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柯离的意识开始涣散，慢慢死去。
「不对……还不能睡……现实……我选择返回现实……」
脑海内那道声音给出回应。
【开始返回现实……返回失败，给出命令的意识太过薄弱，加深感知中……】
【加深感知失败……检测到未知权能的干扰，将在三分钟后强制返回现实！】
柯离朦胧的意识很无奈……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撑过三分钟。
突然，一只纤细的手环绕住他的身体，接住将要倒地的他。
头被靠在了谁的胸口上，香香的气味，还有血的味道，很熟悉……也安心。
散乱的头发被冰凉的手抚平，为他逐渐冷掉的身体带去最后的温暖。
同时，柯离找回了将要迷失的意识。
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睫毛微动，柯离艰难且颤抖的睁开双眼。
看清抱住自己的究竟是谁。
薇缇薇，这位孤独活了千年的血之女王，此刻依旧是那如冰山一样的表情。
虽是冷淡的看着自己，柯离却觉得很温暖，就是头发随风凌乱有些与薇缇薇不符了。
颤抖着抬起已经被起源神器剑柄刺穿的右手，为薇缇薇拭起秀发。
脸上露出温柔的笑。
感受着柯离的动作，以及那熟悉的笑，薇缇薇短暂的愣住，瞳孔不可置信的缩了一下。
看着脸色苍白的柯离，薇缇薇问道:“不求我救你一命吗？”
对此，柯离最小幅度的微微摇头。
“我能和你再说几句话吗？”
见薇缇薇没反应，他慢慢说着。
“咳咳……很抱歉，让你看到我这副模样，好像……有些丢你的脸了。”
“抱歉……违背了你的话，跑了出来……”
“抱歉……我是一个骗子，我的话也全是谎言……”
“抱歉……从开始时就是抱着目的接近你的……我辜负了你数百年的等待……”
“最后……还是抱歉……我……可能要死了……”
一口气将内心一直以来隐藏的事都向薇缇薇说了。
薇缇薇对他很好，认识不过几天，却对他付出真心。
相反……自己却不是，别说真心，就连说的话也全是谎言。
她在王座上孤独活了千年，这样对她不公平。
将这一切说出，柯离才觉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不想薇缇薇闻言后脸上并无怒意，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我说过了，不喜欢你说抱歉，而且你说的这些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闻言，柯离错愕了，连话也说不出。
「薇缇薇知道这一切，那她怎么不杀掉自己？」
看到他错愕的表情，薇缇薇握紧了柯离的手，掌心出现一道伤口与柯离的伤口紧紧靠着。
她的血透过伤口，缓缓流向柯离的身体。
柯离残破的身体也随着薇缇薇血液的流入而缓缓修复起来，断掉的左臂重新长出，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开始痊愈。
看到柯离暂时没生死危机了，薇缇薇眼中的担忧才少了些，恢复往日的冰冷。
“你果然有些蠢，我掌握的权能是命运，这些事能骗过我？”
柯离有些无奈:“那为什么不杀掉我这个背叛者？你不是最讨厌背叛吗？”
闻言，薇缇薇靠近柯离的脖子，这里有着一道伤口正在流血。
血之女王伸出舌头，将流出的血液舔尽，伤口也随之愈合。
柯离的右手被其握紧举起，手背刺痛的同时正浮现出血红的刻印，这是他身为薇缇薇仆人的象征。
薇缇薇冷声道:“我说过了，你一但有想背叛我的想法，我能立刻通过刻印知晓，然后让你痛苦的死掉。”
“但是……这道刻印，并没有认为你是背叛……也就是说你这次行动甚至大概率是为了我。”
“咳咳……”，柯离虚弱咳嗽一声，苦笑着，“这样不就显得我做这一切很蠢吗……？”
刚说完，薇缇薇突然低下头，将额头与柯离的额头紧紧贴紧。
“知道愚蠢，就用你的余生慢慢来还吧。”
血之女王又一次直白的表露真心，柯离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不过眼中的光却慢慢黯淡下去。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