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返京时,再登门拜访侯爷……”说到这里?,他顿了下,又看了眼?林宴,凤目微弯:“……还?有林公子?。”
林宴怔了下,礼貌的回了个浅笑,却并未应声。
注视着秦放鹤离开,陆秉枢收回视线看向?林宴,皱眉:”你是府上哪个口的人?”
合着说了半天,他并没有认出来自己。
笑意微僵,林宴放轻了声音回道:“二十三天前,在云州城中幸得侯爷救助,之后第三天,在下被知府大人买下,送过?来的,目前在西?侧院居住。”
陆秉枢顿了下,想了片刻才将那段记忆拎了出来:“那个戏班子??”
在他的印象中,对得上这个说法的也就这么一条,难怪秦放鹤会那么个措辞。
“是,”林宴点了点头,细细的补充道:“当日因我挣扎的缘故,杜三公子?派来的小轿翻倒,撞到了您的马车……”
陆秉枢记得,当时他审了一上午的贼匪,回去?的路上,被撞了马车惊了马,便让身边的下人去?处理?了。
后来听得回禀,说是自江南来的戏班子?时运不济,惹了杜知府家的三公子?的眼?,对方一下就看中了他们?的台柱子?,调戏了几次被婉拒了后,直接让下人把?人绑了一顶小轿抬回去?,不料撞上了他们?的马车。
如此嚣张的行径,既然撞见了,陆秉枢自是不会容忍,听着杜家下人的恐吓,他眼?皮子?都不带抬的,直接让人把?杜三派来的一干家仆绑了送到杜知府面前。
杜知府被吓的不轻,连夜带着杜三上门赔罪,就连原本拿乔的公务,也配合了不少。
得了配合,陆秉枢没两天就摸透了线索,带兵进山剿匪了。
但不知道杜知府是担心赔礼的不够彻底还?是想教训自己儿子?,转眼?又去?戏班子?将林宴的买了过?来,送到了给陆秉枢安置的别院来。
等陆秉枢回来时,人已经在别院呆了十来天了。
“你和当初,似是有些不一样?。”
收敛了思绪,他掀起眼?皮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确实是一张容易被热衷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看上的容貌。
乌发柔软,面容白皙,精致的眉眼?清艳中带着些许柔和文弱,似一池潋滟的春水,又似三四月的春风,加上一袭白衣在微风中贴合出身形纤细颀长的线条,足以称得上一声容色动人。
这样?抢眼?的颜色,他之前竟是没多大记忆的吗?
之前也未曾对话,如今不过?初打照面,总不至于一眼?就被看出问题吧?
那双探究的黑眸沉静,仿佛能?直入人心,林宴被看的心头微跳,暗暗复盘了下自己的行动举止,面上维系好脾气的软声解释道:“大概是当时还?带了些妆未卸干净,所以有些差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