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到,程大雷已经穿过众人,从大殿门口走到大殿最里,来到摆着文房四宝的书案前。
有人注意到他的行动,下意识道:他要干嘛?
百里胜心中一惊:不好,别让他丢人。
而宋天函则是面带笑意:“看来牛校尉已经是有诗在心头,不书不快了。”
程大雷执笔,饱蘸浓墨,一手将宣纸铺开,他握笔的姿势自然又引得一阵嘲笑,可起笔的第一句,就令所有人惊讶得合不拢嘴。
『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
……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呼吸声越来越重,在场上百人此刻竟已无人说话,只闻上百人整齐的呼吸声。
『路旁时卖故侯瓜,门前学种先生柳』
……
『贺兰山下阵如云,羽檄交驰日夕闻』
……
『试拂铁衣如雪色,聊持宝剑动星文』
……
『莫嫌旧日云中守,犹堪一战取功勋』
鸦雀无声,诸人看看纸上的字,再看看程大雷,皆同时摇摇头。
李天乐伸出手,用僵硬的声音道:“牛校尉还真是,还真是……”
百里胜摇摇头,心道:你别看我,我也没想到啊。
宋天函脸上的表情僵硬住,想说什么,却接连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尴尬的摇摇头,什么都说不出。
“此诗,可惊天下呐。”李天乐长叹一声,算是给出了这首诗的评价。
“不,不对。”屈九江忽然抬起头:“这诗不对,这诗不是你写的。”
所有人都被屈九江的话震惊,不知他为何会如此说。
屈九江又读一遍,心中更加确定,道:“请问牛校尉,这黄须儿是何人,贺兰山又在何地,而这先生柳又是出自那个典故,在下才疏学浅,从未听闻,还请牛校尉讲解一番。”
哪里不对?用典不对,两个世界有相似的地方,但更多地方是不同的。有些诗中提到的典故,这个世界从未出现过。刚才初读大家都不觉得如何,此刻细细咀嚼,才发现诗的味道不对。
程大雷看着屈九江,见他语气诚恳,目光灼灼,但嘴角却挂着微笑,一副我拆穿你喽,我拆穿你喽的得意感。
“我解你马勒戈壁。”
程大雷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