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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簌簌地刮过,风声之下,广场鸦默雀静。
所有人都看着林瑄禾,心跳像被人拖拽住似的,越跳越缓。
晏昀看着林瑄禾,拧眉剑眉,“你确定?”
“瑄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楚欣她……”田琳吞了下口水,艰难道,“楚欣已经死了。”
林瑄禾的反应却十分平静,“我们没见到尸体,就不算是死了。再说,从头到尾就只有楚良说楚欣已经死了,谁真的看见了?”
“可楚良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田琳不解,“而且你说过,楚良行凶,大概是受了刺激,他妹妹死了,不正好能刺激到他吗?”
林瑄禾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说的是心里变态的人,在受到刺激后,会开始杀戮。”
田琳彻底听不懂了,“楚良难道不是?”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林瑄禾的声音掷地有声,“我怀疑楚欣也参与了杀人,他们二人都是凶手,至于心理变态的是他们之中的谁,或者两个都是,不好说。”
林瑄禾一席话,比夏日最响的惊雷还要让人震撼。
田琳脑子跟不上林瑄禾,左看看右看看,试图找个明白人给她解释一遍。
但放眼看去,除了晏昀还算冷静,其他人都和她一样傻乎乎的,好像在听故事。
“凶手的杀人方法越来越残忍,葛月牙和刘希成二人还算正常,王平的死就格外残忍。这种情况,可能是他的心理变化越来越大,也可能是凶手根本就是两个人,所以风格不同。”
林瑄禾简单解释道,“我在楚欣房间看到一些生活过的痕迹,如果她已经去世半个多月,房间里的痕迹是谁留下的?当然,也可以说是楚良怀念妹妹,事实究竟如何,还要找到他们以后再说。”
田琳看向晏昀。
看起来只是普通地看他一眼,其实是求救的。
瑄禾的小脑瓜,实在不是他们能理解的,每次都语出惊人。
偏偏她每次说的都是对的,田琳想想就后怕。
晏昀道:“找一个人和找两个人没什么区别,更何况要找的人都一样。现在要确定三件事,楚良生母的住处,楚欣
是否还活着,还有楚良可能攻击的人。散成三组,抓紧去查。”
林瑄禾思索道:“楚良家里找到的患者名单一共有三个人,一个一个去找可能来不及……我记得是两男一女?”
晏昀点头,“一个是高中老师,挺有名气的,一直体罚学生。一个自己开了家店,卖服装的,做生意不太实诚,经常挨骂。还有一个是火柴厂的女工人,刚离婚。目前只查到这里,还没时间查得更多。”
“被杀的人基本都有些毛病,比如葛月牙,她重男轻女,一直向范雨欣索取。希成他在外面有人了。还有王平,对表妹不负责,还诬陷表妹怀了别人的孩子,甚至把新女友带回家里。”田琳分析道,“这三个人里,前两个人都有小毛病,应该是他们二人之一吧?”
林瑄禾思索了会儿,却摇摇头,她若有所思道:“离婚的女工人有孩子吗?”
晏昀拧了下眉,“你的意思是,楚良和楚欣痛恨抛弃孩子的人?”
“葛月牙对范雨欣很不好,刘希成有外遇,对孩子也是一种伤害,至于王平,就更不用说了,他甚至不想承认孩子。”林瑄禾解释着,“所以我在想,除了b型血外,他们是不是还有这个共同点。”
晏昀拿出bb机,“我现在去打电话查一下,田琳,你带人去查楚欣和楚良母亲,你们先走,不用管我们。”
田琳点点头,带着人匆匆离开。
林瑄禾则跟着晏昀去了公共电话旁,他打了好几通电话,才得到结果。
“她有一个女儿,三岁,孩子判给丈夫了。”
女工人叫吕秀梅,是火柴厂的工人,和丈夫是相亲认识的。
她结婚时年纪已经不小了,有24岁,在新市,24岁未婚的女性已经是大龄剩女。
吕秀梅是被家里人催着去相亲的,爹妈下了死命令,再不结婚就断绝关系。
他们说自己丢不起那个人。
吕秀梅虽然不太喜欢相亲的丈夫,但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只好草草结婚。
日子凑合着过了几年,吕秀梅和丈夫始终没磨合好。
在厂子里其他女工人的鼓励下,她决定离婚开始新生活。
虽然父母还是以死相逼,但吕秀梅实在是过够了这种苦日子,偷偷把婚给离了。
这两日她爹娘正在闹上吊,逼着她去复婚。
林瑄禾与晏昀来到吕秀梅家。
她没法回父母家,父母一直逼着她复婚,她要是回去了,非得被父母押送到前夫家不可。
吕秀梅租了一间出租屋,一个人生活。
林瑄禾与晏昀赶到后,表达自己的来意,吕秀梅很诧异,“不是说死的都是干了坏事的?我可啥都没干过,他怎么会来杀我?”
晏昀苦笑,“对他来说,你离婚后没带走孩子,就是一件坏事了。”
这话晏昀本来不想多说的,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生活很不容易,她没能把孩子带出来,大概已经很伤心了。
再说这种话,无疑是在戳吕秀梅的心窝子。
不过没办法,他得让吕秀梅重视起来。
吕秀梅听了晏昀的话,果真沉默了。
林瑄禾挺心疼活在封建父母阴影下的女孩子,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却非要因为父母“丢面子”而勉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