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生没有说话，她的目光落到了孟婆身上。
“老张，你这是怎么了？”
赵福生闻言，又谨慎的探头往前看了一眼。
“老张，你梦到了啥？”
孟婆穿了一身旧衣，身前围了个打满了补丁的围裙，她腿上搁了个小坛子，约双掌合围大校
“这一切都瞒不过大人眼睛，一猜一个准。”
她只知道要去四方镇得从西门出发，至于怎么走，她半点儿都不知。
“这种熬糖的方子是我娘在世时教的，以五味子等几种中药加在其中，混入麦芽糖里面，凝成糖糕后切块，又甜又香还养身。”
“这有什么好担忧的，我们大家都在，查清了鬼案，早点儿将案件解决就完了。”
刘义真生于要饭胡同，见多了人性的阴暗，闻言皱眉：
“往西门方向走，从西城门出去，往四方镇的方向前行。”
有时一年打上几回是常态。
她这话一说完，孟婆才恍然大悟，松开了双手，道：
“是是是，幸亏大人提醒，不说我就忘了。”
“这东西也没发现几年，开始时是村民之间相互抢占老树争斗，后来发展到村子，形成宗族。”
“认得。”
鬼梦从人的内心阴影出发，引爆人内心的恐惧，厉鬼继而趁被法则标记的人失控时杀死被害者。
杨桂英嫁到了黎家坳。
随着‘啵’的声响，一股浓郁的苦药味儿从坛口之中飘散出来。
他咳了两声，清了清嗓：
那坛子呈泥褐色，看得出来已经有了些年头，坛口处有些瓷片都掉落，但是坛身却被擦得干干净净。
“其实不止是四方镇，十里坡我也是去过的。”
他不问还好，一问话后，张传世索性更大声的叹道：
“唉——”
张传世还在遗憾：
“当时前两单时，我怕这些刁民骗我，是我亲自押了一些棺材送过去的，钻过十里坡的林子，所以对路还算熟悉。”
“我记不得了。”
“十里坡原本也算是大镇了，至少比长条镇之流的要强多了，那边全是老林，很是茂密，林子的深处盛产一种老树，树干割破后能流出一种血红色的汁液，那汁液凝固后变成一种香膏，能发出异香。”
进村的人会进行一定的操练，到了打群架的时候，双方格外凶猛，打生打死。
“唉——”
“这——”
她将坛子捧了起来：
赵福生对他避而不答的态度心知肚明，闻言也并不点破，反倒顺着他的话说：
张传世拍了句马屁：
但却胜在真实，且给人的感觉十分压抑。
张传世笑了两声，接着才道：
十里坡废弃后，原属十里坡管辖的一些村庄大多都往四方镇汇聚，以往赶集、卖货都在镇子里，倒是让四方镇比以前热闹些。
这一次的鬼案最初是从流土村杨家爆发，赵福生准备先从杨家入手，先去杨桂英处询问。
张传世又叹：“唉。”
刘义真听到这里，也有些担忧的问。
“哪、哪有做梦——”他说完，想起这一次厉鬼法则，又小心翼翼的伸手扶着脑袋后才小幅度的摇头：
赵福生当时凑过去看了一眼，画得鬼画符一般，也不知道张传世能不能看懂，反正她看不懂。
“是埃”刘义真也接了句嘴。
“……”
“唉。”张传世再叹道：
“大人被标记也就算了，你小子运气怎么这么好，真是老天不公蔼—唉——”
赵福生探头往坛子里看了一眼。
刘义真撑着棺材，左右望了望，见无人答话，只好又接上：
车里沉默了片刻。
张传世这回没有再叹气，而是道：
“你当然不担忧，毕竟你又没被鬼标记。”他有些想不通：
“我又没去流土村，也没碰到杨家人，甚至连李二的面都没见上。”
张传世说到这里，嘀咕了一声：
“要不是十里坡没了，我那铺子怎么也要经营的，一年不开张，开张一回要吃一年。”
这会儿一闻到气味儿，他笑意一僵，犹豫半晌，仍是坚定的转过身，准备好好的驾驭马车。
说完，装模作样的转头看向四周，做出专心看路赶车的样子，故意转移话题：
“大人，我们要从哪个方向走？”
只是一个无脸少女缠着她而已，既不见杀人，也不见追击。
赵福生本来不想理睬他，但也不能任由他这样一路哀叹下去，索性直接打断了他的叹气，问他道：
他挺直了腰背：
赢的还好，抢夺了老树所有权，一村的人便能过上一年的好日子。
他呲了呲牙：
“早些年前，这十里坡的村子可是我的大主顾，养活了我的棺材铺子。”
临出行前，范必死还想办法找人画了个去四方镇的简易地图。
虽说赵福生推断出了厉鬼标记人的法则，但对于厉鬼生平却一无所知。
赵福生懒得接他这话茬。
两项讯息交叉对比后，赵福生顿时明悟：
“你去卖过棺材？”
孟婆听到这里，不由叹息了一声。
天道平衡。十里坡林深茂密，良田肥地少，不适宜耕种，但天不绝人路，在粮食稀少的同时，林里却又盛产另一样珍惜，以弥补当地人群。
这下刘义真感觉更尴尬了。
“大人真是英明。”
宗族打架可就跟私人之间的矛盾不一样了。
张传世又说道：
“是。”她脾气也好，笑眯眯的道：
“时间紧了些，材料又不齐，只好先熬了一些。”
说完，递给赵福生：
“大人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