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敬尧偏头笑了一下,无奈地说:“没关系,现在你心情不好,所以不愿意答应。不过或许等我办完了事,你会改主意的。”
谢灵曜感到不断地被冒犯和激怒,以及发觉严敬尧是一点也不怕自己,他恍然之间,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回到了最初不断试探的阶段。
只不过,在阴云笼罩的时刻,争执的每时每刻都伴随着欲望的升腾,越愤怒,越撕裂,越想要。
谢灵曜觉得酒劲有点上来了,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严敬尧看。严敬尧当然不怕陛下,他是忍人,做梦都想拥有比宝。在遇到陛下之前,他想过再养一只比格,但现在不想了,因为陛下更有趣。
忍耐本来就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在虚假的遮掩之下,很多真相会浮出水面。
谢灵曜压着火,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想说,那就来陪我喝酒,如果这都做不到,那就滚蛋吧!”
严敬尧略一挣扎,他很想说他要开车,不过一想到今天已经让陛下生气了,他莞尔一笑说了句好。
他换了个方式,点了一份果盘,陪陛下吃水果。谢灵曜喜欢各种水果,像这样切成小份装在碟子里的最喜欢,于是严敬尧就把果盘摆成一个爱心,谢灵曜挖掉一块果肉,他就把边上的水果堆上去,于是爱心越缩越小,很快被谢灵曜吃光了。
一直喝酒陛下会不舒服,万一喝吐了好歹有个人能照应,严敬尧是这么想的,他必须照顾陛下,无论陛下愿不愿意,心里高不高兴,他决定要这么做,就一定要做。
但由于信息交流不通畅,而且关系闹得有点僵,现在他做什么谢灵曜都不领情。
谢灵曜吐倒是没吐,不过喝了几杯酒之后,他开始发酒疯。陛下是个在人群里惹眼的人,他很容易被周围的人盯上,不知不觉就跟周围的人聊了起来。
所以,严敬尧就去了洗手间一趟,回来发现陛下身边围了一圈人,谢灵曜跟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周围的那些男男女女,都仿佛是失散多年的亲人,跟他手拉着手,似乎马上就要开始哭。而他已经被挤在外围,已经成为第二梯队候补人员了。
严敬尧有点不悦,但他什么都没说,只在一旁等着,等待的过程让他觉得煎熬,怒火一点点地往上窜。
谢灵曜就当没看到严敬尧,因为他的目的就是激怒严敬尧,这既让他觉得危险又觉得满足。他们两个人有一点是极其相似的,都有极端冷酷的一面,都需要不断刺激,才能一点点把心给剥开。也知道内心深处有深不可测的黑洞,所以小心翼翼地行动,担心伤害别人,也担心一步踏错万劫不复。严敬尧看了一眼手表,他给谢灵曜半小时的时间,让他自己玩一会儿。
不能再多了,这短暂的游戏时光,是他暂时无法让谢灵曜满意而做出的让步,尽管他已经非常不爽,但他还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