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魔法女神的神眷者,但除了所谓的天赋,我从来没感受过任何神的注视。我妻子难产时,祂没有回应我的祷告我女儿染上瘟疫时,祂也没有。
甚至,我叛教之后,我依然可以运用魔法的力量。那么,我信仰谁,追随谁重要么?
阿兰娜没想到巴菲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沉默片刻后道:魔法神教没有给你提供任何帮助吗?
呵,神教也不过是个庞大而腐朽的组织,与执政府一样,与这世界任何一个组织一样。说得好听,但什么都做不到。
你不该来的。巴菲眸光微动。
任何组织都不值得你牺牲。如果你死了,巡夜者除了支付给你家人一笔抚恤金,不会有其他任何补偿。
你这么确定我会死?
巴菲鼻腔里发出某种嘲讽的呼气声,你没发现吗?斯蒂芬只介绍了你是亡灵法师,连你的名字都没说,另一位更是干脆不介绍。
这就是你在这里的价值,特殊体质的超凡材料。
就好比一场牌局,你的对面坐着的是预言神教圆桌长老团。你以为你有四大正神教会的支持,拿到了一手还不错的牌。
可事实是,你的对手能够预测到你所有的底牌。所以,你从来不可能赢,因为你出任何一张牌,他们都有对付的办法。
阿兰娜没有反驳,感谢巴菲先生的提点。
虽然很隐晦,但她感受到了他话里些微的善意。当然,这一点点善意不足以驱使对方采取任何行动。
对巴菲来说,她不过是他在十年如一日的叛教生活里见到的一颗沙砾,很快又会被海水冲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巴菲将房门紧闭,留下两名卫兵看守便离开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罗伊自觉地抱了一条毯子到地上准备对付一晚。他看了看时间,试探地问,我们现在需要传讯回去吗?
他知道传讯要放血,阿兰娜的战斗力比他重要得多,所以还是他来更好。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阿兰娜问。
嗯,来之前我记了地图,这里是艾沃尔大陆东南侧,距离海船最近的港口是风暴城。
好,我知道了。
阿兰娜将荆棘玫瑰摘下来握在手心,开始想象一支锐利的尖头笔的模样。果然随着她的注视,手镯开始融化,伸展出新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