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皇宫外……
苏寒干咳一声,挑眉看着一直紧盯自己的白尘飞,痞里痞气的吹了个口哨,道:“今儿个是单挑还是群殴?”
白尘飞闭目,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幽幽睁眼,态度平和,犹如一个慈祥温和的长辈,脸上竟然还挂着一抹相当诡异的笑容。
苏寒未来得及反应,数百万的尸兵顷刻出动,恶臭扑鼻而来,苏寒皱皱眉头,腾空而起,拔出了血屠宝剑。
血色剑气在空中盘旋数下,犹如游龙摆尾,气势如虹逼向白尘飞!后者依旧面带笑意,布满皱纹的苍老容颜狰狞可怖,当剑气离他不足半尺之余的时候,白尘飞竟诡异消失。苏寒一惊,顿感面庞之上一阵刀风刮过,那如玉洁白的面颊竟无端流出一条细微的血流!
白尘飞的容颜缓缓出现在苏寒鼻息之间,这等速度世间罕有,饶是苏寒的功力竟也没察觉分毫,额上冒出一股冷汗,苏寒赶忙后撤,血屠剑护在胸前,大空的脊背忽而再度被刀风袭过,三道爪印穿过皮肉,掠出血色伤痕!
耳边响起几个女子的惊叫,苏寒深吸一口气,并未在空中停留太久,撤下真气垂直坠落,白尘飞的左手招式落空,略有惊讶的顿了片刻,旋即亦是飞身而下,直逼苏寒!
吃过速度的亏,哪里还敢怠慢?苏寒闷哼一声,将真气提至巅峰,一个漂亮的旋身,与白尘飞正面纠缠起来。黑红两色交错厮杀,超脱视线的速度让人们只能看到两人移动的残影,袁青雨等人苦于被人数众多的尸兵纠缠,不能救援,心急如焚,额上均是抚上一层细汗。
凌绝等人已达皇宫外,二百万援兵整齐罗列在主帅之后,虽然这一路被恶臭熏的着实不轻,众人也是捏着鼻子前行,如今见到了这罪恶之源,人人心中皆是愤怒不已,巴不得扑上去砍伤几刀以解心头之恨,是以温子明和夜秋遥还未下令,那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战士们便蜂拥而上,使尽浑身解数痛扁尸兵群。
高昂的斗志充斥在战士们心中,混乱不止的战场戏剧性的变幻成救援兵发泄的场地,与之前料想的火热厮杀相差太大,夜秋遥按下额上跳动不止的青筋,张口对身旁用胭脂盒扣住鼻子的温子明道:“看来此役胜利在望……”
温子明打了个巨响亮的阿嚏,胭脂盒不翼而飞,只好接过冷无双手中的鲜花塞进鼻子里,也不知道听没听清夜秋遥的话,自顾自望望天空,道:“你们说,下场雪会不会除臭?”
皇宫大殿之上……
“舞月,你为何不再吹笛?!苏寒大军已经攻入皇城,眼看为父的计划便要功亏一篑,老夫奋斗了这么多年,怎么甘心一败涂地,你继续吹,我就不信苏寒那小子有三头六臂,被白尘飞那老鬼缠上也能分神对付你!给我吹,大声的吹!”
杨一忠已入癫狂,一个人坐在龙椅之上大声呵斥,狰狞阴森的脸上布满异样的狂热。
“我杨一忠穷一生之力,终于能坐在这龙椅之上。天下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朕要统领江山,做一代明君,再也不用屈居他人之下,像个狗一样委曲求全!!!……”
杨舞月擦去嘴角的血渍,虚弱的一笑,轻启朱唇,那绝望苦涩的声音穿透一切浮尘,犹如天籁的空灵,轻轻响起:“你败了。”
杨一忠不再自言自语俯下头,死死盯着杨舞月不放:“你,说什么?!”
“你没有苏寒的心胸和名望,也没有白尘飞的武功和身世,甚至连傅道常的权势和奸佞都没有,你拿什么称帝,拿什么夺江山?当你杀死自己亲生兄弟的时候,当你百般利用我,厚颜无耻的将我送到白尘飞练功之处的时候,当你自以为是的在皇宫里不肯帮助白尘飞守住江山,妄想取而代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你今天的失败。”
“……舞月,我是你父亲,你就这么跟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