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 / 1)

他和白温之间总要有一个了断,只有待在白温的身边,才会有可能杀死白温。

白温对?上虞良潋滟的凤眸,长此以来的坚持略微有些动摇了,“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来找我。”

虞非晚来找他,就代表一切又会按照菩提镜中的推演继续发生。

虞良眸光微动,将目光移开了。

————

虞良跟着白温进了城中,武燕返倒是也想要叫住虞良问个清楚,可是虞良看都不看她?一眼,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要以为自己是空气了。

白温把虞良带到了两个人曾经共同居住的院落中,不过此时树杈上落满了厚厚的一层雪,不见那时绿树繁阴的景致。

虞良以为白温总会问他一点什?么,就比如他为什?么活下来了,又比如说他为什?么还?会来找她?,找她?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但是白温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问,将他领到屋内后,就独自离开了。

憋了许久的穷奇终于是找到了机会从虞良的怀中跳了出来,它扬着头?左右看了看,蹦到了最?为舒适的美人?榻上,刚想要变的稍微大一点,就被虞良制止了。

“你最近胖了许多,不许变回来。”

“你才胖呢!你全家都胖!”穷奇一直都是这么小小的一只,它自己?都觉得不舒服,想要稍微变大一点,伸展一下,结果还被虞良妖身攻击了。

它低头用短指头弹了一下鼓出来的小肚皮,肚子弹了两下,虞良说的好像没有错,它最?近是有点胖了,都怪凡间的东西太好吃了,就算那些食物中有浊气,对?修炼不利,可是比不上味道美味带给它的吸引力大。

穷奇平躺着,肚皮朝天,脸倒着看向虞良,“你不是说你和白温有仇,你们俩见面就会打架吗?怎么没有打起来?并且还?被她?带回了家。”

虞良瓷白的手指摩挲着茶盏上淡淡的花纹,这里的每一样东西他都是无比熟悉。

“……过不了多久,我们之间就会……有个了断。”

穷奇歪着头?看了看虞良,它在思考虞良这话的可信程度,毕竟虞良之前对白温那样的倾心。

不过被它救回来的虞良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终日沉浸在修炼当中,就算偶尔休息一下,也是独自一人?发呆,穷奇都要以为虞良这个脑子不太正常了。

穷奇还?是不够了解虞良,他倒是没有在悲天悯人?,他在想的是究竟自己是直接杀死白温,还是将人囚禁起来,慢慢折磨。

这个问题困扰了虞良许久,直到今日他见到了白温,决定?了下来。

————

自从那日白温将虞良带回到侯府中,就几乎是对?他不闻不问。

虽说给他派了很多鬼僵可以随意差遣,但是有些鬼僵的耳朵和舌头?腐败溃烂了,如此一来,虞良和他们交流起来就十分的有障碍。

有的时候,他说的话,鬼僵们只能够听个模糊的大概,而鬼将说的话,他是完全听不懂。

虞良不理解为什么白温要扔给他这么多使唤不动的鬼僵,幸好他不是必须有人?伺候的那种,许多事情他还是能够亲力亲为的。

倒是穷奇,因为它不排斥鬼僵身上的鬼气,另外它自己?就是个凶兽,邪物与邪物待在一起,相?处的当然也就是比较愉快了。

鬼僵不知道累,可以一直给穷奇撸毛,穷奇想要被怎么撸都可以。

虞良从鬼僵的口中得知就快要到白温的生辰了,以前白时宜不在府上的时候,白温的生辰都过的比较随意,甚至干脆就不过了。

反正对于白温来说多长一岁并不是好事,这代表着离她?的死期又近了一点。

但是今年不同,白时宜回府了,并且作为尸王的白温,就不会因为病痛而死,所?以今年可以给白温好好庆祝生辰了。

虞良倒是没有忘记白温的生辰,只是他奇怪今年白温的生辰为何会大张旗鼓的庆祝。

他还没有给白温准备一件像样的礼物,应当给白温送些什?么才对?,否则之后可能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

生辰前一天,白温将白时宜支出了府,说自己需要东海卿明珠。

白时宜一向非常的女儿奴,也不问白温为何想要这东西,但今天白温开口问他要了,他就一定会把卿明珠给带回来。

白温这么做是有她?自己?用意的,一是因为她?不想要白时宜在她生辰这天能够赶回来,而是因为那卿明?珠对?白时宜有益处,可以帮助白时宜飞天化龙。

她?不愿白时宜留下,是因为她自己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她?又进入到菩提镜中,只是这次她?没有得到推演的结果?。

这样的结果?白温倒是毫不意外,因为虞非晚是上仙,上仙的明日又岂是那么好预料的。

白温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她?坐在湖心?亭中喝着酒。

虞良遥遥地就看到了白温,白温这地还?挺好找的。

他轻步走?了过去,垂眸见白温的发顶落了许多洁白的雪花,这里风大,即便是坐在亭中,也依旧会有雪花会被吹进来,何况白温根本就没有在亭中放上炉火。

虞良抬手拂去了白温发丝间的霜雪,他是将这一切的事情都做完后,才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

微愣之后,虞良唇角浅浅扬起,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这些习惯总是改不了。

白温回眸看向身后的虞良,缓缓起身后,手指准确的放到了她上次刺伤虞良的地方,不仅虞良的身体记得这个伤口的位置,白温同样记得。

“对?不起……”

虞良被白温这一轻飘飘的话给激怒了,过了一会儿才平复下心?情,“那你为何要……”

白温抬眸对?上虞良略显咄咄逼人的目光,“我必须要这么做,这么做了,如今的你才会站在我的面前。”

虞良收起眼底所?有的情绪,忽然?孤注一掷的捧起白温的脸吻了下来,他的吻技依旧非常的青涩。

这个时候,他毫不意外的摸到了白温藏在袖口的匕首的刃尖,纤长的睫羽微微颤了两下,不动声色的将手收了回来。

白温略有些错愕的看向虞良,在虞良将情丝还?给她?的那一刻,她?就拥有了轮回转世的记忆,也明?白了她?为何总是和虞良纠缠不清。

她?以为没有了情丝的虞良就不会对她报有任何的感情……

在两人?分开后,白温耳根微微泛红,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瓣,似乎略微还?有点肿,眸光变了变。

白温垂下眼眸,想要走?出湖心?亭的时候,虞良忽然抬手拉住了白温,摸到了白温袖子里面的匕首,他将匕首贴着白温手腕的内侧给抽了出来,“你怎么不用了?”

一边说着,他还?将匕首横道了他与白温之间,“你不杀我。不是会死吗?杀了我……”

“杀了你也什?么都改变不了,你也看到了吧。”白温着急想要将手给抽回来,但是虞良没有松手,反倒是将白温的手握的更紧了一点。

虞良向前了一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收手了?你之前不是很决绝吗?是因为之前笃定?我不会死,而这次我会死,所以你就去做了?”

白温眉头?轻皱,心?中已经很乱了,“不是,只是……并不是非要今天才可,以后亦可以……”

虞良轻声笑了一下,下一瞬按着刀刃刺入到了自己的身体内,“以后?为何要等到以后?只要杀了我,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

来着凡间一趟,对?于白温来说是历劫,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如此你便可以度过今年了。”

“且喜且乐,且以永日。”

白温扶住虞良在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眼底好似有些湿润,直到眼泪流了下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虞良死了。

她自然不会再受到任何天罚的禁锢,是成仙还?是成魔,或是活多久,她?再无限制。

番外【空桑席玉】

我伸出手去接了一下天空飘来的雪花, 若是换做其他人来接雪花,落入掌中的雪花或许早就融化了,可是被我接住的雪花却不会。

就像是我感?受不到纷飞雪花的冰冷一般, 雪花也感?受不到我身上本应该存在的温度。

我不知道自己的姓氏, 亦不清楚自己的父母为何人, 我一睁眼便是在战场上。

这里的每一具死尸都是我的失误, 因为天?气?寒冷,我的“食物?”可以储存很长时间。

有些“食物”并没有完全变成食物?,他们会残存着最后一口气?,将手中的长矛刺向我。

除了第一次我一时不察被刺穿了胸口, 其余几次我都准确无误的将他们彻底变成了我的事?物?。

我在长寒地带带来许久许久,直到某一天?, 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知为何,我并不想要?将他变成我的食物?。

他说他是七曜宗的师祖, 可是收我为徒。

我本是天?地灵气孕育出来的最纯粹的力量,却因为降生在战场上, 被杀戮、戾气?、死气?,已经满是晦气的尸体所污染了。

他说?他可以帮我走上我原本就应该走的道路。

我其实不太懂,但我亦不想要?留在此处了, 因为这里的霜雪常年不化。

师祖是牵着我的手走出雪山的, 可是我感?受不到他掌心的任何温度。

————

来到七曜宗后,我成为了弟子口中的小师叔,他们都对我很尊敬, 但更多的是敬畏, 亦有一些刚拜入师门的弟子想要与我交好?。

我不知道这样做的好处在何处,他们说?这是师门情谊, 是一种感?情,他们虽是修仙,但是尚未做到断情绝欲,所以感情对他们来说及其的重要。

我却不以为然,感?情是这个世上最虚无缥缈以及无用的东西了,亦最为靠不住。

我的淡漠无情,以及可以看着同门师兄弟死在自己面前的无动于?衷,让宗门内的更多弟子对我避而远之。

我从未在意过这种事?情,直到有一次我完成宗门任务后,感?受到远处的丹城内涌出躁动不安的鬼气?。

我提前就知晓七曜宗的几名弟子在里面对付鬼修,我原本是不想插手的,七曜宗有很多弟子,就算是死了一两个,师祖未必会在意。

我最后还是出剑了,不过不是为了救小爱七曜宗的弟子,而是因为我想要用尸王萤勾来祭剑。

不过我并未成功,有个刚刚开始修炼的凡人挡在了我的面前,眼中是我不懂的情感?,我同样厌恶那样的感?情。

————

我并未放弃过用我的剑气刺穿尸王萤勾的脖子,直到我与她一同掉入到了腾蛇幻境。

在幻境中,我成为了阶下囚。

这里是一个以女子为尊的世界,我轻而易举的杀死想要碰触我身子的官兵,但是当我被白温当成小奴隶买回去的时候,我却没能杀掉她。

是她太强了吗?

可是白温在幻境中就只是一个靠种田完全养活不起自己的小农妇,家徒四壁,还娶不上夫。

可是就这么一个小农妇,却强行脱下?我的衣服,说?是要?给我上药。

现在回想一下?,若是没有我潜意识里的配合,白温会有那么?容易就将我的衣服褪去吗?

我知道白温将我买回来,只?不过想要?解决燃眉之急,她说?的会娶我,都是假的。

我骗她去山上给我打猎,她还真去了,回来的时候,本就破旧不堪的麻衣上沾染了不少血污和灰尘。

白温用温热的毛巾给我擦过脸,手法有些粗鲁,但是我却讨厌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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