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惜的,再见,大副先生。”
伴着轻轻的脚步声,门重重地关上了。
逼仄狭小的空间内,池醉屏住呼吸,尽量把自己蜷缩起来,像冬眠的蛇那样蛰伏在寂静之处,养精蓄锐。
他知道,薄冰不会轻易放弃他,对方既然离开,心底必然有了其他想法。他只需要再等等,静观其变。
脚步声慢慢往床边而来,一步一步像是踏在人的心上。最终在池醉面前,那声音戛然而止。
隔着一层夹板和一层薄薄的床单,他和大副相当于面对面。
心跳逐渐加快,池醉脑中警铃大作。
如他所想,不妙的事情很快降临——
无声无息间,床单竟然被毫无预兆地掀开,夹板轻轻动了一下!
该死!
池醉目光如炬地凝视前方,浑身肌肉如猎豹般紧绷蓄力,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夹板被拉开的那一刻,他会直接锤爆大副的狗头!
池醉在心中默数时,夹板动作的幅度也渐渐变大——
三!
二!
一!
就在夹板即将被拉开,他即将暴起的那一刻,“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打乱了一切。
夹板不动了。
脚步声再度响起,逐渐远离。
门开了。
薄冰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大副先生,船长说您拿东西用不了这么长时间,是时候下去值班了。”
大副没有回话。
过了很久,它才阴沉地说:“知道了。”
边说,它边将门重新合上,薄冰眼疾手快,伸手卡住了房门。
“不好意思,大副先生,您可能没听懂我的意思,”薄冰冷冷看着它,语气逐字加重,“船长说的是,请您立、即、下、去!”
大概是没料到他居然有这种胆子,大副盯了他半晌,嘴角突然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阴恻恻地问:“你确定吗?”
“确不确定都和我无关,”薄冰没有表情的脸上同样勾出一个笑容,仿佛无声的对峙,“毕竟惹怒船长的人是您,绝不会是我,您说对吗?”
大副的眼神变得怨毒起来,它恶狠狠地瞪了薄冰许久,才踏出房间,下楼去了。
薄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吐出两个字:“走了。”池醉滚出夹板,“刚找到东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