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曜接过筷子,严敬尧又给他舀了一碗青豆泥做的汤。这是他头一回喝这样的汤,很清甜的味道,咽下去的一瞬间,好似将前一句话,也沾染得甜丝丝的。
“你先前说,要孤做什么……演员。”
“是,意思就是要陛下演戏。”
谢灵曜舀起一勺汤,平静地讲:“孤生平最恨演戏,凡是在孤面前演戏的人,都该死!”
一股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谢灵曜把自己的态度表示得明明白白。
“我知道,我知道。”严敬尧连连点头,他忙着点头,还不忘给陛下夹了一块糯米鸡肉,“但陛下,这跟你说的不一样,现在,这是一种职业。”
严敬尧本想说,陛下您想想那会儿戏台的班子。转念一想,万一陛下觉得让他当戏子,气得火冒三丈一口回绝就不妙了,于是改口说:“这是一种非常正常且正经的职业。”特地强调正常,谢灵曜觉得其中必定有鬼,因而皱了一下眉。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严敬尧忽然词穷了,他眨了眨眼睛,正在思索着该怎么描述。
电影,那是对陛下而言,完全陌生的东西。
“不必以为孤什么都不知道,相片,是叫这么东西么?昔日以水墨绘之,现如今你们另寻他法,令之栩栩如生,真假难辨。”
谢灵曜优雅地喝汤,看严敬尧露出惊讶的神情,很满意。
严敬尧有点好奇:“陛下,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少。那么你还想知道什么,我解释给你听。”
“孤想知道,你们用这些东西作甚。记录闺房趣事,还是做房中术考,素女经之用?”
谢灵曜一本正经地问,严敬尧惊得筷子都快掉了,这怎么毫无征兆地就朝小电影的方向发展过去了?
“陛下,你怎么会这么想?”
谢灵曜冷哼一声:“不必跟孤装聋作哑,孤在你的衣柜中翻出了证物。”
“我什么时候拍这种东西,陛下你不能乱栽赃。”严敬尧觉得自己神圣的职业受到了侮辱。
谢灵曜不愧是拱火大师,现在严敬尧也有点恼火了,他正儿八经的世界top电影学院高材生毕业,是学院派好吧!什么时候下过海?
“想不起来了?”谢灵曜表情戏谑,“你曾与一女子,于光天化日之下勾肩搭背,欲行不耻之事,想必是十分难忘了,何必佯装正派。”
严敬尧惊得目瞪口呆,他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不堪入目的事情。
“不可能!”严敬尧矢口否认,“陛下你不用吓唬我,我从毕业到现在所有的影片都有存档,不可能有你说的那种东西。”
“真失忆了?”谢灵曜有点儿惊诧,语气愈发调侃,“孤给你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