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方便咱就不去了,反正以后还有机会。”
“去啊,怎么不去,等我家里事儿忙完就该排练了。”穆嵘见他还避讳柳闻莺,笑了笑说,“她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动向,你跟做贼似的干吗?”
沙利文撇撇嘴:“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吗?”
让她一块儿来葬礼他就心里打鼓,但这种事儿人家说要尽份心他也实在不好拦着。
柳闻莺上前来道:“不关沙锤的事儿,是我自己要来的。奶奶生前对我们大伙儿都很好,我们理应来送她一程。”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没说你不该来。”穆嵘看了看远处,“南城音乐节我估计也少不了你,要跟就跟,我没意见。”
“我不白跟的,我会给你拉到赞助。”柳闻莺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我知道你不在乎钱,但你也得为其他人着想。小欧在创业期,强子结婚需要钱,你也知道咱们帝都买套房有多贵。”
穆嵘蓦地回头看她,她又道:“音乐是梦想,梦想能产生收益当然更好。”
沙利文眼见气氛又紧张起来,赶紧上前挡在两人中间道:“哎哎哎,这事儿咱们再商量,今儿先不说这个。对了,那个日本丫头呢,怎么没看见她?”
“她有事儿忙。”穆嵘含糊地搪塞过去。
柳闻莺的笑容里多了一丝不明意味:“我听说她跟你回家为奶奶祝寿,奶奶应该很喜欢她吧?”
穆嵘狠狠瞪了沙利文一眼,他无辜地辩解:“我什么都没说。”
柳闻莺道:“是你大哥告诉我的。”
这大嘴岔子……穆嵘简直无力吐槽自家大哥,难道是年纪大了嘴碎吗,怎么什么都对外人说?
当然他自个儿也觉得失算,就不该放和美离开的。今儿这么重要的场合,作为他带回家见家长的女朋友却不出席,实在说不过去。
只要说了一个谎,就需要另外九个谎去圆,虽然情非得已,但做戏做全套也是个节操问题。
老太太不在了,还有老爷子,还有他那个不怎么管事的老爸和后妈,以及家里的兄弟姐妹。
甚至连小侄子疙瘩都不肯放过他,一直叨叨问他:五婶婶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了?
认识这么久以来,他头一回真正地想念起那丫头。这种感觉很陌生,除了乐队缺人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假如某个人在身边就好了”的感觉了。
他的好多第一次都葬送在那丫头手里,难道她不应该对他负责吗?
穆嵘走到殡仪馆的休息区,老爷子果然还是不肯吃东西。他抱着保温桶坐下劝道:“爷爷,这粥是我亲自煮的,您多少吃一点吧?”
柳闻莺从身后走过来:“穆爷爷,好久不见了,您还记得我吗?”
老爷子抬头看她一眼:“嗯,记得,你是以前小五乐队里那个姑娘。好多年没见了。”
“是啊,以前还常到您家去排练,没少打搅你们。”柳闻莺在他身侧蹲下,“奶奶不在了,您更要保重身体。”
“嗯,你们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