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颜泽渝还问他明天是不是真要带户口本去民政局,他也只是道:
“再说吧。”
乔攸进来打扫卫生,擦擦桌子扫扫地,又把窗台上的花盆挨个擦了一遍。
陆景泽心情烦躁,一把将烟头掐在毛毡桌垫上,厉声道:
“为什么又做平时不做的事,我什么时候还要求你负责我的房间了。”
乔攸不理他,抱起一盆小花轻轻抚摸,自说自话:
“可怜的小三色堇们,你们的妈妈很快就要走了,恐怕以后你们也不能再在这么宽阔明亮的大阳台上晒太阳了。”
经他这么一说,陆景泽看过去,这才注意到阳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排三色堇盆栽。
他冷笑一声。呵,阮清喜欢傅温谨到这个程度?还要在他的房间里摆满三色堇挑衅?
他起身阔步而去,端起一盆三色堇要摔。
“你确定要砸?”乔攸叫住他,“砸掉阮先生精心为你养育的小花?”
陆景泽端着花盆的手悬停在半空,眯了眯眼:
“你说什么?”
乔攸叹了口气,像个看尽世间百态的老者,语气老神在在:
“其实阮先生知道你喜欢三色堇,那天我出外勤,他找我帮忙顺便带一点三色堇的花苗回来。”
陆景泽手指一顿:“我什么时候说过……”
“陆少不是很喜欢查监控么,我记得庭院里有监控,你要不自己去看看,当时你随口一句话,阮先生却当了真,记在心里一天又一天。”
继续叹气:“知道你很忌讳他妹妹,他只能偷着打电话,从不在你面前提及。可哥哥想妹妹,是什么错事么。”
乔攸就见陆景泽双目倏然瞪大,手中的花盆应声落地。
他深吸一口气:还好不是我打扫这个房间。
“他真是……这样想的?”陆景泽怔怔呢喃道。
乔攸一脸同情点点头。
“清……清清!”陆景泽失魂落魄往外冲。
现在就是要他跪着道歉都行。
“等等。”乔攸把人拉回来,批评道,“少爷你都把他的心伤成那样了,除非是记忆只有七秒的金鱼,否则换做谁也不会原谅你。”
陆景泽抿着嘴,手指在裤缝处摩挲着。
良久,他病急乱投医地问:“那我该怎么办,你和阮清关系好,帮我出出主意,一条一万。”
乔攸可太喜欢这种人傻钱多了。
“简单啊,你去剃个小平头。”
“……为什么要剃平头。”
“据我所知,傅温谨就是平头。”
“……”
陆景泽做了个深呼吸,捏紧拳头:
“所以你让我模仿傅温谨来讨他欢心?”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己也是疯了,病急乱投医,投了个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