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时,鹳溪桥下游的安康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河边洗衣裳的妇人发现了河中央浮着衣物,本以为是上游谁洗衣裳不小心顺着河飘了下来的,她也是好心,想着给她打捞起来,要是来人找,好还给人家。
毕竟,这衣裳料子看着还行,万一是哪个专门给人浆洗衣裳的妇人弄丢的呢,这可是要赔人家银子的。
是以,便找了根长竹竿来挑。
但没曾想,这一挑还挑不动不说,也叫妇人看到了衣裳里长长的头发。
她顿时觉得不对,赶紧禀报了里长。
里长带了人来捞,捞起来的却是一具泡烂了已经没有人样的女尸。
且这女尸面皮似乎被人剥了,看着真是吓人得紧。
这么大的天气,那味道可真真是熏坏了一群人,引起的震动也特别大。
徐茵茵在青云坊都听说了,一听那女尸没有脸皮,她立马就想到了人皮灯笼,当下也是坐不住了,忙带了细辛和小黑,坐了车往府衙去。
府衙这边经家属辨认,已经确认了这女尸正是那位去外祖家送东西但路上就丢失了的卢姑娘。
其他丢了姑娘的人家一听说这事都坐不住,找到了府衙来,求着知府大人赶紧破案,将他们的女儿给找回来。
府衙里头热闹得很。
徐茵茵找了表叔方玉明,经他通报进了府衙去见邢捕头。
恰时邢捕头正和师爷一起在宽慰那卢父,尸体还停在偏堂的。
徐茵茵进去,先一眼就看见了女尸垂在外头的手,那手泡得不象样了,但手腕上的圈着的银镯子倒亮得很。
徐茵茵不由就想到了中元节那晚做的梦,以及之前在水里救人时脚脖子的触感,这会儿想想,说不得她那时碰到的就是这女尸?
只要一想到她曾跟尸体挨得这么近,且她还游了有尸体的水,她就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赶紧甩甩头,把这多余的念头给挥出去。
邢捕头听了方玉明禀话,已经往这边走了过来,“徐姑娘,听玉明说你有重要线索提供?”
徐茵茵迎上去,点头道:“没错,不知知府大人这会儿可得空?我有重要的事要当面同大人禀明。”
邢捕头一听,也不敢大意,当下亲自去禀叶知府去了,不多时转来,领了徐茵茵往叶知府办公的堂房去。
“不知徐姑娘有何事要同本官讲?”叶知府对徐茵茵很是客气,不说徐姑娘的爹正在办皇上交代的差事,就说徐姑娘这画技,就值得他客气几分的。
徐茵茵忙道:“小女子有一事要禀明大人,那胡玄似乎有用美人皮做灯笼的爱好,上元节那天,小女子之所以被掳,便跟一盏人皮灯笼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