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冲着杀人去的,自然无妨,我们杀了就走,可要去到大营中,那就需要先伪装一段时间了。”
“好,全听你的。”
尹秀费了一些力气,终于将海东青从树上解了下来,又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任七不理会他们的争执,只是从武器袋里取出一柄亮晃晃的尖刀,在手里转了转。
“那就好,毕竟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不管是掉肃亲王的脑袋,还是我们的脑袋,都不能算小事。”
“我也这样觉得。”
尹秀点头,“那接下来就还请您多指教了,任大人?”
任七背着手,冷哼一声,算是对尹秀的回应。
此时的他,似乎又恢复了以前在大内的冷淡,高傲,叫人只在他身边站着便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来自上位者的威压。
海东青对此感受最为明显,不自觉垂下了眼睛。
因为他平日里虽看不上那些朝廷的大官小吏,然而在面对这些有牌流氓的时候,一直都是这幅神态,以避免遭他们的刁难。
尹秀则是没什么变化,只因为朝廷的人他也接触的不少,杀的不少了,所以并没有感觉到异样。
三人在又熟悉,摸索了一遍移动装置的使用方法后,便开始朝着集合的地点前进。
尹秀依据着脑海里的记忆,一路指引着方向,终于在前方的林子里见到了几个身影。
也同他们一样的装束,打扮,这些人是大内高手血滴子里的一部分人马。
他们的身边,还有一堆箱子,应该不是这些血滴子带来的,而是有人运来了后援补给。
“你们来的这么早?”
其中一人冲他们发问,声音瓮声瓮气。
“我们走的快一些。”
任七语气平淡,“这林子里都是一个样儿,没什么好看的。”
“那倒也是。”那人点点头。
尹秀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任七要自告奋勇来充当三人的队长。
因为任七说话的口音,腔调与他们别无二致,都是玉京一带独有的口音,即便有心模仿也很容易在某些用词和腔调上露出破绽。
更重要的是,只是会面的那一刻,任七已将腰上系着的腰牌有意无意地向对方展示了一遍,十分的自然,随意。
如果是尹秀自己的话,恐怕会忽略这样的细节。
因为他并不曾在大内当差,不知道这些人的规矩和习惯。
没等那人搭话,反而是任七抢先开了口,“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divclass=quotcontentadvquotgt“没什么。”
那人摆摆手,“聊娘们儿,我们在说辽东的娘们儿骨架好,长得也水灵,确实比玉京那些病恹恹的小姐夫人要好许多。”
聊到这个话题,他们一下都来劲了。
“水土,水土的问题,玉京的水是苦的,不往里撒点茶叶沫子怎么喝得下去?水不行,人自然也就差点意思了,长开了也没那灵性。”
“然而辽东这边的还是带了些乡里的土气,没有玉京那边的风情。”
“风情?呵,玉京的那些娘们眼里只有钱和权,哪来的什么情?只要是能给她们好处的,叫她们家里往上爬一爬,或者抄家的时候把她们的名字划掉,这些娘们就已十分的高兴,为此什么都愿意做了。”
“嗨,我们这些大内侍卫能做什么?找我们也是昏了头了。有一次我跟着统领去抄一个文官的家,四品的小官,五个姨太太,那天晚上可把兄弟们给累坏了。”
海东青站在任七的背后,听着他们的讲述,只觉得脸上红的发烫,不自主地就低下了头。
这时,正在高声谈笑的人里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好奇地走上前来。
那人正要伸手指海东青的时候,任七抢先一步抓住了那人的手。
“怎么了?”那人瞥了海东青一眼。
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神态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