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还说你没拆兜率宫!
它看去,念道:
“兜”
才念了一个字,老狗猛然哑住,脸庞变的扭曲,眼神变的惊恐起来。
惊恐的跳起了身,撞翻了琴:
“你你你,你你你哪来的??这是真品???”
“呃,兜率宫上拆下来掉下来的,应该为真。”
周牧小声回答,老狗眼前一黑。
“拆???”
“不不不,是掉,我捡的。”
老狗心惊胆颤,犹自有些不信——兜率宫!
“假的,绝对是假的!”
周牧瞪眼,假的?
他抱着匾额绕走到老狗身后,微笑着开口:
“哮天老哥,你坐一下。”
“坐?”
“对!坐一下。”
老狗狐疑,缓缓坐下,眼见它屁股要挨地的瞬间,周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嗖’的一下,见缝插针。
‘啪唧!’
老狗一屁股坐在匾额上。
它没反应过来,直接愣住,心静神明,虚极静笃,忘天地,忘万事,忘滚滚红尘,忘山河自然。
忘我。
足足十多分钟,老狗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直到一只手掌在它眼前挥了又挥,最后没忍住,那手掌扯住一根长细毛,狠狠一揪。
老狗一下子惊醒,茫然:
“我刚才怎么了?”
周牧不答,抿嘴,指了指它屁股底下。
老狗讷讷低头,看着盘坐的双腿间,显露而出的上半截‘率’字,陷入了沉思。
‘率’字很巧妙的在正中间,字顶的那个‘丶’的位置更加巧妙。
老狗惊叫起身,鬼哭狼嚎。
“你你你”
它左爪扇着自己大巴掌,右爪指着周牧直哆嗦:
“老弟,你你你害苦了我啊!”
周牧一脸纯善:
“哮天老哥可信,此为兜率宫的匾额了?”
老狗支起一个笑容,只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信了。”
它有些失魂落魄且惊悚,踉踉跄跄、趔趔趄趄,近乎于梦呓:
“兜率宫”
老狗忍不住摸了摸匾额上挂着的毯子:
“这又是啥?好厚重的道韵”
“喔。”
周牧淡定道:
“这个啊,地毯。”
“地毯?”老狗惊奇:“一件地毯,怎来这样的道韵?”
说着,他发力扯了扯,两只狗爪子在上头摸来摸去。
周牧淡定依旧:
“哦,从兜率宫里扒拉出来的。”
老狗陷入沉默。
它如同触电一样松开了手。
它如同受惊的麻雀般跳到了一旁。
它带着哭腔吼道:
“你还说你没拆兜率宫!!”
“淡定,淡定。”
周牧面无表情:
“感觉怎么样?”
老狗一副凄凄模样:
“什么感觉?”
“就坐上去的感觉。”周牧拍了拍匾额。
老狗脸上浮现出惶恐之色,而后又有些犹疑,再然后竟是腼腆。
他最后道:
“静心守意,忘乎所以,好像观尽天天地地有点舒服?”
“只是这个吗?”
“那还有什么?”
周牧想了想,用力拍了拍匾额:
“这是兜率宫的匾!”
“兜率宫!”
老狗怔住,神情变得扭捏起来。
周牧凑上前,小声道:
“心里,就没一种别样的爽感?”
老狗嗫嚅片刻,忽而狠狠点头:
“爽!”
“舒坦不舒坦?”
“舒坦!”
“那不就对了!”
周牧拍了拍老狗的肩膀,一脸沧桑的道:
“坐过兜率宫的匾额,你还骂过某位道人‘发癫’,该得罪的,都得罪完了,债多不压身啊”
老狗嘴角抽了抽,眼睛亮了亮。
它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新世界。
“有道理哎.”
原本战战兢兢、都快哭出声的老狗,忽而一把夺过兜率宫匾额,一屁股意气风发的坐了上去,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叹息声中充斥着满足之感。
“爽!”
老狗大叫道。
“你这样。”
周牧招呼老狗起身,将毯子叠成三层,将好能覆住匾额,
他旋而道:
“躺下试试?”
老狗一个咕噜翻躺上去,打起滚来。
它舒坦的像是一条毛毛虫那般,涌来涌去,白色长细毛翻飞若大雪渺渺,再发出长长的‘啊’声。
周牧蹲在它身旁,神色变得肃穆:
“哮天老哥,这个,能救你吗?”
老狗兴奋、激动的神情缓缓消失了去,想了想,摇头。
“救不了我。”
它坐直身,掀开毯子,指了指匾额上‘兜率宫’三个大字。
“这是太古文字,能认出来的都为古妖、古圣,除非天上大能都是古妖,认出这三个字,认出此匾。”
“那时,我立匾额于身前,他们当一动不敢动。”
“可”老狗摇了摇头:
“十万年前那种大劫,活下来的古妖的确不少,但能活下来者,且苟延残喘至今,又岂会还是大能?恐怕都为真王!”
“除非是天上——天庭的妖,跌落三境,倒是有可能此刻是大能,可那种妖,无不被镇压在某座妖城之下,恰如我一般。”
周牧沉默听完,轻声问道:
“哮天老哥,天庭的妖,为何会跌落三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