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沙哑着嗓子,停停顿顿,总算说完了一句逻辑混乱话。
遂禾了然地凝视着他。
正清宗是淤泥之地,能养成祁柏这样的朗月清风,从此便能窥探出他刻在骨子里的固执和坚持,纯粹的人,往往渴求自己得到的东西也是纯粹的,但偏偏遂禾从不肯给他这些,从前的利用和毫无联系的杀戮又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心病。
祁柏不可能不生疑。
何况她做事向来不考虑手段如何,她的某些谋划不仅会伤到他,甚至会直接将计谋的刀锋指向他。
遂禾又不得不承认,像祁柏这样冷傲却易碎,身处淤泥却纯粹的存在,是她的最爱。
遂禾等他冷静下来,看着不那么红的眼尾,忍不住用指腹摩挲起来。
她开始似真似假的道歉,“陆办的事情太突然,我也没有料到,至于蚌珠里藏神识……好吧,我虽有混淆沈域心神的想法,但最主要还是保护你。”
“况且我的灵力有助于你修炼,我总有无暇顾及你的时候,放蕴藏灵力的蚌珠在你身边,无心之中也可以蕴养你的经脉。”
“我下次有事情一定不瞒着师尊了。”遂禾眨了眨眼睛,认真地向他保证。
一番话下来,总算令祁柏暂时抛开了心中的芥蒂和不安。
他仍旧抱着她,不肯撒手。
遂禾微微直起身。她一眨不眨看着他,不急不缓道:“陆青他们就在树后不远处,师尊说,我们现在的样子叫不叫偷、情。”
“如果声音大一些,会不会被听见,但想必陆青也见怪不怪了。”
祁柏睁大双眼,被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惊了下,他拧着眉头,脸颊微红,冷着脸说:“放肆。”
遂禾笑了下,下巴枕在他肩膀上,慢条斯理问:“哪里放肆。”
祁柏冷着脸正要说话,便听遂禾补充道:“师尊,虽然沼泽泥泞脏污,但水灵力充足,师尊想试试吗。”
一句话彻底令祁柏闭嘴,他紧张地握住遂禾的手,生怕她来真的,半晌都不敢说话。
两人静静相拥,片刻后,祁柏低声开口:“神识化形是有限制的,你留不了多久的,是不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低不可闻。
遂禾慢慢道:“只是忙事情,忙完了就会回来,秘境危险,陆青和陆办又不能指望,我总不会一直让你一个人在这里。”
祁柏浓密的睫毛颤动两下,他的嗓音又沙哑起来,“你让我来这里,是想让我做什么。”
遂禾身形一顿,她直起身,有些赞赏地说:“师尊好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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