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乔攸站在海玲房门口,手里握着一张银行卡。
思忖良久,敲了敲门,屋内传来海玲带着哭腔的一声进。
他知道海玲留不住了。
乔攸把银行卡递过去,道:
“这是我这几个月在陆家攒下的钱,不多,几万块,你先拿去给妈妈治病,剩下的等我发了下个月工资就转给你。”
海玲抱着双臂缩在墙角,摇摇头:
“我不要……”
她不可能靠别人接济过一辈子。
但也忧愁,她没学历没力气,只有做保姆的经验,除了陆家,还有谁会开出月薪五万的高薪,她又该怎么维持妈妈几万块一瓶的天价药。
想到这里,她将头埋进双膝间,哭声徐徐而来。
乔攸更心酸了。
要是他能穿回现实世界找到自己的存折,就能给海玲提供百万的资金帮助。
但他不能。
乔攸轻叹一声,目光看向别处。
这个时候,去注视少女的眼泪很不礼貌。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海玲的头发:
“不哭哦,不哭……”
海玲原本的小声啜泣因为有了他人安慰变成嚎啕大哭,她浑身失了力,靠在乔攸怀中,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襟,在他的胸前留下一滩深色的水渍。
……
凌晨一点。
陆珩见完合作商,喝了点酒,稍有点微醺之意。
借着醉眼,他看到了乔攸房间的灯还亮着。
轻笑一声,望着怀中的粉玫瑰花束,被尤加利叶子包裹着,娇嫩欲滴。
回程时看见有高中生推着花车沿街叫卖,让司机停车询问,才知道孩子妈妈离世,父亲从脚手架上摔下来高位截瘫没了工作能力,他为了凑学费不得不在这个时间出门讨生活。
陆珩买了他剩下的所有花,包成两束。
一束给了司机让他带回去送给妻子,一束自己拿回来。
陆珩还问了那孩子粉玫瑰的花语是什么。
孩子说:
“代表初恋。”
望着满怀娇粉,陆珩能想象到稍后某人在收到花又要露出他标志性的小狗笑容。
微凉的夜晚,清风围绕着玫瑰,在雨后散发着星星点点的水光,明珰乱坠。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条漱口水含着,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清风拂面,吹散了酒精味。
轻嗅过衣领,确定身上没有酒味才进了门。
径直去了乔攸房间,发现门是开的,向里看了眼,却没见人影。
陆珩又去其他空房间看了眼,都不在。
他本想回房间慢慢等,可转念一想,凌晨一点不睡觉,对身体不好,得把他抓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