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呆。
一滴硕大的冷汗自风仪雪额上流下,这厮弄虚作假的功夫当真不错,可这场合……风仪雪索性闭上眼睛,视而不见。
台上的宋亦一脸尴尬,愣了许久,才小声道:“殿下请节哀……可否先归位?大尹礼典,需凭长幼之序,逐一叩拜,殿下……”
苏寒止住哭声,这回当真囧到家了,回头看风仪雪紧闭双目的样子,更是觉得自己白痴的可以。即便如此,气势也绝对不能输,苏寒一抹眼泪,直起身子,对着宋亦大喝:“你懂什么!父皇生我养我,我未尽孝道,昔人已去,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大尹礼典算什么,长幼之序又算什么!纵然他日我登基称帝,那些所谓的伦理纲常能还我一个活生生的父皇吗?!”
宋亦被说的好像自己无理一般,只得退在一边,不敢言语。
众人面面相觑,这墓葬大典,乱了!
风溯流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举步上前,道:“七皇兄所言甚是,父皇卧床两载,你都未曾服侍左右,如今父皇驾崩,怎么说你也该尽一回孝道!”
苏寒听出他话里有话,有些不悦,道:“八弟说的对,我就是个不孝的儿子!比不上你这在父皇墓葬大典还记着冷嘲热讽的好儿子!”
风溯流心中震怒,面色却风轻云淡,道:“不敢当。七皇兄天生便是天子的命,我哪敢冷嘲热讽?若是得罪了皇兄,怕是未到明天,早已身首异处!”
苏寒越来越讨厌这个狗屁八王爷,心里极度躁狂,碍于众人在场,也不好发作,只得淡淡道:“八弟这是说的什么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若心里没鬼,又怕我何?”
风溯流冷哼一声,刚要说话,风仪雪冷冷开口:“八皇弟,此番是父皇墓葬大典,如是要吵架,凝心殿随时恭候!”
风溯流走近风仪雪,压低声音道:“你哪里找的姘头?还挺护着他的!”
风仪雪只是淡淡一笑道:“我没你那爱好,小七出走,你便到处找寻像他的男女,做那苟且之事!”
风溯流面露狰狞,自己那事本是密之又密,她是如何知晓的?当下心中一紧,退在一边,不甘的死盯着苏寒。
苏寒心情大好,还是五姐厉害,一句话就给那白痴干灭了!对着宋亦道:“大典继续,我一时伤心,难免胡言乱语,你别在意就好!”
宋亦如临大赦,赶忙上前一拜,道:“殿下英明!”
“先帝仙去,万民痛悲!……苟以浮尘之泪,同送天子远乔!行恭送礼!”
大皇子舔着个大肚子走向前,象征性的抹了把眼泪,退回去了。
二皇子顶着个豆包脸走到棺材前,拼命掐了几下大腿内侧,这才挤出几滴眼泪,颠颠儿回去了。
三皇子正在扣鼻屎,一看轮到自己了,忙将刚抠出来的鼻屎塞回鼻子里,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列,哇哇喊了半天,愣是没挤出眼泪,捂着眼睛,装模作样的回去了。
四皇子从怀中掏出一瓷瓶,狠狠往鼻子里一贯,一路喷嚏连天奔到皇帝棺前,鼻涕眼泪流了满脸,这才晃悠悠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