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络的那声理所当然的“夫君”,听得茵陈的心委实心里颤了颤。
茵陈承认自己脑袋笨,但笨并不是傻,胥络的话多少让她明白了一点。关于她出生便被人抢走这件事,她幼时偶有听过绿萝提及一二,还是有点印象的。
加之胥络脖颈后的牙印,以及阿爹说的话她大概还是猜出了大概。
当初劫走自己的人是胥络,而自己好巧不巧地咬了他一口,不明所以地讨了个便宜的夫君。算来算去,茵陈觉得自己并不吃亏,况且她并不排斥她这个命定的夫君。很多年后,茵陈才明白,她这段姻缘其实打从她一出生就注定了。
她同胥络,是天定的良缘。
兴许是闷在房中闷久了,茵陈但觉心里烦躁得很,随手掐了一朵开得正艳的花,脑袋空空地出门去了。
漫无目的地踱步,神思恍惚地沿着一条小道下去,走了不久听见琴音淙淙才回过神。抬头瞧见“喧竹苑”三个赫赫大字,茵陈愣了愣,不知道自己是进去还是回头。
摇了摇手中的花,放在鼻尖嗅了嗅,甚香。索性提脚进去,见胥络旁若无人地操着琴,茵陈第一反应是偷偷地站在林子后,静静地看着胥络练琴。
想起那日醉酒的场景,不禁脸颊微微发红,窘迫得很。胥络一曲作罢,茵陈依旧站在林子后一动不动。
茵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出去,想了半天给自己找了个正经的理由,她过于羞涩。
耳畔恍惚响起声音:“你若是想多看我几眼,正大光明看便是,躲在竹林后是瞧不清楚的。”
茵陈咬咬牙,当作没听到。
“是吧,阿茵?”胥络续道。
茵陈悻悻地走出来,又往四周瞧了一瞧,神色泰然地说:“我道你是在与谁说话的。”
心安理得地继续道:“我刚刚可没偷看你,不过是进来瞧你在练琴不忍打扰罢了。”
胥络悠悠地“哦”了一声,表示对茵陈所说的质疑,瞥见她手中那朵被摧残地耷拉着脑袋的粉色绒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原来是送花过来的啊······”
茵陈怪异地看了看手里那朵随便摘的花,甚是大方的递过去说:“你若是欢喜便送予你吧!”
胥络接过花,拿在手中端详道:“合欢花,是为两两相对,夫妻好合之意。”
茵陈一口口水差点呛着自己,目瞪口呆:“我只是随便摘的。”
胥络:“那也是你心中有这个想法。”
茵陈:“······”
茵陈活到一万八千岁有余,从未有过什么心上人,也从未想过等以后有了心上人自己该如何与他相处。如今她与胥络就这么干坐着,委实有些让她局促。
茵陈脑子里不停地在回忆之前在魔宫谢苏洲给她找过的话本子里,那些小姐与公子是如何相处的。
那些小姐皆是一口一个娇滴滴的“公子”,一口还是一个羞答答的“公子”······茵陈一向脸皮厚得比堵墙硬,可每次碰到这种儿女之情总会手足无措。茵陈不禁心里感叹,果然,她是个要干大事的神仙,不适合纠结这些儿女情长。
纠结许久,茵陈揉了揉衣角,犹犹豫豫地喊了声:“胥络······”
“嗯?”
茵陈被胥络那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