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斯从来不会拒绝祁悦的任何要求。所以果断关上自己的车门,十分顺从的上了车,兴致勃勃的问道:“要带我去哪里?”
因为今天受伤,所以他被特许不必去参加球队赛后聚餐。原本想要早早回家休息,可现在却精神十足,满心期待能和祁悦来个“烛光晚餐”。
“医院。”祁悦看也不看他,直视前路。
埃文斯看到他刻意冷着脸的模样,知道这是因为之前那场不欢而散的谈话,也不管他是不是只留了一个冷峻的侧脸给自己:“我说过要为你赢得冠军的,还没有实现承诺,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今天如果是腿部受伤,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申请下场,绝不会这样坚持。”
祁悦听到他的话,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紧了紧。
直到抵达目的地,两人走进医院,祁悦才看向对方:“抱歉,今天晚上我说了一些过分的话。我只是……有些过于担心了。”
“亲爱的,你得知道,你永远不必对我说抱歉,你在担心我,这让我很开心,也很感激。”埃文斯也停下了脚步,眼底是细碎的星光,语气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预约了医生,你得进去检查了。”祁悦避而不谈,转移话题道。他会带埃文斯来这里,是因为队医专门找到他,希望球队能够安排埃文斯进行一次脑震荡方面的排查。周中还有一场足总杯比赛,他们得确认他能不能首发上场。
再次被祁悦回避掉的埃文斯耸耸肩,歪着脑袋对祁悦瘪瘪嘴:“好的老板,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
祁悦双手背后,斜靠在无人的医院走廊中,双眼定定的望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埃文斯在被医生问了一堆“奇奇怪怪”的问题后,终于从那间恼人的检查室里走了出来,就看见这样的祁悦。
他轻轻走过去,不由分说伸出手去,环住了祁悦的肩膀。
“在想什么?”
“检查完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埃文斯轻笑一声,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搭在祁悦的肩膀上,不由分说的带着他朝前走,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浑身充斥着从不展露在人前的轻松与愉悦。
“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明天你陪我过来拿结果?”埃文斯已经开始想明天拿完报告后要邀请祁悦一起出去走走了。
“队医明天会过来,他们会和这边的医生探讨一下,周中你是否适合上场。”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要知道我明天可是有一整天的假期,原本想拿完报告后,我们或许还能来一个约会。”埃文斯也不嫌难受,微微朝侧方弯着身子,脑袋几乎要贴上祁悦的了。
祁悦常常被他这样“突然袭击”、“动手动脚”,已经开始习惯了,丝毫没有以前遇到时不自在的反应,继续沉默的和他一起朝前走着。
在埃文斯以为他又会以沉默来拒绝的时候,祁悦突然开口:“明天几点见?你那里有没在狗仔那‘登记’过的车吗?”这样说着的时候,祁悦甚至没有扭头看看埃文斯,而是继续目视前方笔直的朝外走着。
埃文斯觉得自己似乎出现了幻觉,他好像听到了祁悦对于他约会邀请的回应。
老天,他对自家老板的渴求已经到这么病态的程度了吗?埃文斯在自我反省着,心不在焉的开门坐进副驾。
“难道没有吗?可是我的车现在几乎一出门就会被跟。”祁悦想到他风靡整个英伦的身份,以为他和自己情况一样,于是困扰的脸上写满烦恼。
此前他的行程一直是俱乐部和家里的两点一线,根本没有去其他地方的时间,所以无所谓会不会被跟。但明天他和埃文斯两人一起出去,车子太明显,恐怕除了被闻风而来的狗仔满大街追赶,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你是说你同意了?”埃文斯突然反应过来,声音在深夜的车厢内提高了八度,欣喜与不敢置信溢于言表。
祁悦这才知道这家伙刚刚在想些什么。
此前对方在做检查的时候,他在外面回想了今天以来所有的心境变化,再也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欺骗”自己。他得承认,自己对埃文斯的感觉确实不仅仅是“朋友”二字那么简单。
埃文斯受伤后他的焦急,看到对方身上大大小小伤痕时的酸涩,因为对方不爱惜身体的态度而愤怒......还有之前种种,他从不抗拒埃文斯的接触,这还是他第一次对祁睿以外的人放下戒备。
所有的一切都说明埃文斯对他来说是特殊的。
想清楚后也就没什么好继续扭扭捏捏的。祁悦为人一向果决,之前的逃避只是因为没弄明白自己的想法,现在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自然要坦然面对。
“奥德修斯......”祁悦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一时有点卡壳儿。
“是的。”埃文斯心有所感,突然紧张起来,手心都变得湿润。
“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对我来说实在是一种太过陌生的感觉。”祁悦尝试着表达自己的感受,“我甚至觉得这对你来说有些不公平,因为你的感情太浓烈,而我不知道自己的情感是否对等......你要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