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月夜,啤酒微微苦涩的味道,和晚风擦过他吉他琴弦的细微声响。
我分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什么,直到我再次遇见他,得知他叫赵初定。
遇见赵初定时,我还不能确定他就是我曾在酒吧见到的舞者。
赵初定太单纯,哪怕我牵他的手,他都要脸红好久。
我能够确定下来,也是费了许多功夫。
129.
因为霍归宁,赵初定气得跑出了会馆。
我去追赵初定,霍归宁来追我,后面牵扯一大帮子的人,一行人就跟开火车一样。
赵初定在路边哭,他蹲在路边的路灯下,因为跑得岔气了,所以哭得很厉害。
“你听我解释,霍归宁他们的事儿跟我没关系,他再喜欢我,我也只喜欢你,你不用想那么多。”我说。
赵初定不相信我的剖白。
赵初定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在赵初定很有限的生命里,妈妈曾是他得到爱的唯一来源。
是很后来,才有我来给予他另一种爱。和亲情的爱完全不同的感情。
很多时候,在吻着赵初定时,我都能感受得到他的战栗。
从他皮肤到灵魂的战栗。他会在接完吻后同我撒娇,用嘴唇碰一碰我的唇角,随后移开下巴,看看我是否对他的讨好感到满意。
只有我在需要他,他好像才会觉得自己有价值。这是一种对赵初定来说不公平的情绪,爱不是让人变得胆怯和懦弱,我能够察觉到他心里的沟壑,却无法触及。
我只能对他更好一点,竭力避免他做出讨好我的行为,尽管我经常受不住他的“讨好”,而耽于妥协。
路灯小心翼翼地在赵初定身上圈出一个范围,他的头发柔软而短,我伸手碰了碰他的耳朵,以及他耳垂上小巧的耳洞。他没有带耳饰。
“别跟霍归宁来往。”赵初定说,“我不想再见到他。”
霍归宁就在我身后,我知道霍归宁就在那里。
“好,我不和他来往。”我当场答应下来。
我上高中那会儿,和霍归宁的感情还算不错。
霍归宁很招桃花,几乎是隔一周就能收到一封情书。
霍归宁为了拒绝别人,就说他喜欢我。他喜欢我的事情在圈子里小范围地传播,我是之后才知道的。
我一直不信霍归宁喜欢我,因为霍归宁是男人,在我当时仅有的认知里,男人是不可能喜欢男人的。
有一回,夏天,霍归宁穿着短袖,他刚打完球,浑身汗津津的,他问我,要不要和他去酒店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