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草原深处夜晚太冷,即便毡房里铺了地暖,白卿还是化出雪狐的形态将齐砚裹在自己怀里,以自身的温度来让她更温暖。
入夜,整片牧区都安静下来,夜色越来越深,今晚连月光都没有,除了外面零星的灯光之外再没有其他照明,整个草原的夜幕都暗得可怕。
突然,雪狐蓦地睁开眼,几乎是瞬间便从狐狸的形态变回了人形,她一个旋身轻巧落在床边,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包裹住身体的热源骤然消失,齐砚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清了站在床边的白卿还未来得及完全收回去的狐耳。
白绒绒的狐耳在夜色中抖了几下,好像在仔细听着什么。齐砚揉揉眼睛爬起来,轻声问:“怎么了?”
白卿抬起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噤声。深夜的毡房还是有点儿微冷,齐砚骤然打了个激灵,瞌睡瞬间退的一干二净。她起身利索的下了床站到白卿身后,整个人都警惕起来,竖起高高的警备。
狐耳还在,白卿没有将它收起来,齐砚看那双耳朵以固定的频率抖动,像是在探测什么。
齐砚也竖着耳朵听,却除了外面的风声外再没听到其他的,她疑惑地看看白卿,虽然自己听不到,却对白卿的判断绝对信服。
很快,白卿右手横在胸前,她将齐砚牢牢护在身后,灵剑蓦地出现,凭空向无人的夜色中挥出一剑。
齐砚还没反应过来她在砍什么,原本空无一人的屋内突然凝聚出一团浓黑色,她骤然想到《嘉年华》里秋冉和烟烟浑身缠绕的森森鬼气,那简直成了她的心理阴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眼前的鬼气比外面的夜色还要黑,在白卿灵剑斩过黑雾后铺天盖地袭来,在空中极快速地凝聚成了高大的黑影。齐砚瞬间认出那黑影正是案发现场那副铠甲,白天的时候还追着她砍过,夜里又来了!
铠甲手中握着玄铁重剑,锵锵迈步,高举起剑重重砍下。
剑刃带出呼啸的风,那么重、在常人眼中连举都很难举起来的剑,此刻被铠甲轻易挥舞生风,迎着白卿的门面砍下去。
锵得一声——
白卿手中灵力所化之剑正面与重剑相撞,爆发出惊人的响动,齐砚蓦地看向窗外,可夜色中的草原依然风平浪静。
不对劲,这么大的动静,齐砚身处其中都想捂耳朵,外面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人、不对,是有鬼布下了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