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而在荆雾崖停顿的三秒,陈烽火提醒道:“这个女人身上有狐狸的臊臭味,像阉了三个月的死带鱼在狐臭的腋窝里跳舞。不过空气里也有其他狐狸味,臭得不太一样,带着腐烂家禽内脏的臭气,明显不是同一只。”
不知何时,老陈的比喻已经如此歹毒又生动了。
荆雾崖恍悟,这个女医生是被大坏狐狸附身了。
妖怪的好坏通常能由其气味辨别出来,不说百分百正确,但准确率也有十之八九。像姜胜雪得狐仙庇护,身上散发的便是清清冷冷的灵气,不但不难闻,反而给人一种置身于月下竹林的飘逸感。
不过,毕竟荆雾崖对眼前的情况一无所知,便没有拆穿女医生,而是装作失忆。
“过去的记忆有点模糊,隐隐约约好像记得。”
女医生眉毛倒竖:“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荆雾崖眨眨眼,故作难受地捂着脑袋哎哟叫唤:“太累了,头晕,脑筋动不了一点,我得先好好休息。”
女医生阴沉着脸,定定地瞪着荆雾崖,荆雾崖不悚,仰着头回瞪过去。
“吃的喝的都给我准备一下,按最高规格的来,我康复后会给钱的。”
女医生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理直气壮把自己当服务员的人,气笑了。
“我们这儿是赤山孤儿院,没那么高规格的食物,你爱吃吃,不吃拉倒!”
说罢,女医生便要走出医务室,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警告道:“今晚你就在这睡下,不要到处乱走,这里的孩子都比你小,一个两个都皮实,没你娇贵,你乱跑当心伤得更严重!既然受伤了就好好躺着,我去给你准备晚饭。”
房门一关,荆雾崖摸了摸下巴。
“什么叫做这里的孩子都比我小?说得我也像个孩子似的……”
荆雾崖下了床,在医务室里转了转。
医务室不大,放了有两张床,一套办公桌椅,用屏风简单隔开。
一侧专门用木板和玻璃组成了一间药剂室,里头放了药柜和冰箱。
办公椅旁边放了一面等身镜,荆雾崖过去照了照。
一看,面色剧变!
“天呐!我吹弹可破的傲人胸肌,我结实翘挺的q弹臀肌,还有迷死鬼不偿命的八块腹肌,都缩水了!”
荆雾崖在自己的身上一阵摸索,确定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十五六岁时的样子,穿的是一件破破烂烂的蓝白校服。
“像是汁水四溢的水蜜桃变成了青涩酸甜的小桃子,别有一番风味,你说是吧老陈?”
荆雾崖对着镜子做了几个表情,有欲哭不哭的,有天真无邪的,还有悲伤忧郁的……嗯,因为棱角不像成年时那般凌厉的缘故,他的破碎感更强了,有种稚嫩坚韧小白杨的感觉。
这副皮相装可怜一定很好用。
陈烽火有点牙酸:“你这么会形容不要命了?”
荆雾崖:“幽默一下嘛,毕竟吃的是你,但是我该发育的已经差不多了,味道绝对给力,你要不要……”
“……老板变小了。”梦梦站在阴暗的角落,脸依旧埋在干枯的头发里,声音小小的,但荆雾崖能够感受到她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