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平四年(1067年)正月,宋英宗赵曙晏驾。左右大臣急忙派人召太子赵顼入宫即位,但此时宋英宗的双手忽然又动了一下,守在灵旁的曾公亮担心宋英宗还活着,连忙告知韩琦(时任宰相),要韩琦派人阻止太子进宫。韩琦十分镇静地说:“若先帝复生,即为太上皇,不得阻止太子入宫。”当时身为太子的赵顼被召入宫,临行前对东宫诸人说:“汝等谨守东宫门户,若陛下已选定更佳继承者,我还要回来的!”太子赵顼入宫后,在韩琦等人的拥护下即皇帝位,是为宋神宗。神宗即位后,尊皇太后曹氏为太皇太后,皇后高氏为皇太后,晋封弟赵灏为昌王,韩琦守司空兼侍中。
虽然曹氏不是赵顼的亲奶奶,赵顼也不是曹氏的亲孙子,但他们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二月朔日,神宗初御紫辰殿朝见群臣,随即册立元妃向氏为皇后。向氏系故相向敏中曾孙女,父名经,曾为定国军留后。治平三年,出嫁颍邸,封安国夫人,至是立为皇后。
却说司马光字君实,陕川夏县人。父亲名叫司马池,任天章阁待制(宋代官名),司马光深受其父影响,自幼便聪敏好学。当时他的父亲正担任光州光山县令,于是便给他取名 “光”。
司马光非常喜欢读《左传》,常常手不释书,不知饥渴寒暑。七岁时,他便能熟练背诵《左传》,并且能把二百多年的历史梗概讲述得清清楚楚。
有一件事使司马光闻名九州,这就是流传至今的“司马光砸缸”的故事。
说是有一天,司马光和小伙伴们在庭院里捉迷藏。
有一个小伙伴悄悄地爬上了假山。假山旁边正巧有个大水缸,里面装满了水。
这个小朋友一不留神,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掉进大水缸里。
伙伴们一下子慌了,有的跑去找人,有的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掉进水缸里啦!”
司马光飞快地绕到假山后面,曾曾几下爬到水缸边,使劲儿伸手去拉水里的小伙伴。可是手臂太短,够不着。同伴们又急又怕,不知如何是好。有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司马光的脑子里飞快地想着救人的办法,突然,他瞥见地上有一块大石头,司马光顿时有了主意。他飞跑过去,用力搬起地上的大石头,使劲儿朝水缸砸去,“砰!”的一声,水缸破了,里面的水“哗”的一下子流了出来。
水缸虽然坏了,不过掉进水缸里的小伙伴得救了。
司马光五岁的时候,有一次请姐姐帮忙剥掉胡桃的皮,姐姐弄了半天也没有剥下皮,她就生气地走开了。
一会儿后,家里的女佣看到司马光想吃胡桃就过来帮他,舀了一碗开水,把青胡桃放进了水里用开水一泡,皮很容易就被剥了下来。司马光的姐姐进来后看见他在吃胡桃,就问是谁帮他剥的。司马光说:“当然是我自己剥的了,我想了个办法,用开水一泡这皮就剥下来了,你看我聪明吧。”
正好司马光的父亲在外面看到女佣教司马光剥胡桃皮的情景,看到他撒谎便走进屋来,狠狠地训斥他:“你这孩子,怎么能说谎话!”
司马光知道自己错了,立马低头认错。从此他牢记父亲的教诲,诚实做人,不再撒谎了。
天圣九年(1031年) ,司马光随父亲从东京出发,一路经洛阳、潼关、宝鸡,过秦岭,前往四川广元出任利州转运使,在栈道上遇着巨蟒,司马光沉着冷静地手持利剑扎进巨蟒的尾巴,巨蟒疼得一震,滚到了深不可测的栈道下边。
司马光诚实聪明,又十分乖巧懂事,深得父亲喜爱。每逢出游或者与同僚密友交谈,司马池总把他带在身边。耳濡目染,司马光不论在知识方面,还是在见识方面,都“凛然如成人”。 尚书张存主动提出将女儿许配给他。担任过副宰相的庞籍在司马池死后,也把司马光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培养、教育。
司马光二十岁参加会试,一举高中进士甲科,从此步入仕林,初任华州(今陕西华县)判官。此时司马池正任同州知州,两地相距较近,司马光经常前往探望父母。同年,他和张存的女儿结婚。
庆历元年,司马池病死在晋州,司马光和兄长司马旦扶着父亲的灵柩回到故乡夏县。
庆历六年(1046年),司马光接到诏旨,调他担任大理评事、国子直讲。赴京之日,僚友们置酒为他饯行。司马光即席赋诗:
“不辞烂醉樽前倒,
明日此欢重得无?
追随不忍轻言别,
回首城楼没晚烟!”
这时的司马光意气风发,虽然宦海茫茫,风云莫测,但仍旧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京都。
司马光随庞籍在河东路任职期间,宋朝和西夏处于休战时期,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深入民间听取当地人意见。并州进士刘邕对边事很有研究,写成的《边议》10卷很有见地,司马光予以推荐。
司马光认为绝市和修建堡垒有利于保护边界地区安宁,于是一面禁绝边民与西夏互市,一面决定修堡。这时带兵将军郭恩乘酒出击西夏,结果大败而归,自己不得已自杀。朝廷御史审理此桉,庞籍被解除节度使之职,贬谪青州知事,司马光向皇帝奏明庞籍是听了他的意见才决定修堡的,应当“独臣罪,以至典刑”。庞籍得知司马光为自己辩解,又上奏章引咎自归,请求免除司马光之罪。庞籍与司马光互相支持难能可贵。庞籍死后,司马光不忘庞籍对他的大恩,待其家人如自己的亲人。
司马光任职同知谏院期间,多次向仁宗上书解决继嗣的问题,仁宗觉得司马光真心为国家社稷考虑,终于立赵曙为皇太子。
司马光除了关注社会上层,帮助朝廷解决好皇位继承和皇帝的修身要领外,同时也把注意力放到下层人民身上。他发出了关心人民疾苦,减轻人民负担的呼声。而且这个思想几乎贯穿在他所有的奏章里。他在《论财利疏》中指出:当今天下最苦的是农民,因为“农民苦身劳力,粗衣粗食,还要向政府交纳各种赋税,负担各种劳役。收成好的年代,卖掉粮食以供官家盘剥,遇到凶年则流离失所,甚至冻饿而死”,建议切实采取一些利民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