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一种。(2 / 2)

「不哭了。」郎平钦说,「药都冲下去了。」

于元不哭了一会,过会又开始哭。

「哭什么?」郎平钦问。

「不知道。」

郎平钦说:「那抱抱?会不会好一些?」

于元点点头。

郎平钦再次张开怀抱,于元进入,二人紧密地环在一起,郎平钦的肩膀被哭湿了,于元的喉咙无声地哽咽,郎平钦的表情很静。

第二节课开始前,周是允在宿舍的门外,在外面敲门了:「元元?郎平钦?班主任托我问一下,你们发生什么情况了。」

「我们和于元下午请一天假,转告一下老师,我生病了,于元被我传染了。」郎平钦说,「如果请不下来假,我会跟老师说。」

于元说:「为什么说是你生病了?」

「逃课的万用借口。」郎平钦说,「接下来应该还会继续,我来应付就好。」

接下来老师打了电话,于元看到郎平钦接听电话,电话那头询问具体的情况,郎平钦简单交代了,假顺利批下。

第叁节课开始前,余之彬站在宿舍门前:「于元。」

女人的声音毋需分辨,已经刻骨铭心,于元被叫了一个激灵,郎平钦拍了拍于元肩膀,对着门问:「找她什么事?」

「轮不到你插嘴。」女人淡声说,「于元,今晚放学跟我回去,不是生病了么,我给你请了个长假,再躲在龟壳里,我会把门撬开。」

第四节课下课,周是允出于担忧带了饭,郎平钦把周是允迎进来,让于元吃上了下午的饭。

像是死刑犯的最后一餐,吃得额外囫囵,额外的快,眼泪从中午一直到下午,几乎没断过线,眼泪拌在饭里,于元扒进去,吃到一张纸条,吐出来后拆开。

「你不是追求我吗?为什么出轨了?」

纸条被拆开,周是允看向于元,于元仓皇了一阵,又诡异地恢复了,站起身,正对着周是允,把纸条摔在地上。

「你玩够了没有?」于元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可以再继续,可以再继续逼我,我自杀前会带上你的。」

是欺软怕硬吗?总是对看上去比自己弱小的存在挥拳,面对余之彬时,却抑制不住地下跪。

「我有在逼你吗?我不明白。」

眼泪是个廉价的东西,需要调动时随时调动,女性掉了眼泪,第一次暴露自己的内心。

「是你先出轨了,我被伤害到了,我是被追求方,选择谁是我的自由,你是追求方,你的出轨是你的错误。」周是允说,「难道你要把你的不优秀,竞争不过其他人,归结到是我的错误吗?我已经很迁就你了,无数次对你下跪,只是为了让你心里平衡。」

无比肮脏的,与外表形成反差的,具冲击力的。

「你再大点声。」于元说,「让全世界都听到。」

周是允温情地缄口了。

「为什么不继续说了?」于元说,「继续指责我啊,为什么不继续指责我了?」

「我可以接受你的出轨。」鳄鱼的眼泪收回了,「因为我也出轨了,这样说可以吗?我应该用你能接受的方式跟你说话的,刚才我说错了。」

「不用接受我,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我感觉到后悔,我之前真的对你动过心,现在觉得恶心无比。」

鳄鱼说:「是吗?」

女性的彬雅无与伦比,心性像是一只鳄鱼,随时能唤出眼泪,每一滴不包含真心,每个表情含有演习的成分,故作的「完美」。

鳄鱼在捕猎时流下眼泪,并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在润滑自己的眼睛。

「我再换一种表达方式。」周是允说,「我的家世比彬彬好,我听说彬彬给你请了七天的假,这七天我不知道你会被怎么样对待,但是如果你选择我,就不会有那样的事情了。」

「我选择谁不都是自毁前途吗?」

「我和彬彬不一样,我不会强迫你。」女性介绍自己,「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已经把其他人都删了,我对你也是真心实意,彬彬接近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欲。」

「你不是吗?」于元说,「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欲。」

「我不是。」周是允说,「我对你是真心的。」

郎平钦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房间,于元环顾着四周,逃避的现实需要面对,乌托邦已经到期了。

余之彬站在寝室门口,说:「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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