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台微微点了点头，“折扣是不小，只不过……”
一听‘只不过’三个字，张扬便知道对方要还价，或者是走人，当即，他添了一把火，道：“先生，也许您觉得这个价格有着超出预期，不过，您可以想想，若是您第一时间买下少爷的命魄首作，日后定会与周斌少爷、郡守大人结一份善缘，这等隐性好处可是多少钱财都买不来的。”
以张扬多年来的经验，他估摸着，这番话一经说出，对方有九成以上的可能，买下这个作品。
然而，他今天碰到的这位顾客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阁下说的这些确实很有吸引力，不过，这个价格远远超出我的收藏预期，我看还是算了。”
听此话语，张扬当即道：“先生，那您说个价格，咱们可以谈谈，买卖不就是有商有量的嘛？”
“非要我出价的话……”葛朗台沉吟片刻，这才道：“我只能出8000个铜板。”
尼玛！只给个零头！有这么还价的么？
张扬差点被对方报出的价格闪了腰，他不由苦笑，“先生，您说笑了，这个价实在有些离谱，您说个真心买价，咱们可以谈。”
葛朗台笑着摆了摆手，“说实话，事先我便猜测周斌少爷的作品价格不菲，也没打算买下，就想着瞻仰一番，开开眼界，麻烦你了哈。”
吝啬鬼！耽误哥的时间！
心中腹诽，张扬表面上仍旧露出一个职业化微笑，“没关系的，买卖不成仁义在，您可以再看看其它作品。”
说话间，张扬的目光不由瞟到了脸现揶揄之色的李四，他气不打一处来，眼睛转了转，便即开口，“先生，其实刚才那位寄售师向您推荐的作品，还是很不错的，您可以过去看看，最重要的是，那件作品性价比高，相信，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张扬自然不是好心帮同行，而是想着把这位吝啬客人推到那边去，让对方也吃瘪一番，这样他心里就平衡了。
“也好，那我便看看去。”葛朗台说了一声，便迈步离去。
吝啬鬼！
张扬在心下又腹诽了对方一句，便抱起了肩膀，准备看同行的笑话了。
见识过这位葛朗台的‘风格’，李四也没有了先前的期许，对于这样一位抠门的顾客，你还指望他破费钱财，购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作品么？
李四心下叹息，带领着吝啬顾客来到了今日里刚被米开朗少爷踹给他的新作之前。
“喔，这刀工看起来却是有些稚嫩，转圜的地方也不够圆融……”
葛朗台看似随意的品评起来，然而，没有人发现，在他注意到这座祭坛石雕的瞬间，其眼底深处便闪过一抹略带火热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