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百官在短暂的惊愕之后,纷纷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关内侯,这个最近一直沉默寡言、毫无存在感的年轻人,会在此刻语出惊人!
是的,这些一直准备揪苏曜小毛病的人惊讶的发现,这位关内侯来京之后的日子居然是那么的低调乏味,深居简出。
大半个月来,苏曜在京师的存在感稀薄得如同透明人一般,除了首次上朝时稍显活跃之外,其后便一直保持着静默和低调。
在外人看来,他的生活似乎极其简单,除了上朝和一两次前往甄府外,就一直在朝廷安置的府邸中深居不出。
甚至有时一连数日都不见其出门。
即便是偶尔上朝,他也总是表现得如木雕泥塑般沉静,仿佛与世隔绝。若无人发问,他则默不作声,对旁人的搭话也置若罔闻。
坦率的说,这个关内侯如此内敛沉稳的表现,也稍许为他赢得了一些长者的赞许。
以为他懂得了规矩,学会了做人。
正寻思孺子可教呢。
这眼下,怎地突然就语出惊人了呢?
“关内侯”
卢植眉头紧皱,他看着苏曜劝诫道:
“此非常之时,那王芬已起兵数万,若其真有谋反之意,固然你勇力可嘉,但恐双拳难敌四手。
况且此事更涉及陛下安危与天下福祉,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轻率行事。”
“卢尚书说的在理。”
临晋侯杨彪也站了出来,顿了顿点头附和道:
“关内侯,此事重大,不可儿戏啊!”
“那王芬既已起兵,岂能毫无准备。”
大将军何进紧接着也发出异议:
“关内侯若轻举妄动,自己陷入苦境是小,连累了陛下可就万死莫赎了!”
经学大师卢植、四世三公的杨彪以及代表军方和外戚的大将军何进,这三人如此表态后,在这临时的朝堂上顿时反对之声此起彼伏。
“陛下,回京吧!”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陛下切莫犹豫,错失良机啊!”
“请陛下速速回京!”
然而那边的刘宏却是眼睛一亮,他身体微微前倾,沉声问道:
“关内侯此言,可是有必胜之策了?”
在这一片劝退的声音中,苏曜这一番进取之言犹如一盏明灯,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这让刘宏不由得期待,这位他从并州调回,给他带来了巨大惊喜的大将,这一次又会有什么表现吗?
然而,苏曜的话却很简单,简单的让他惊愕:
“兵贵神速,擒贼擒王!
待臣直杀入其大营,拿下王芬,则叛乱立解!”
“这”
刘宏愣住了,众位百官也一片哗然。
他们没想到苏曜的计划竟然如此直接、如此大胆!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赌徒的疯狂想法,要知道王芬乃是冀州刺史,此去一路要不但要经过数座城池,那边还有数万已开始征发的大军,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杀入其大营,还妄想擒住主将?
这不是痴人说梦么?!
“卢尚书方才不也说了么”
苏曜见任务没接到,只好发动起三寸不烂之舌,继续尝试过鉴定:
“贼逆愚鲁,行事疏忽,此刻正值我等之良机!”
“卢尚书不愧是大家,此言振聋发聩,也是深得在下之心。”
苏曜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侃侃而谈:
“陛下此番擎天子旗,领近万兵,浩浩荡荡北巡而来,可谓集天下众人之目光。”
“若只是因一小丑跳梁之传闻便狼狈而走,还如何为天下人之表率?”
“如此明哲保身,只怕会引来众人之轻慢,使局势糜烂,越发而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