
无心立在空荡荡的玉璧前,喃喃道“辰时三刻,陨臂。师祖,您对天机的把握更进一步了。但持有大周天罗盘,得太真金钟护佑的弘真,怎会死?”
凡真彻底毁去无心右臂,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面对神秘的玉虚宫,凡真心中有惧,她必须通过激烈手段,抹去心境中的裂痕。
敖厉和凡真离开了灵山,但灵山的护山阵图,却早已失去了作用,为一些对太真挥眈眈的人,大开了方便之门。
太真道士,在修真界斩妖除魔了数万年,结下了因果无数。在阴暗中,也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灵山。敖厉和凡真还在灵山时,就有不少隐匿的魔头闯入灵山,但都遭留守灵山的雾隐峰弟子拦截。
直到敖厉和凡真离开灵山,一个不起眼、修为似不太高的黑影,从灵山一条偏僻的小路,深入于九峰环绕的山谷中。
灵渺为雾隐峰一脉修为最高的灵字辈弟子,他负责值守通向太真大殿的山道。
晨雾中,盘坐于山石上的灵渺突然睁眼,喝道“谁!”
一个黑影,从山壁一角转出,他虽身怀秘法,但却没法再躲了,这里的山路太过狭窄。
黑影在薄雾中慢慢清晰,他是一个黑衣少年,相貌中和,不是很俊,却也谈不上丑。除了手腕上几个不响的铃铛,周身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
灵渺暗暗纳闷,少年的修为很低,他为什么要闯太真,又怎能到这里?
“你是谁?为什么闯入太真?”
少年似不惧怕灵渺,他摇了摇头,眼中却是迷离“我没名字,我爷爷叫太极。我来取太真金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