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乔二福跟一般的赌徒不一样,他不进赌坊,且不会像那些赌徒一般输红了眼、输的失去理智。
在京城大半年来,他也陆续结交了一些志同道合的赌友,每每忙里偷闲就会同这些赌友相聚在外城春水胡同的一家小茶楼里,一间雅间,一壶热茶,几碟小食,三五个人赌得是怡然自得。
且也从不赌大的,半日下来,也不过输赢在二十两之间罢了,端的是一个乐趣。
今儿,他忙过了手头上的要紧事后剩下的让下手盯着些,便背着手往那约好的茶楼去,前两次他都输了银子,风水轮流转,今儿怎么也该他赢了。
春水胡同地段并不属于外城中心,有些僻静,乔二福他们会选在这里,也就为着这份僻静。
但不曾想,他这厢刚进入必经的一条暗巷,便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然后整个人就被装进了麻袋里,挣脱不出了。
他边挣扎着边大声喊救命,可这条暗巷太偏,平日里打这走过的人少之又少,他运气不好,碰上这会儿正是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就算是有人,见得那两个佩剑青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只怕也是不敢多管闲事自找麻烦的。
暗巷很快恢复寂静,仿佛将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乔二福再次得见光亮,便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处屋子里,这屋子摆设简单,看不出来会是什么地方,门窗紧闭着,从窗纸破了几个洞里折射进来几许阳光,让这屋里不至于太暗。
乔二福用力挣扎了挣扎,但这绳子也不知道怎么绑的,他越挣扎反而越紧,发现这一点后,他便不敢再挣扎了,只四下打量着,脑子里飞快转动着。
会是谁抓了他?抓他想干什么?
能在暗巷那里堵他,想来是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的,对方早就盯上他了。
可他近来应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乔二福思索无果,不由得大喊大叫起来,“有没有人啊!来人!快来人!救命啊!”
但任他喊破了嗓子,门口也没有动静,连脚步声都不曾有。
乔二福又紧张又疲惫但又紧绷着不敢闭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窗口处都暗了下来,应是天黑了。
照往常,这个时候他早该回到梁家,跟老爷汇报事情送上账本给老爷过目了才对,但他被困在这里,无法回去,也不知道老爷不见他人会不会派人找他,找不到又会不会报官——
肚子咕咕咕的响起来,嘴里也渴得很,乔二福无声吞咽了吞咽,再度扯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
却如之前一样,一点回应都没有,他闭上嘴,只觉得周遭安静的过分,仿佛方圆几里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夜越发的沉了下来,乔二福饿的不行,感官却更灵敏,他听到了外头的风声,还有树叶簌簌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