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沉寂下来的医院更加死气沉沉,外面雨已经停了,但依然还有残留的水滴顺着屋檐往下坠,被风一吹,就会偏了轨迹,啪嗒印在窗户上,只余湿痕。
门外传来动静,接着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想来是守在门口的保镖以为她睡了,暂时离开。
蝶音立即睁开眼,眼神清明,毫无睡意。
她忍着疼痛和不适下床,两三步走到窗边,看着上面薄薄一层水雾。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起床气,听着十分不耐。
蝶音没有废话:是我。
音姐?戚哲嗓音多了几分清醒,似乎拿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又说道:现在找我,有事啊?
蝶音一边听着门外的动静,一边说:我出了点儿事,这次刺杀任务可能不是我执行,你小心点儿。
戚哲不以为意道:知道了,无论是谁,都抓不到我的。
蝶音顿了顿,嘱咐了一句:别大意,做场戏算了,之后赶紧离开。
戚哲贫道:全听您的吩咐。对了,你出了什么事儿?用不用我帮忙?
蝶音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便说:没事,不用,挂了。
她刚躺回床上,保镖在门口站定,门把手旋转,轻轻打开门,往里瞅了一眼,见她还是走之前的姿势,呼吸起伏绵长而轻缓,便又将门关上。
蝶音在心里松口气,闭着眼任自己陷入沉睡。
第二天
柳辰安一大早就过来,顺便带来了早餐:最近只能吃清淡的了。
蝶音没什么意见,接过筷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柳辰安坐在旁边,瞳孔里蕴着一层浅薄的笑,看她看得专注。
昨晚睡得好吗?
蝶音点头:挺好的。
想来他的人已经将自己的一举一动告诉了他。
柳辰安说:那就好,我还怕这里太简陋,你睡不习惯。
蝶音颇为无语地瞧了他一眼。
柳辰安发现,眉梢微挑,笑道:怎么了?
蝶音咽下去一口粥,说:这是顶楼vip病房,一天都要花几千上万块,这还简陋?
那她之前住的公寓算什么?
有床有桌子的茅坑吗?
柳辰安借机深情款款道:配你自然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