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路不管不顾、横冲直撞过后,池醉发觉身体越来越轻,水的阻力也越来越小,显然已经离上岸不远。
他缓缓睁开双眼。
只是这一睁眼,差点没把他吓出心脏病来!一具行尸正趴在他的肩膀处,两个圆滚滚的、布满血丝的眼球隔着一层金光,毫无间隙地贴在他的眼皮上,不停地抖动。
那对眼球有瞳孔,可空白处尽是密密麻麻的血丝,多到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射线似的没入更深层次的眼窝。再往下则是一根垂在外面的红舌头,口涎一滴滴落到了他的脸上……
池醉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刚准备痛下杀手,但看清行尸的整张脸后,池醉停住了动作。
他的脸色蓦地古怪起来,带着股恨得牙痒痒却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池醉没有犹豫,一个手刃砸晕行尸,带着他一起上了岸。
至于身后那些穷追猛打的行尸,它们早就被功德金光烧得哀嚎不断,不敢再追上来白白送命。
于是池醉顺利地浮出水面,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呼!”
薄冰和宿琬正站在岸边等他。
看见池醉平安无事地回来,薄冰的眉眼总算放松了些,神情不再紧绷。
宿琬也松了口气。
“接着!”池醉取出布包,在空中甩出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
布包准确无误地落进薄冰怀里。
“什么东西?”
“不知道,”池醉诚实地回答,“反正是好东西。”
他边说边勾着行尸的脖子,拖着对方游上了岸。
宿琬:“那是谁?”
“就那个给我们发求救信号的,”池醉毫不怜惜地将红毛往地上一扔,“这家伙在水里差点把我吓死……哦对,你让宿眠出来,看看他情况怎么样,没救最好。”
宿琬:“……”
她无奈地将宿眠喊出来,两人负责救治红毛。
池醉则没心没肺地走到薄冰身边,与他一起检查布包。
“不去看看郝运吗?”
池醉冷哼一声:“死了拉倒。”
话虽这么说,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其他行尸碰到功德金光都会被灼伤,唯独红毛什么事也没有,这说明对方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