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西亚的那个花瓶一上场,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现场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然而尹秀只是拉住服务员,跟她要了两杯香槟,用啤酒杯装着送过来。
“十二万二1
“十二万五1
“十二万八,十二万八千块,还有没有更高的!?”
听着主持人的声音,还有会场内此起彼伏的喊价声,罗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才开场不久,价格便已要超过他和尹秀加起来的存款了。
黑暗的气息弥漫走廊。
“你倒是不急。”
卡列琳娜皱眉,“你这是坐地起价埃”
她张嘴,狰狞的牙齿,红色的瞳孔,比先前更加雪白的皮肤,却衬得她更有一种迷人的美丽,并不同别的怪物那样丑陋。
卡列琳娜翻出笔记本,看了一眼上头的预算后,终于还是愤愤地合上本子,退出了竞争。
本来克虏伯也许还能东山再起,把我的钱搞回来的,都怪那个王八蛋1
“合理,非常的合理。”
尹秀抛出连串疑问。
这样看似悠哉地转过拐角时,她突然迎面撞在别人身上,差点跌倒。
“表妹。”
劳拉芳娜双腿并在一起,抱着膝盖,从衬衫底下露出玲珑的大腿曲线。
尹秀不屑道:“那个花瓶就算我欣赏不来,我就不能当做买个瓶子摆桌上当笔筒吗?”
话音一落,尹秀滑步向前,一手推开卡列琳娜向他抓来的手,另一手闪电一般探出,抓住她雪白的脖颈。
首先是惊喜,然后才是疑惑,她问道:“你突然就有钱了?为我买下这个花瓶?”
“好1劲风骤起,走廊上的灯火一下都被熄灭,陷入黑暗之中。
“原本是应该这样的。”
卡列琳娜整理了一下裙摆,愤愤不平道:“把那个西亚花瓶让给我,对你们来说,那东西的艺术价值你们欣赏不来的。
“二十一万八千,刚才的先生出到了二十一万八千1
于是也没人提出怀疑,尹秀和罗维理了理衣领,大摇大摆地离开。
卡列琳娜却因为他们如此镇定的举动而产生了一些迟疑,然而吸血鬼的本能又叫她无畏无惧。
去买一副油画,或者找个瓷瓶子,才更合适你们。”
“只是你们今晚就这么走了,那个花瓶也就流标了,下次再把它拿到手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话音刚落,在坐席的另外一边,又有一只纤细的手举了起来。
呼!
坐在床上,洗了一个酣畅淋漓热水澡的劳拉芳娜坐在床上,全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头发垂过双肩,落在纤细的腰窝上。
“这一个月对我来说,真的好像是噩梦一样的,虽然我们吸血鬼是不做梦的,但我还是得这么说。
尹秀长叹一口气,“虽然说我们是萍水相逢,我帮你一把并不需要求什么回报,然而你想要以此来威胁我,别忘了,我们可是远房亲戚啊?
“可我确实觉得我是一个很无辜的人1
“喏!你要的东西。”
……
尹秀挠挠脸,“投资肯定是有风险的,就是你把钱存在银行里,银行也有可能破产倒闭不是吗?
你做这样的投资,也许时常盈利,可要是遇上什么风险,也总避免不了损失的。”
尹秀瞥了他一眼,笑道:“急什么?还得往上涨呢,让他们再玩一会儿也不迟。”
罗维摇摇头,“可我手心已出汗了,像这样的大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
“那你又连邀请函都没有的?而且我听说,你经常收藏各种艺术品,是拍卖会的常客,那你又连二十多万都拿不出来?
“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唔?”
我把钱都投资给他在远东的那个公司,每年有几十万的回报,这些钱足够我在柏灵自由自在地生活,买古董,收藏艺术品。
“其实这里的人也跟你差不多,你以为他们就身经百战了?都一样的。”
尹秀这样一说,不仅没安慰到劳拉芳娜,反而叫她更加伤心起来。
尹秀啧了一声,皱眉道:“你一个女孩子家,能不能别左一个王八蛋,右一个王八蛋的,斯文一点。”
我要是出去了,你这个表妹不也露馅了?”
主持人情绪高涨。
尹秀微微转过头,瞥了她一眼,“少一分都没得商量。”
“我给你们二十万,你们去把瓶子取回来给我,至于另外的三万,就当做你们到这上流社会来逛一趟的门票好了,这是必须给的。”
劳拉芳娜连忙伸手接住,然后才发现那正是她梦寐以求的那个波斯花瓶。
如同尹秀所预料的那样,拍卖价格不断往上升。
“那是当然,我们捉贼的时候,贼是看得见的,可眼下,我只感觉无论怎样激烈的交锋,其实都是藏在幕布底下的,叫人脊背发寒。”
“我说的,上帝来了都没得改埃”
“我说了,二十五万埃”
我原本有几百万家产的,不是几百块,是几百万啊王八蛋!
都存在克虏伯那个王八蛋的基金里,就是那个欧罗巴西部最大的军火商,克虏伯军械公司的老板,别人都叫他克虏伯先生。
“我不是为这个难过的。”
“在今晚的舞会结束前,我的管家会将钱送过来。”
劳拉芳娜脸色变得越发苍白。
他们两人转身就走,动作整齐划一。
尹秀把标签收回口袋里,“既然如此的话,就祝你一路顺风吧,晚安。”
在没有邀请函的状况下,他们也会客客气气地叫一台马车,把我送回去。”
尹秀却是仍保持着笑容,“你好,劳拉芳娜。”
“可你投资了不是吗?”
劳拉芳娜一脸倔强,“那个一年里十个月都在下雨的地方,鬼都不愿意去埃”
“放心1
“被泼到香槟的也不是你埃”
一提到这个,劳拉芳娜脸上的笑容消失,转而叹了口气,愁容满面。
跟着他们一同离开的,还有卡列琳娜。
“……”罗维颇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