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张铭还是比较认真对待的。
但很快，他发现这艘船的伪装能力太好，也没什么怪物袭击，干脆和石玛玛一起发起了神经。
小小的驾驶舱中播放起了诡异的音乐。
再后来，两个家伙甚至大吼大叫地玩起了猜拳游戏：“哥俩好呀，五魁首，六六顺啊……”
“哈哈哈，石玛玛你输了，你去开船，我休息！”
石玛玛闷闷不乐，为什么我又输了，可恶啊，每次都只差了那么一点点，真的只差了一点点……
而老张则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躺在位置上，手中摩挲着深渊之斧。
因为在猜拳游戏中，石玛玛只会出拳头，老张10次赢6次！
剩下的4次自然是故意输的，营造出一种即将胜利的假象。
这蠢笨的石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真相。
……
导航的方向变动了多次，七弯八拐的路程，搞得张铭怀疑，深渊中可能存在某些特别的空间机制，否则这么拐来拐去的，岂不是绕了一个圆圈，返回到了原地？
不过他还是耐下性子，相信漂流瓶的导航。
一直到13天之后，导航箭头突兀地转换了一个方向，变成了向下，意味着出口可能在海洋下方。
这个结果并不算太美妙，但也算是预期范围内。
“这里就是深渊的尽头吗？”
张铭开启“超凡视力”，极目远望。
在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大海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了无数丝丝缕缕的黑色细线。
这些黑色丝线如同女人的头发，细长柔软，到处蔓延，很快便将整片海面污染上了一片漆黑。
偶尔，还会有黑色细线，就像虫子一样蠕动着，想要爬上他所在的这艘船。
只不过，快艇表面的无规则涂层，依然很好地发挥出了防护作用，细线爬到一半，又很快掉落下去。
“什么鬼东西，我得出去看看，待在这里发现不了什么。”张铭穿好防护盔甲，也没什么好犹豫的，“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昏暗的环境下，仿佛有什么声音，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中间还夹杂着无数窸窸窣窣的呓语，一股无法言喻的恶意萦绕在张铭的周围。
“我的眼球又开始酸痛了。”张铭发现自己的两只眼睛，开始不受控制地酸痛、发胀。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来源于魔神【萬眼】的力量，渗透在了空间的角角落落。
哪怕用无规则物质精心制作的铠甲，也没办法隔绝这种影响。
石玛玛沉默着，它只是一块石头，没有眼球，自然察觉不到【萬眼】的能力辐射。
“你是怎么察觉到外界的？”张铭小心探索的同时，和石头吹牛打屁。
“本大帝通过灵的共鸣来感知世界，和灵语有关……你学不了。”
“如果某一天，我死了，会出现你这样的存在吗？”石玛玛疑神疑鬼地思考了半天：“应该不能，你还不够强……如果你再强大10倍，死了之后，可能会有新生命从你的残骸中诞生，并拥有简单的灵智。”
第二百六十六章 石碑上的记载
如同墨汁般的黑暗中，来源于“迷失”的恐慌感无处不在。
好在张铭在这个鬼地方待得久了，也出现了一些免疫力，低声感慨：“就算从尸体中出现了所谓残魂，也不是原先的那个‘我’了吧？”
石玛玛沉默片刻，回想起曾经庞大伟岸的玄武，现在只是一颗黑色小石头，不禁有些黯然：“自然不是。”
“我是我，玄武是玄武……就算有类似的记忆，也不是同一个了。”
“当初的玄武，在濒临死亡的一刹那，深刻感觉到沟通交流的重要性，于是将灵语的能力以及一部分记忆，分给了我。”
“沟通交流的重要性……”张铭颇有些无语。
“同时，它又赋予了我很强的保命能力，可能是它在那时，有着一丝想要活命的执念吧……”
“原来如此，你相当于是玄武的一个小小分身。”张铭恍然大悟，“这样看，超凡生命濒死一刻最后执念，和蓝晶人的遗愿，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超凡生命的遗骸……还真是一个很唯心的东西。”
石玛玛似乎想到了什么，冷笑起来：“我想起来了，现在的你只是借用了一条魔神规则。”
“如果你死了不会有超凡遗蜕，说不定还会被魔神规则污染，变成危害世界的存在！伱不会觉得，你死了之后，你能变成一个守护人类的存在吧？”
“守护人类？我只想躺平，谁爱守护谁守护，如果我死了，人类怎么样我才懒得去管呢。”张铭哈哈大笑，毕竟深渊当中的环境压力大，偶尔扯淡几句还能放松一下心情，“大家都一样，如果你石玛玛要是再死，也不可能有东西保留了。因为你不够强，没办法留下超凡遗蜕。”
石玛玛大怒，你就一定要把事实说出来吗？爷不想跟你讲话了，自己一个人探索深渊吧！
“傻逼，只能你嘲讽我，不能我嘲讽你是吧？”老张不由得气笑了。
石玛玛立刻复读道：“傻逼！”
张铭强行忍住对骂的冲动，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下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