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人眼神微顿,“荣世子为何会觉得荣大公子是被嘉成县主给关了起来?昨儿发生了何事?既荣世子有此怀疑,大可报官,为何派人私闯忠毅伯府?荣世子难道不知私闯他人府邸也是犯法的?”
昌远侯世子犹豫片刻,对着曲大人,如实将从旺财那里听来的话说了出来,只修饰了儿子藏在嘉成县主的马车里想行之事,称儿子只是顽皮,气不过嘉成县主给的难堪,所以想藏起来吓唬嘉成县主一番。
“犬子素来纨绔,这事本世子也知道是犬子做得不对,昨儿听说这事后,本世子亦是气愤不已,恨不得将犬子揪回来执行家法,但犬子被嘉成县主关了起来——这事昌远侯府理亏,自该登门赔礼,还请曲大人看在咱们都是姻亲的份上,帮忙从中说和,让嘉成县主高抬贵手放犬子回来,届时,本世子必定押着犬子登门去跟嘉成县主赔礼!”
他说得冠冕堂皇,有情有理,实是上心里是否这么想的,却不一定,赔礼?哼,嘉成县主还抓了他儿子呢,算起来也是两厢抵过了。
着重提起姻亲,一是让曲大人尽心帮忙,二也是暗示曲大人帮着遮掩这点事。
曲大人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心里却也对昌远侯世子的话半信半疑,荣大公子藏在了嘉成县主的马车里估计是真,但只是想吓唬吓唬嘉成县主,那就不一定了,这位公子哥的名声,他也是多有耳闻的。
不过,嘉成县主真把荣大公子给扣下了?可为何不直接扭送至官府查办?若真是想私了,也不会将那两个小贼送来大理寺,也该直接扣下才对。
曲大人怎么想也想不通这点,自然也不会全信了昌远侯世子的话,当下便不露声色,只对昌远侯世子道这事还待查明,让昌远侯世子等消息。
昌远侯世子却以为此事已经谈妥,曲大人定会看在姻亲的份上帮忙的,遂也放了心,亲自送曲大人离开。
曲大人回到大理寺,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
“如何?”
心腹将昨儿在琼芳园里,荣大公子跟嘉成县主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后,又道:“后来荣大公子提前离开了琼芳园,在午宴之前就走了,琼芳园的管事作了证,亲眼看见荣大公子的马车离开的。”
曲大人便问:“管事可亲眼看到了荣大公子坐在马车上?”
“管事亲眼看见荣大公子带着小厮进了马厩的,说是知道马车在哪里,不用人跟着,管事便没有让人跟上,没多会儿,荣大公子的小厮就赶着马车出来了,想来荣大公子就在车里的。”
曲大人又问:“昨儿下午和晚上,可有人见过荣大公子?春风楼和倚红楼那些个地方可都查问过了?”
“都查过了,并没人见过荣大公子。”
曲大人想了想,又道:“再去好好的查一查,荣大公子平日里除了去倚红楼这些地方,还会去哪里——”
将该查的都查过了,确定没有,他才能真的往嘉成县主身上想——毕竟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去找嘉成县主问询荣大公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