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临深急急退后两步,哀嚎一声:“为什么啊?”
韩致没有说话,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韩临深如至凛冬,半响,韩致垂下眼皮:“临深,你让我很失望,你跟着颜夫子和久安学了那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这样,何时才能当大任。”
韩临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观星社发行的每期要闻,一日不落地送到你手中。你告诉我,你真的从中没窥到一点蛛丝马迹吗?你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次要让你同我回云落吗?”
韩致的语调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波澜,然而他每说出一句话,都叫韩临深的身子崩得愈紧。语毕,韩临深身上所有的稚气和随性已经全部消失殆尽。在这一瞬间,陆久安仿佛看到他从那个阳光开朗的邻家大男孩,迫于责任,不得不变身为皇位上那个冷静沉着,将江山扛起来放在脊梁之上的新帝。
这就是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吗?
陆久安于心不忍,想走过去用手臂圈紧他肩膀以示安慰。
这时候,韩临深开口了:“我明白了爹。”
他明白了。
陆久安也明白了。
早在当朝天子推行烈士抚恤金之初,就为所有人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那巨额的抚恤金就像一盘公然摆放在餐桌之上的珍馐,谁都看得见,谁都摸得着,然而一旦有贪官污吏经受不住诱惑妄想伸手染指,那必定掉入皇帝陛下亲手设下的陷阱中。
眼下正到了收官之际,皇帝想要挖出萝卜带出泥一网打尽,朝堂之上必定风起云涌,连带着其下的宦海也人心沉浮。届时那群人被逼得狗急跳墙,能用来掣肘皇室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被他们轻易放过。
韩致这一去就是一年,韩临深作为皇帝之子,有什么地方能比他的大本营云落更安全的呢。
陆久安相信,若非他自己身为应平的县令,说不定都要被韩致给栓在裤腰带上放在身边寸步不离。
韩临深行了个礼,一声不吭地退出吾乡居。
他从县学带回来的一沓纸孤零零地躺在紫光檀嵌黄花梨面书卷几之上,字迹斑驳,秋风拂过,哗啦啦掉了一地,其中一张正好落在陆久安脚边,他弯腰拾起来,纸上提着一首诗:
两袖书墨泼山河,舀杯星辰斗秋色。
一卷晚霞皆在手,游龙惊鸿敢与我。
颜古道:“这是临深今日才作的,这首诗放笔纵意大气磅礴,我难得夸了他两句,他本是想拿回来给将军的……”
原本是兴致勃勃带回来给韩致求表扬的,没想到反被当爹的批了一顿。
啧。
陆久安无奈,他把地上散落的纸一张张捡起来,对折整理,也没交给沉着脸的韩将军,而是转头裹进衣服里一股脑塞行囊中去了。
“龙蛇”出发的那天,湖面水波荡漾,码头人头攒动。今日乘船的不只韩致一行,还有出行的旅人,跑商的商人,谢家长子谢怀温就打算趁着这次机会,准备了好一些货物,欲销往吟水一带。
杨苗苗站在船头抹着眼泪跟韩临深道别,话里话外都是不舍,韩临深轻轻拍了拍这个弟弟的背脊安慰道:“莫哭,一年后我们就见面了。”
阿多把杨苗苗揽在身旁,韩临深垫着脚尖东张西望:“陆起呢?他没来吗?”
话音刚落,一个包裹远远向他抛来,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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