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还预先在手帕子藏了块香葱头,准备必要的时候往眼睛里抹一抹刺激出眼泪来,若不然,不哭岂不显得不象样?
结果不想一个头磕到地上,就听她娘嚎了一嗓子“我的茵茵啊!”,然后她眼泪竟就似六月的雨水一般说下就淌了下来——那预先备下的香葱头竟然都没用上。
不过早先她娘还说呢,大庭广众之下,哪能哭得出来啊?
可这厢,她娘却哭得眼泪哗哗,弄得她也跟着止不住。
原来到了此情此景,真的这么好哭啊,特别是看着她娘哭,她爹扶着她娘跟着一起掉眼泪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受不住。
直到一旁的媒婆第三回 说吉时已到,张秀兰方才慢慢止住哭声,让人拿凉水给徐茵茵擦了眼睛,给她顶上了盖头。
随后,眼睛也红红的但没掉出眼泪来的徐达骏便上前来在徐茵茵跟前蹲下,让她上背,再一路将他背至外头的花轿里。
宾客喧闹间,吹吹打打里,徐茵茵只听得下方徐达骏的声音传来,“若将来他敢变心,敢对你不好,你说一声不想同他过了,不管天南地北,我和爹定立马来接你回家。”
盖头下的徐茵茵听得噗嗤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应他道:“那你可得也争取考个状元,将来官且比他做得还大才是。”
“自然!”徐达骏的声音充满信心。
说罢这句,就没了声,也是花轿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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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迎亲仪仗走得只剩下尾巴,徐春山还端着铜盆里的水不肯泼,童管家着急道:“伯爷,泼呀,赶紧泼呀!这嫁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您若只管舍不得郡主,不泼了这盆水,这郡主到了婆家也不安心过日子啊。”
“伯爷,您若是真为了郡主好,就泼,赶紧的泼!”
徐春山听得睨了他一眼,他还不知道泼吗,可他闺女可不是泼出去的水,她虽嫁了,这家永远还是她的家呢!
不过这古时嫁女的规矩就是这么个规矩,管他高门大户还是平民百姓,都是一样。
眼见最后仪仗尾巴出了坊口,徐春山咬咬牙,终是泼出了手里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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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行在街上,一路往城东松林坊的方向去,后头跟了几乎全城的百姓,那叫一个热闹。
花轿狭窄,即便是八人抬的稳稳当当的,但坐在里头的滋味也很是不好受,比前世坐电梯还闷人得慌,特别是眼下五月底,又正是天气热起来的时候,这嫁衣里三层外三层的,这一会儿折腾,徐茵茵只觉背上都黏糊糊了起来。
突然,却觉得脚下有丝丝凉意,她不由掀了盖帘一角,垂眸看去,便见座下正放着一个冰盆,冰盆正散发着凉气。
花轿里为何有冰盆,这可不是嫁娶的规矩,不消想,便知道是何人特意准备的了。
徐茵茵不由抿嘴笑了笑,定亲一晃三年,今儿可算是成亲了。
花轿一路行到方家宅门前,鞭炮声立刻响起,开道锣和肃静回避对牌收起,吹打们则依旧吹着《抬花轿》步进了大门。
四个抬着抬盒的小厮在大门外的石阶前拉下抬盒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