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踢啦着拖鞋哒哒哒往门口跑,白卿支着脑袋看她,突然道:“我倒是想教,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天赋和耐心。”
某人的爪子已经窝在了门把上,听见白卿这么说立马停下开门的动作,扭头看她:“你……真愿意教我?”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
“唔,我觉得教法术肯定很麻烦……你问我有没有耐心学,我也想问你有没有耐心教……万一我是个很笨的学生呢?”
白卿定定看她,看着小朋友露出局促的表情,好像生怕自己嫌弃她似的。
愉悦地扬起嘴角,白卿懒散道:“我从未收过徒弟,一个都没有。”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齐砚先是一愣,而后很快了解她真正想说的意思,于是立马低了低头:“……我知道,你肯定是怕麻烦的……”
“嗯,确实,我最怕麻烦。”
得到和猜测一样的答案,齐砚莫名感到失落。
可她还没来得及让失落蔓延下去,就听见白卿继续道:“不过教你的话,也不是不行。毕竟,你也不算是外人。”
滴答——
齐砚听见滴水落入平静湖面的声音,紧跟着掀起一阵风波,原本沉静的心湖再次泛起一圈圈涟漪,无声的湖面响起潺潺水声,又轻又幽,像山涧的晨风渐暖,暖阳照彻。
心情不受控制的高昂、激荡,齐砚低着头抿了抿唇,把上扬的心情压在心底,强迫自己不要太过没出息的把这些全都写在脸上。她怀里抱着新睡衣,站在那扭捏了一会儿,然后才小声说:“那我……不就成了你唯一的徒弟?”
她声音小,但白卿耳聪目明的怎么可能听不见?
于是便听那斜靠在软垫上的狐狸轻笑一声,说:“徒弟吗?我确实未曾收过徒弟。不过……你我的关系也绝非师徒,即使我教你法术,你也不能算是我的徒弟。”
关系绝非师徒,那还能是什么?
齐砚想揣着明白装糊涂,但又实在骗不了自己,她们俩这关系……从认识的第一秒就注定了,她抵赖过无数次,可也没什么效果。
如今嘛,倒也不是坦然认下了这关系,只是……她竟发觉自己没有从前抵触了……
齐砚说不清这种感觉,她只觉得好像有点儿糟糕了,自己似乎都不再受自己的掌控,反而好像是在对一些未知的、让人觉得危险却又向往的东西感到好奇,想要继续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