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又跑了进去,把热水端出来,拧着热毛巾给刘钰鹤擦拭身体。
刘钰鹤要做的就是放平呼吸,保持好的状态,不焦虑不紧张。
“你千万……不能吓唬我……”反而是给他擦身的白彦君,手指在发抖,声音也在颤抖着。
“不会的,我感觉好多了……”刘钰鹤忍着浑身的不舒服说着,配合着白彦君的动作,该抬手的时候抬手,该抬脚的时候抬脚,只是脚抬不来,这个动作太高难度。
“你骗人。”白彦君喃喃说着,手指碰到那些血的时候,他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感到头晕目眩。
“白先生别怕,我真的没事。”刘钰鹤说着,赤裸的胸膛频率和缓地起伏着,他抓紧身边的被褥,声音坚毅倔强:“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其实这又算得了什么。”
白彦君抬头,充满讶异地看着这一刻的刘钰鹤。
“先生,医生快到了!”周助理在外面说道。
“等着!”白彦君高声道,他用最快的速度替刘钰鹤擦好身体,然后找出一套睡袍给对方穿上。
完成这些,岑医生就到了。
白彦君亲自过去开门,看见岑医生之后,严肃着脸说着:“岑医生,他的情况特殊,请你谨慎救治。”他害怕刘钰鹤遭到歧视和不公的对待,不得不警告岑医生。
“好的白先生,先看看病人。”岑医生点头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当看到刘钰鹤以男性的身体怀着孩子的时候,他确实愣了一下。不过作为一名行医多年的医生,岑医生称得上见多识广。
他快速而有条不紊地戴上口罩,并做好消毒和卫生准备,开始检查刘钰鹤的情况。
白彦君守在床边陪着刘钰鹤,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岑医生检查,以及回答岑医生的问题:“怀孕几个月了?”
“六个月。”
“此前做过产检吗?结果如何?”岑医生又问着。
这个只有刘钰鹤自己知道:“产检结果没有问题。”他虚弱地说着。
“动了胎气,有流产先兆,先打一针,再用仪器检查。”岑医生说着,让门外的助手进来,交流了几句情况,准备打针。
这个过程中,整个屋里的气氛十分凝重。
但是这个不是岑医生的本意,他温和地说着:“大家心情放轻松,好吗?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的。”
一直神经绷紧的白彦君,闻言终于放轻松了一点,他用手帕抹了抹自己汗湿的掌心。
他的紧张,连当事人刘钰鹤都感受到了,伸手握着他的手腕,说着:“不怕。”
白彦君低头看着二人交握的手,朝他点点头,但是表情仍然不肯放松,说道:“如果你能好起来,我不会再对你有诸多要求。”
他想懒散就懒散,不上进就不上进,就是喜欢作也无妨,在一刻白彦君突然认识到,自己什么都可以不在乎,那些根本就不重要。
刘钰鹤没有说什么,他把白彦君的手腕握得更紧了一些。然后药剂起到了效果,他的眼皮子渐渐沉重,慢慢陷入睡眠。
“这是正常的,他需要休息。”岑医生解释着,并且小心查看仪器检查出来的结果,显示刘钰鹤确实只是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