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柏原本在屏风后的木桶里睡着,不知道是睡醒了,还是睡觉时整条鱼落入了水里被呛醒。
遂禾猜测是后者,毕竟他望向她时,脑袋上还挂着一片泡澡用的月季花瓣。
她走过去,笑道:“师尊醒得好快。”
祁柏听出她的揶揄,不由抿了下唇,耳鳍微红。
遂禾凑过去,两根手指夹住他头上的花瓣,温声说:“醒了多久了,也不叫我。”
多日没有休息好,祁柏眼下待着些乌青,他微微离开水面,攥住遂禾的袖口,问:“方才有人来过?怎么出去了。”
“嗯。”遂禾没有瞒他,“正清宗那边出了些事情。”
提到正清宗,祁柏眉宇微皱,烟灰色的瞳孔看上去冰冷刺骨,看向遂禾时恢复如初,“什么样的事情。”
遂禾思索着问:“你曾跟在沈域身边,沈域身上有什么古怪,或者有什么保命手段,你应该知道一些。”
祁柏定定看她,“以沈域的手段,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奇怪。”
“我在想,有没有一种禁术或者器具,能让他用鲛人以外的血时,也能实现证道之类的效果,或者他有没有什么大范围杀器,不是祭天音那种,是真正杀人于无形的。”遂禾沉吟着说。
祁柏顺着她的思路想了片刻,忽然神色一动,“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进入正清宗的门派到目前为止了无音讯,正清宗外围也看不到半个正清宗弟子,我在想那些人去了哪里,是死了,还是被关起来了,更重要的是,我发现沈域有意引他们进入正清宗。”
遂禾抬眼,漫不经心地扬起眉梢,“于是我站在他的角度,用他的思路想,他借鲛人族一步登天后从不知足,他用了那么多鲛人的血,天道降下的神罚却不痛不痒,半神修为基本上可以说是不劳而获。”
“这样的人,师尊觉得他还吃得了潜心修炼的苦吗?何况他的困局只有鲛人族能解,证道是一个法子,鲛珠是一个法子,他那样谨慎的人,定然有两种办法都达不到的心理准备,大概率还会留后手,比如用别的方法寻求证道突破,类似大范围杀戮什么的,所以才会引那些修者进入正清宗。”遂禾兀自说。
祁柏神色也愈发严肃,他抿着唇,不断思索着。
遂禾看见他的样子,不由和缓神情,伸手将他拥入怀里安抚,“这是最坏的情况,也有可能是我多虑,不过小心为上总没错。”
“不是多虑。”祁柏摇头,“以他的性格和能力,不是没有没有可能,倘若是那样,你……你有胜算吗?”
他说着,愈发紧张地抓住遂禾的手腕,双目紧紧盯着她。
遂禾侧头亲了下他脸颊上的鳞片,他纯粹没有保留的担心令她十分受用,“别担心,有你在,我不会像以前一样轻易冒险,没有十足把握,不会和他交战。”
祁柏眼神晃动一瞬,正要说话,遂禾却忽然打趣着说,“我带师尊出去转转吧,师尊总泡在这里也不是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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