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琪眼睛闪闪地看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江汛凉凉道:“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因为我想撩你啊。”理所当然的语气。
“……”江汛抹了一把脸,“请便。”
“你这是同意了?”
“不,撩得到算我输。”江汛起身拍手示意其他工作人员,“开拍了。”
魏思琪:“汛哥儿——”
江汛打断她:“换衣服去。”
魏思琪古怪地笑了笑,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江汛:“你还在想昨天的事?”
“……”江汛顿了顿,“工作时间,不闲聊。”
“好吧,”魏思琪扬起嘴角,“我等你答案。”
昨天的晚餐,江汛吃得有点闹心。
她很清楚,江父的死亡和魏思琪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每次一想到这件事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江父去世后,陈梅芬和江汛一起收拾他的遗物。这个敬业爱岗的男人留下的东西不多,他离婚后更是搬到水库边的简易小屋,屋里也没有太多的家具,一些私人东西收拾出来后其他的都还可以留给下一个水库管理员。
“我问你个问题,”收拾完东西,母女两人半天的沉默最终由陈梅芬打破,“你寒假来的时候,他说过什么没有?”
江汛心里“咯噔”一下,压平声音,若无其事道:“没有吧。”
陈梅芬瞥了她一眼,神情看不出喜怒。
“你好自为之,外面那么乱……”
江汛记得,那时暴雨刚停没多久,天还是阴沉沉的,水库边的风很大,陈梅芬的话低到近乎呢喃,消散于风中。
现在想来,也许陈梅芬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江汛的异常的——
江汛并不擅长撒谎。
魏思琪有魏思琪的理由,江汛也有江汛的考虑。
魏思琪当初的选择确实是迫于无奈,江汛愿意理解接受她的理由,但并不代表两人就此可以解开误会破镜重圆手牵手一起奔向美好幸福的生活了。
江父来不及回答的问题仍旧是江汛梗在心里的一根刺。
她始终忘不了她离开水库前江父眼里的茫然与悲凉。
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一生孤独,可是也无法接受她走上一条与常人不同的路。
偏偏魏思琪契而不舍,吃起了回头草——就在江汛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的时候。
江汛身心俱疲:“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挂念的?”
“汛哥儿,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仰望你?”
“不是很懂你。”对于江汛来说,魏思琪才是她仰望的对象。
同样是单亲,同样只有母亲,魏蝶与陈梅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在江汛了解后,更是渴望自己成为一个像魏蝶一样的人——自强自立,和女儿幸福地生活,而不是像陈梅芬一样沉湎于失败的婚姻,连带女儿也看不顺眼。
江汛喜欢魏思琪的每一个地方,她的人到她的家庭。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却是两个家庭的事,江汛对魏思琪的喜欢,已经符合结婚的标准了。
魏思琪捧着一杯茶,慢慢啜着:“我注意你的时间绝对比你注意到我的时间长。”
江汛:“为什么你总是一副自己付出比我多的样子,给自己艹这种一往情深的人设?”
魏思琪沉默半天,才冒出一句反问:“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