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拿走他的香瓜。
东西被夺,林聪猛地睁开眼,看到是爸爸,又闭上了眼,身体往后躺,被爸爸接住了。
林北抱着孩子,给孩子洗了脸和手,给孩子换上一件背心,就把孩子放到了床上。他从驾驶座下面的铁皮箱里拿出三个插座,一卷电线,关掉他家的闸刀,给卧室、堂屋、灶房接了一个插座。
怒学过来喊小叔到爷爷家吃酒席,林北应了声。
“小叔,我喊过你了哟。”怒学已经跑远了,声音隐约飘到林北耳中。
林北从衣架上取孩子裤子。取下了一条裤子,衣架上还有一条小裤裤。
林北:“?”
林聪小裤裤上的图案不是小鸭子,就是粉色小花。前者是妈妈给他挑的,后者是他自己挑的。一群小孩来他家玩,看到了院子里衣架挂的粉色小花小裤裤,笑话他穿女孩子穿的小裤裤,林聪大声说男孩子也可以喜欢粉色,遭到了小孩大声嘲笑,林聪坐在门槛上,托腮静静地看他们夸张大笑,小孩笑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跑到别处玩了,林聪跑去找妈妈,小声跟妈妈说,让妈妈把他的小裤裤塞大裤裤里晒。
林北把小裤裤一同拿进屋里,把小裤裤放进衣柜里,给孩子穿上裤子,叫醒孩子。
林聪没睡够,伸手让爸爸抱。
林北抱着孩子,锁上门,去他爹家。
看到小儿子的身影,林志炳喊侄子去点鞭炮。
鞭炮噼里啪啦响,炸的十分喜庆热闹,林聪的瞌睡虫跑了,捂住耳朵笑得十分开心。
林北被喊到主桌上吃饭。
主桌上还坐了几个堂姐夫爹,还有林北舅,这些人不仅自己爱喝酒,还喜欢劝酒。和他们坐一桌,只要他们不喝够,他们不让你走。
林北刚坐下,又起来了,把他爹拽到一旁:“爹,我下午到市里学习开卡车,不能沾酒。”
他戒酒了,最能喝的老大、老二不在家,老小倒是在家,但是不能喝酒,早知道他就不听老伴的话,把女婿叫来吃酒席了。林志炳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让小儿子到其他桌坐,把跟老娘坐一桌的老父亲请到主桌上坐。
林北爷爷并不想和这群酒鬼坐一桌。他家老四家小儿子眼看着要腾飞了,老六眼看着要出息了,其他三个儿子、一个闺女跟紧老四脚步,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林北爷爷舍不得如今的生活,想多活几年,老嫌弃这群酒鬼了。
“如今志炳都戒酒了,你们什么时候戒酒啊?”林北爷爷开口。
“叔,今儿高兴,咱们今儿喝酒,不说其他,有啥话,改天再说。”林志善亲家说。
“我家志炳正在积极筹备甲鱼宴,在宴会上推销甲鱼,你们就没有啥想法?”林北爷爷一口一个我家志炳,众人听的牙酸。
至于他们有啥想法,到时候过来吃甲鱼呗。
他们每次刚要喝酒,林北爷爷就我家志炳,这口酒就喝不到肚子里。
不喝了,他们吃菜吧,毕竟他们随了礼,得吃回本。
林北填饱了肚子,跟大嫂说了声,拿了饭盒,带聪聪回家,从家里开拖拉机到养鸭场。
林北把拖拉机停坝子上,拎着一个桶下坡,林聪走在爸爸前面。
父子俩到了养鸭场,看到余好好在看书,走进一看,原来余好好在看《一帘幽梦》。
余好好喜欢绿萍的性格,费云帆的人生。
每个女孩都有做梦的权利,她幻想自己是绿萍,同时拥有了费云帆的人生,做事明快干脆,在商场上翻云覆雨。
余好好嘴角都咧酸了,她揉了揉嘴角,翻页。
一个桶递到她眼前,余好好捂额头,好吧,她只是余好好。
肚子在抗议,余好好把书放到一旁,从桶里捞起饭盒。
林北拿起书翻看。
林北看了余好好几眼,放下书,掏出一圈钱递给余好好。
余好好嘟囔句:“给我钱干嘛。”行为却很诚实,她放下筷子,接过钱。
林北跟她说谁从他这里买走了什么家电,给她的钱是卖家电的钱。
大几千块钱,怪不得这卷钱这么有分量。余好好心情很好往嘴里扒饭。
“你今晚回市里吗?”林北问。
“不回,我明天下午回。”余好好说。
“我回市里了。”林北说。
“嗯嗯,回吧。”余好好一点也没不舍。给了钱,哪儿凉快去哪儿吧,她要好好规划这笔钱这么花掉。
林北扫了眼那本书,和聪聪说了声再见,便走了。
林北驾驶拖拉机操近路回市里。
林北没回厂里,直接回了家。
他把拖拉机放院子里,骑车到新城区。新城区还是一片荒地,工人俱乐部还在建,一群人在荒地上测数据,荒地上插满了蓝、黄、红旗帜。
这里大概真的要被规划为新城区了。
林北骑车离开,到老街道逛了一圈,听到他们议论拆迁,不过他们还没接到拆迁的消息。
他们都在期待拆迁,因为街道办的人透露符合拆迁标准的地方,(正攵)(广府)给他们免费分房子,房屋面子不会减少,新小区环境好,跟花园一样,还配备健身器材,再也不会发生只要下雨,哪哪都臭的情况,也不会发生断电,找不出问题的情况。
他们非常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