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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艳明星激战素人总经理(1 / 1)

我司是做手表的,在业界赫赫有名,放眼全球都排得上号,而且创造过不少奇迹。尤其入职培训的时候,前辈告诉我们,公司集团以钟表起家,世代都很强悍,但大约在十年前经济危机面临破产,后来却靠着运作奇迹般地起死回生,成就了公司如今兼具着新生黑马和老钱贵族的面貌。

我入职了快两三年,只见过大老板。大老板的爹,也就是董事长,我是没机会见到的。可能因为大老板很年轻,所以吸纳的青年人也很多,公司氛围和待遇确实还可以。

不过我最常见的上司,他就有些奇怪。他姓游,姓氏很特别,全名叫游青山,有点意境但不多,可能是他父母爱旅游。他不让喊游总,我们一般就喊青山哥,有点怪怪的,但久了就习惯了,甚至都觉得可爱。

上司明显是空降过来的,来得最晚走得最早,有时候可以几天都不来公司,铁打的关系户。不光如此,我同事火眼金睛地发现上司的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奢侈品,手表更是常换,有不少还是公司还没推出来的内部产品,绝对是个富哥。

但别说,从来没见过哪个人比他更适合我们公司的一线尖端手表,完美吻合那种傲慢又舒展的气质。

不过我上司性格并不傲慢,他倒是不为难人,相反脾气稳定得我都咂舌,当然我觉得是因为他从来不工作。所以虽然他看不懂我们的工作内容,上班时间还打游戏,但我们都挺喜欢他的。

下属们喜欢上司,听起来很奇怪吧,哪怕他只大了我们几岁。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我认为要归咎于他的外表——身材一级棒的型男大帅哥。

他独立办公室的百叶隔断通常是不关的,所以我们都能通过透明玻璃看到他。平时,他要么坐着玩电脑,要么站起来手撑在桌上扔飞镖。上司应该是不露肤的保守派,他常年除了西装就是复古休闲的穿搭,总之看着很高级,随时都能登上gq杂志一样。

同事说,有点让人牙痒痒,但总体是很养眼的。

而且上司虽然对工作一窍不通,但他从来不指手画脚。

记得他第一次来这个部门,被旧上司折磨得快辞职的某个同事正好要交方案给他,他把我也叫了进去,我和同事都忐忑得要死。

他先是问了一下我们两人的履历和负责过什么项目,然后思考了一会,就问我们还想改吗,不改他就同意了,他说他相信我们俩的能力。

我和同事更慌了,连忙说还要再改改。

上司也不强留,就问要改几天。大概是他的表现得太情绪稳定,以至于我同事胆大包天地说要两周。这个方案是旧上司逼着她两天通宵潦草完成的,同事是个完美主义,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当时我盯着地板眼睛都瞪大了,结果没想到,新上司点了点头,同意了,还说让她不要加班。

同事则觉得自己离滚蛋不远了,生无可恋地飘了出去,我被留下来说别的事。两周不到,同事的方案提交上去,通过了,上司还包了一个红包给她。

我们突然就明白:新上司关系很硬。

不是一般的硬,而且不难相处。

工作群一时间欢欣鼓舞、敲锣打鼓,天下苦傻逼上司久矣!

不光如此,上司他还喜欢请大家吃饭,带很多好吃的分给下属们,鲜切水果、味道小又方便的零食还有茶叶,有时候还会有一些小贵的伴手礼以及额外的红包。

送的时间不定,就像是他自己突然找到了宝物,就批发分享给我们一样。尤其宝贵的是,大家出错的时候,他真的会替我们抗,再一次作证了我们上司关系很硬。

他说他可能提供不了工作建议,但是他能提供我们工作的价值。

根本不需要旧上司那种弱智意见的那几个同事听到后,眼泪哗啦啦直流。

“齐希,想什么呢你?”男同事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在想明天的团建。”我笑了笑。

“说到这个,我放家里快积灰的新衣服终于派上用场了。”同事显然很兴奋,明天周五,团建就到晚饭这个点结束,想先回家的可以回。

我都被影响得有点期待了,因为……前面好几回的团建,上司都不在,这次他说他会来。

虽然不排除会出意外,但至少是有来的这个可能性。

我盯着电脑上的ppt,发了愣。

有时候,我会觉得上司和我们很亲近,但又很遥远。并不是身份差异带来的距离感,而像是上司刻意保持的一样,明明只要他愿意,我们会更加爱戴他。

“天哪……”一声低低的惊呼从另一个同事那里传来,我抬头看过去,一个长相莫名熟悉的艳丽男人风风火火地走进我们部门。路上他目不斜视,嘴角下沉,看起来脾气很臭的样子。

然后他就推门进入了上司的办公室,我“唰”地站了起来。却见上司认识他一样抬起头,对那男人说了什么,办公室里隔音不错,我们听不见正常的交谈声。

接着上司忽然看向我们这边,关了百叶帘,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同事摩挲着下巴道:“看来传闻是真的。”

“什么传闻?”

“当然是我们公司要请大明星崔墨来代言啊!”

“刚刚那个男的就是崔墨吧?”

“我去,长得比电视上好看太多了吧,虽然电视上也好看。”

我想起来了,便说:“今天公司请了代言人过来参观,应该就是他了。”

“但是崔墨为什么来找我们青山哥啊?”

“兴许有业务的事情要谈吧。”我不确定地看着百叶帘紧紧闭合的办公室。

“来我们部门谈?”

虽然刚刚没有一眼认出崔墨,但我是听过他的大名的。

崔墨,着名演员和歌手,获过不少奖,参演电影大多是艺术片,尤其是讲禁忌恋的。因为崔墨这张脸,很多扯淡的禁断剧情都变得合理起来。他的父母是音乐家,嗓子不错的他在歌坛自然也能有一席之地。

大部分人对于他的评价是:“秾丽的金字塔,运用自如的美貌”、“带来了有史以来最摄人心魄的视觉体验”、“温室里的金丝雀”,最后一个显然是对他的批评。

这些都不大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上司的飞镖盘上见过他的大头照,上面被扎穿的洞数量看起来不亚于我的大老板。

扎大老板我是能理解的,谁都讨厌顶头上司。但飞镖盘上其余几个人,我就不太明白了。

每一个都很有名有钱,飞镖扎的次数有多有少,最多的照片上密密麻麻的,例如崔墨和大老板。要是飞镖的尖头再粗一点,这些照片早就四分五裂了。

扎得最少的那张很显眼,只是钉在靶子的中心那里,上司从来不去碰它。

照片上的人,我竟然也算认识,上官浩海,名字挺上世纪,但他是船运大王的独子,长相很讨女人喜欢。现年也有四十岁了,保养得还是那么俊美。资料查到,他还是我们集团的大股东之一。

剩下的照片或多或少都是有头有脸的青年才俊,让我倍感怪异。

难道上司他虽然表面草包,但实际上一直想奋进?还是只是单纯嫉妒这些人?后者我觉得不太可能,前者也比较牵强。

可能就是好玩吧,我强行说服了自己。

崔墨进了办公室有15分钟没出来了,我有点心不在焉。

我不知道是不是崔墨方才那副耍大牌的样子让我不悦,还是他跟老板独处让我不爽,总之我对崔墨有些反感。

我不确定上司的性向,也很少看到他接打电话,他很少透露个人隐私。

唯一一次我与他比较亲密的交谈,还是在休息室的吸烟区。当时我为家里催婚的事情心烦意乱,急匆匆地跑到吸烟区抽出一根烟,然后翻遍全身上下都没找到打火机。

我没有注意到别人的存在,懊恼地骂了几句。那时一只手开着打火机递了过来,我下意识就把烟凑了上去,吸了一口才道谢,抬头发现他就在我眼前。

我呆呆地呼出一缕烟,轻薄的雾中他内敛的眉眼英俊得我的心空了一下,我的鼻尖像被羽毛挠过一样。他熟练地收回了打火机,看我的时候轻笑了一声,我有些不敢看他。

我喊了一声青山哥,讷讷地闷头抽烟。

“齐希,原来你也抽烟啊。”他倚着栏杆上,表露出异于平时的好奇,显得额外真实。

“青山哥……觉得我不会抽烟吗?”我想知道他的看法。

“嗯,你看起来挺乖乖男的。”他不掩饰对我的印象。

我撇了撇嘴说:“青山哥你看着也挺正经的,还不是也会抽?”

他愣了一下,失笑道:“我不抽啊,站这里只是吹吹风。”

我都怀疑他在逗我了,忍不住追问:“那为什么带打火机?”

我想我可能问到了他的隐私,虽然我不知道一个打火机有什么好瞒着的,我只是感觉到他的神色变得敷衍起来。

“朋友的。”他随口道,转头跟我拉开了距离,摆摆手跟我告别。

上司和我的谈话就这么不欢而散,后来几天他也没来。等再见时,我偷偷观察他,他好像也什么都忘了。

真讨厌啊,在错误的地方错误的时间喜欢上了一个地位不对等的人。

我撑着脸,叹了一口气,目光移到腕上的手串,又叹了一声。手串是上司带给大家的,人人都有,但自己还是私心选了一串相思豆的,每天都戴着。显然,这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我的工位离上司办公室最近,一小时后门被推开了,崔墨终于从里面出来了。他还是那副眼高于顶的样子,瞥了我一眼就信步离开。他看着比刚冲进我们部门的时候要悠闲不少,甚至还有些愉快,也不知道上司和他洽谈了什么。

崔墨走后,奇怪的是上司没有立即打开百叶帘。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盯梢狂,总是为上司一些举动胡思乱想。大约我喝完一杯咖啡,办公室那边的光忽然照过来,我才看到了上司。

他换了一套衣服,百无聊赖地坐在办公桌上,长腿触地,低头玩着手里的飞镖,很像那种纨绔子弟。他朝靶子扔过去一支飞镖,接着就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和我对视到一起,我连忙站起来想到要把项目书递给他。

此刻的我心脏怦怦直跳,因为上司好似不同以往。

他平时虽然表现得很持重,但现在我仿佛闻到了他身上的木质香水,清淡地散发着一种倦怠松散的气质,成熟得我脸红心跳,连认真蹙眉时抿起来的嘴唇都看起来魅力非凡。我又不敢看他了,害怕他能从我的眼神表情里读取到我乱糟糟的想法。

但上司只是拿走了项目书,夸了我一句就走了。

我,人生第一次暗恋,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既想让他知道又怕他知道,更怕他知道了,装不知道……

我盯着他空荡荡的办公室陷入低迷,企图用别的事转移注意力。毕竟我看得很清楚,上司刚刚的飞镖扔中了崔墨的照片。

似乎,上司也不怎么喜欢那个大明星。

我哼了哼歌,继续工作。

崔墨又来了。

今天部门有人跟他打招呼,他才露出了营业式的微笑,然后不由分说地进了上司的办公室。上司不在,他就在里面踱步观察着周围的布局,并在飞镖盘前站了好一会儿。

我时不时就瞄一眼他那里,然后就看到他拿着马克笔在大头照上画叉。我皱起眉,很不舒服,他怎么能乱碰上司东西?

刚想找个借口进去打断他时,上司就来了。他见到崔墨的那个瞬间,脸色沉了下来,但马上就恢复了平静的模样。上司一进门,崔墨就扬起大大的笑脸,上前迎接。

如果我没看错,崔墨差点揽住了上司的腰,他睨了外头一眼后才揽上肩膀,上司没有抗拒。他们说了几句话,跟上次一样,上司关掉了百叶帘。

我敲键盘的手指停顿了,崔墨和上司之间的氛围让我倍感不安,这种疑神疑鬼又让我唾弃自己。不可否认的是,我的确很在意他们的关系。

崔墨的花边新闻不少,由于他频繁地出演一些禁忌恋影片,其中不乏同性爱相关的主题,所以针对他性向的猜疑层出不穷。

就算崔墨喜欢男人,可他的事业如日中天,他真的会选择在大庭广众下与代言品牌的男员工交往吗?即使会丢弃他的完美人生?冒这么大风险值得吗?

我试着去代入他,一个天之骄子,从出生开始什么都不缺,家庭和睦富裕,拥有天赐的美貌和才华,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存在,这样的人还会想要一个素人男友吗?

应该不会想要,可……如果对方是游青山呢?

这个前提就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判断,我无法断定崔墨不会为了游青山冒风险,或者不会像我一样着了魔似地想拥有游青山。有时候,拥有的越多会越贪婪。

我越想越烦,只好强行挥去多余的想法回到了当下。

我的手里有一份新的项目书,可以一会交上去,也可以现在就去,我犹豫起来。

思索了几分钟,我还是来到了办公室门前,同事们都在埋头工作或者摸鱼。所以事实上,过分关注的人只有我。

我捏紧了资料,敲了敲门,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我又敲了一次。

怀揣着一种未知的冲动,我硬着头皮轻轻推开门,宛如这是潘多拉的魔盒。

透过谨慎开启的门缝,我看到了一切。

两人中,崔墨背对着我,上司朝我投来了目光。

上司不为所动,搭在崔墨肩上的手抬起一根手指,冲我这里晃了晃,意思是让我离开。部门里最能理解他诉求的我却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上司皱起眉,应该是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没眼色,但接着就被夺走了注意力,他放松的手忽然抓紧了崔墨的肩膀。

崔墨在和他舌吻。

那双苍白的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他被紧紧摁在墙上,双腿间被膝盖卡进来顶住了下体,隔着一层布料,能清晰地看到双手的形状,看到双手正在揉掐着他的臀部,用力而且色情。

亲他的崔墨显然很忘我,亲得很激烈,以至于他下半张脸都被挡住,深刻的眉眼更加明显地沉溺于情事中。

我关上了门,隔离了另一个世界。

一瞬间整层的声音海浪般朝仿若失聪的我涌过来,嗡嗡的碎纸声与打印机一顿一顿的机械音配合,令我感到毛孔都在尖叫。

我回到了座位上。

上次他们是不是也做了?不然为什么呆了那么久?说不定是吵架了,不然上司也不会用飞镖扎他,不对…上司他换了衣服…那飞镖是情趣吗?我其实问过上司,但上司顾左右而言他…

其他人和崔墨有什么共同点吗?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煎熬,我控制不住地去想像他们之后要做的事,甚至恍惚得认为他是不是被崔墨抓住了什么把柄?

但另一边,我又时时刻刻紧盯着那间办公室,警惕着其他人的靠近,就像个兢兢业业的看门狗,我感觉自己快吐出来了。

办公室内。

“别亲了,让我喘口气。”游青山挡住崔墨的脸,移开嘴后微妙的银丝从中断开,从他的唇边流下来。崔墨用鼓成大包的裤裆蹭了蹭游青山,撒娇道:“哥~我现在就想操进去。”然后他就急不可耐地掰开游青山的屁股,用手指尖在熟悉的肉穴边缘打着圈,眼神勾魂似地求着对方。

游青山舔了舔嘴唇,私处被猝不及防摸到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地挺了下背,抬起的皮鞋蹭过崔墨的小腿,带来一股瑟瑟的痒意。

崔墨还哀怨地看着他,实则饶有趣味地边猥亵着游青山的下体边戳弄着后头。

游青山的脸上飞快得生理性红了起来,但依旧看着稳重地问崔墨:“要帮你舔吗?”

“我想舔你。”崔墨眼睛一弯,改了主意。

他当即蹲下来,扯开游青山的皮带和裤子,结实如蜜的大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空气中,下体闻起来干燥腥甜。崔墨凑近嗅了嗅,接着就将内裤一同脱了下来,急哄哄的模样活像个色中饿鬼。

弹出的阴茎打在了崔墨脸上,游青山虚虚地掩住嘴,低头看着他的动作。崔墨眯了眯眼,握住性器根部之后撇开了它,反倒是伸出舌尖,一头埋进了胯,舌根一抬就舔进了兴奋蠕动的肉穴。

游青山拽着游青山肩上的布料抑住了会过大的声音,他仰起脖子,绷紧的下颚还挂着一粒剔红的吻痕。而穴里被挤压着的软滑舌头分泌出了黏糊糊的唾液,作为天然的润滑剂腐蚀了肠壁。

崔墨玫红的舌尖在里面博爱地挑动四处的肉褶,从俯视的角度往下看,他真就一副认真吃着穴的专注模样。此时那张毫不掩饰风情的面容,倒是比荧幕上演出来的活色生香更正经,更正儿八经的淫荡艳欲。

舌头退了出来,湿漉漉的甬道被成功舔得淌出了透明的水迹,藕断丝连地粘连在舌头和穴口的连接处,游青山也飘忽地呻吟了一声,饱含着崔墨熟悉的下流。

游青山弯下了腰,屈尊降贵地捧住崔墨的脸蛋。在他宽大的手掌里,崔墨宛如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崔墨的脸上和嘴唇都不约而同沾染到了亮晶晶的液体,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游青山,喉结一动,像是刻意吞掉了什么东西。

崔墨的确是被捧着长大的,他的身边从不缺人为他鞍前马后,为他冲锋陷阵,然后骄傲与溺爱逐渐将他灌成了有毒的蟒蛇。他当然习惯被伺候,也喜欢别人被他逗得团团转。

但是面前硬朗又冷漠的男人正在以极为轻视的姿态打量着他,就像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或许崔墨应当感到不快,可他没有。

迎着游青山的目光,崔墨又明晃晃地滚动了一下喉结。

因为他知道掌控着自己的是游青山,是那个现在股间肉穴一片糜烂,随时随地都可以吞吃掉性器的荡货。哪怕肌肉再扎实,身姿再气势利落,衣服再怎么严实保守,都掩盖不了游青山这些年被操出来的浪荡和性感。

崔墨感觉到他的阴茎又涨得更大了,呼吸也快了几分。

游青山自然发现了崔墨的兴奋,他缓缓低下头,嘴唇慢慢接近,崔墨忍不住抬起下巴想凑上去。游青山偏过脸,让崔墨的打算落了空。不等崔墨再进攻,游青山就轻轻咬住了崔墨的耳垂,长得漂亮的人哪里都漂亮,于是粉白的耳垂肉在游青山的嘴里被牙齿磨了磨。

崔墨被弄得红了耳朵,娇气地说:“哥~我痛。”闲出来的手不安分地往游青山胸上摸,接着被游青山及时挡住了。

崔墨不满地问:“哥,你不想做吗?”你不想也得做,崔墨心里冷冷地想,

游青山看着他,没有回答他,而是反手牵住了崔墨移动,两人的手顿时滑到了游青山的股间。

游青山在崔墨的颈边呼气,轻浮地耳语道:“崔墨…”

磁性的嗓音低低得暗哑而克制,但吐出来的话令人面红耳赤:“下面的洞出水了…”

“帮我堵一堵…嗯?”

游青山挠了挠崔墨的手心,像个业务不大熟练的老师一样请好学生帮帮他。

“啊……呃嗯!”崔墨的动作比游青山的话还要快,他五指紧捏着臀肉,猛地站起来把游青山推在了墙上,粗大的阴茎爆出来一样打在游青山的下腹,接着迫不及待地就冲进去,转眼间几乎填满了整个肉穴。

在这样粗暴的行径中,暧昧的喘息无疑是催化剂。

阴茎不管不顾地深深抽插起来,剧烈而又熟练,以至于肉穴的主人被顶得发出了相同节奏的声音:“嗯?嗯!嗯啊!”游青山抱紧了崔墨的头,挂着黑色西装裤的腿下意识抬起来勾住了崔墨的后腰,另一条腿却总因为支撑力不够而踮起了鞋跟。

“崔墨…崔墨…用力点…唔!”他含糊地呻吟着,崔墨撷住他的唇,热情地吻进去,底下的阴茎也重重地抵进湿热狭窄的甬道里,深入的肉棒上仿佛有着活动的神经,密密麻麻地碾压着脆弱的肠壁,这口小穴不甘示弱地回击,像河鱼一般竭力呼吸着腮肉,挤压着肉棒周围所剩不多的空气。两者相互吞食煽动,直到龟头卖力地扎弄到敏感的前列腺。

“吸得好紧啊,我顶到你骚逼了是吗?”崔墨吸了一下游青山的唇角,笑着问道,他把头拱进面前半敞的衬衫里,张嘴舔弄着游青山的胸。胸不知道是天生就大还是练得大,胸上两边的乳头和乳晕都显得比正常人大了一圈,暗褐色中只露出了一点红意,好似被吃过了几百遍一样。

崔墨笑得更加妩媚,他嘬吸着其中一颗乳头,胯下的肉棒浅浅抽出来又毫不留情地凿进去,他摆动着腰,大开大合地操着已经快翻出肉来的后穴。

“哈……呃?嗯!嗯!崔墨,鸡巴嗯…鸡巴又顶到了…”游青山英俊冷彻的五官在情爱的颠簸中变得煽情起来。

每次听游青山这么说的崔墨都要耳热,嘴里也更没把门,他哼笑了一声显然极为得意,埋在游青山的体内快速挺动一番问:“哥,喜欢吗?我操得你爽不爽?”

“嗯唔!喜欢,好喜欢,崔墨嗯…!好快,里面好爽唔…”游青山咬着舌尖,他摸上自己微鼓的腹肌,腰肢酥软得他就快跌坐在阴茎上了。

崔墨肏得更快了,在乳头上留下了湿嗒嗒的口水,“感觉到了吗?哥,我的鸡巴在强奸哥的小穴…”他情不自禁地把游青山两条腿都抱了起来,肉棒从下往上捅入甬道,几乎插到了底。

“崔…崔墨…啊!”游青山的腿夹紧了崔墨的腰胯,脸上顿时露出了痛苦又欢愉的神情。

崔墨嗅嗅面前人的眼泪,伸出舌头将其舔走,妖言惑众一样求道:“哥,别叫我崔墨了?”性器开始犹犹豫豫地插弄起来,游青山勉强有余力地回应这个小畜生:“叫,叫什么?”

“哥,别明知故问。”

游青山刚想开口,却感受到连接着腹部胯骨的地方还在发情,缩动的穴肉包裹着狰狞的阴茎,他只是稍稍扭动了一下腰,前列腺被龟头逼迫的感觉就让他的大腿根部有些抽筋。

游青山张开五指又抓紧了崔墨,他伏在崔墨肩膀上微微痉挛,双眼失焦地盯着远处的一点。

崔墨感觉不对,扯开游青山去看他的表情,游青山的启唇伸出舌尖,说:“…我高潮了,崔…墨,再做一次…嗯?”他嗫嚅着,满脸潮红恍然却目的性明确地舔了一口崔墨的鼻尖。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崔墨压在了地上,而体内本来按捺不动的阴茎就暴起一般一举贯穿了肉穴,“哥…你就是个骚货!”崔墨语气不稳,但肉棒分毫不差地一次次捅到敏感的凸起,他俯下身,从游青山的腹外斜肌一直啃到喉结,肉穴里进出的肉棒因为激烈的性爱飙出了淫液,啪啪作响的重音在室内清晰可闻,这更让崔墨咬牙发狠:“骚货,游青山,你是我的骚货,我的表子!”

高潮的余韵并没有很快就被新一轮快感掩盖,反而令人不受控制地想逃跑,游青山松开了腿,还是被肉棒撞得摇晃,他止不住呢喃道:“崔墨,崔墨轻点,我才……嗯啊!啊!”

“喊我,喊我什么?游青山你该喊我什么?”崔墨略显语无伦次地抓着游青山的手臂,“你知道你的好弟弟为什么让我来这吗?”

“因为我自降代言费,为了你,为了来见你!”崔墨秾丽至极的五官变得有些扭曲,这样违背面部的举动没有丝毫损伤到他的美貌,简直如同美杜莎一般,危险而惑人,“你却嫌我烦,嗯?上班躲我,不上班也躲我,就不用躲你弟弟对吧?”

“没良心的骚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崔墨已经醋意大发,肏得游青山差点快说不出话来。游青山不得不捂住崔墨的嘴,手指却被颠弄得伸进了崔墨的嘴里,崔墨直接就开始舔舐着游青山的虎口和手腕,肉穴立即缩了一下,崔墨幽幽地笑了,口水让游青山的右手黏乎乎的。

游青山感觉半边都麻了,他的手腕和虎口是极度怕痒的那一类,而穴里的阴茎动得不顾他死活,他只能示弱地开口:“崔墨…崔墨…嗯!老公…老公…温柔一点…”崔墨慢下了动作,心情愉悦,但表情有点难看,看来是在压制他的性欲。

“好听话,要老公奖励什么?帮你舔舔鸡巴怎么样?”崔墨吻了吻游青山的手背,又吻了吻额头,笑起来指尖点了点自己樱花般纯良的嘴唇。

出乎意料的是,游青山真的提了要求,他不自在地说:“我想下次拍点…视频……”

见崔墨诧异,游青山连忙补充:“不在你家,太多狗仔了风险大……就到我家。”

“嗯,做什么?”崔墨和他耳鬓厮磨,贴着游青山的皮肤仿佛一秒都不想离开,双手摩挲起游青山的胸肉。

游青山歪着脖子,感受到崔墨不太在意的态度,便说:“玩玩……”

“说实话。”崔墨顿了一下,发觉了游青山的糊弄,他是演员,想看清楚身边熟悉的人是否说谎并不难。

游青山却掰正了崔墨的脸,亲了上去,边亲边极力掩饰他的羞耻一样说:“唔…我……我就想看看你的脸,嗯,你不在的时候我也能…唔安慰自己…你很忙…”崔墨看过去,游青山平时冷淡的眼睛此时有点发怯般。

做了那么多次,怎么今天还是像个处一样啊。崔墨下意识抿唇没有泄露处他的心情,实际上阴茎却诚实地耸动了起来,他边欣赏着游青山颇为小心翼翼的神色,边嫌弃道:“你家?你家谁都能进,我才不要在那拍。”

崔墨没看见他说这句话时,游青山眉毛轻挑了一下,因为太过细微了他没能发现。

沉浸在游青山示好美梦的崔墨不由得意忘形道:“想来我家?那就来啊,最好搬出你那个破屋子,直接住过来。”

“能……”游青山没有崔墨想象中露出欣喜若狂的模样,“能到你的卧室里吗?”他环抱住崔墨,抬起双腿再次夹紧了崔墨。

早年间,崔墨曾警告游青山他们之间除了上床和金钱交易,不存在任何其他关系。所以很多时候,游青山的无动于衷总是让崔墨感到不安,但此时的游青山打破了这些年的界限,似乎在试探崔墨,这样的他展露出了一丝崔墨从未体会到的纯情。

“你真是没救了。”崔墨好似很失望,可说完便生怕游青山跑了一样亲上去,没有耐心的阴茎也恢复了速度,令人心悸一样用粗壮的肉棒奸淫着比自己虚长几岁的男人。

“嗯…嗯啊,嗯!”游青山闭上眼顺从地接住了对方生猛到都显得青涩的操弄,屁股被插得泥泞不堪,被亲吻的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办公室门打开了。

我快下班了。

他们在里面呆了多久,我记不得了。

崔墨出来的时候,比上次看起来还要容光焕发。

上司换了衣服,打开了百叶帘,上司的眉梢泛红,嘴唇也发红,事后的氛围比上次还要直接,他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宛如循环重复一样,只是这次他没有扔飞镖,而是直接扎了上去,牢牢地扎在了崔墨照片里脸的正中央,哪怕他们可能才做完。

我忽然明白了……飞镖盘上扎的次数是什么东西。

是——我荒谬地猜测。

上司和那些人做爱的次数。

……

我有些崩溃。

爱,是什么呢?

地下停车场里,越野车的灯闪了闪。

游青山坐上驾驶位,他看了眼后视镜,里面映出来他英俊却无神的模样。他闭目往后倒在了座椅上,抬手遮住脸似乎在小憩。

幽深的空间里,只听到他沉沉的呼吸。

接着一串默认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游青山接通后,对面传来一位中年女性的声音。

“青山,今天是阿姨的生日,你来吗?”

除了女人的询问,还混杂着忙碌的碗筷碰撞声响。

游青山沉默了片刻,电话那头的女人正细声细气地安抚起她怀里的宠物猫。

“阿姨,我一会就来。”游青山应道。

“好,路上注意安全。”女人明显很开心。

游青山挂断电话,他从后座拎起礼物放到副驾驶上,没耽搁多久就脚踩油门驱车离开了停车场。现在还是工作时间,游青山没遇上堵车,大约十几分钟就抵达了目的地。

游青山站在熟悉的大门前,在门庭处停了下来。

他检查了一番着装,把稍微凌乱的衣领折了进去,顺便歪头闻了闻身上,没有其它味道,只有刚刚在车里喷过的常用淡香水。

游青山捧着花束摁了门铃,然后默不做声地原地等着,屋内的电子猫眼应该已经显示出了他的样子。没多久,门向外打开了,游青山顺势举起手里的花,冲来人祝贺道:“生日快乐,韩阿姨。”在鲜艳欲滴的花朵背后,他成熟的脸上久违地扬起了不含思虑的笑容,”

不过来的人并不是寿星。

“哥哥…”韩玉麟愣了下,喊了游青山一声。

很快,韩玉麟就看见游青山脸上没了笑容。游青山直接放下花进门,韩玉麟只好侧身让开,他看着游青山欲言又止。

保姆接过了游青山提着的礼物,刚想把花一起拿走时,游青山说:“这个不用,我想亲手给韩阿姨。”然后他脱了风衣外套挂在玄关处,转头却见到韩玉麟还站在门口干杵着。

游青山状似才看到韩玉麟,淡淡地说了句:“你也在啊。”

“毕竟是姑姑的生日。”韩玉麟并不尴尬,见游青山理他还认真回答了。

游青山脱鞋的动作顿了几秒,他换好室内拖鞋,朝客厅那边走去。

路过韩玉麟时,游青山感到手上一紧,是韩玉麟拉住了他。

游青山回头看向始作俑者,韩玉麟拽着他,静静地看着他,不远处还能听到两人共同的姑姑的笑骂声。他们像在默契地较量着,气氛一时间诡异极了,

“我…”韩玉麟刚想靠近几分说些什么,游青山就甩开他径直走向客厅。

韩玉麟收声跟了上去。

“dy。”游青山喊了一声,本来窝在女人膝盖上的白猫蹭得钻出来,很有灵性地冲游青山奔过来。

游青山把花送给了女人,微笑着祝福了几句,对方被他逗得很开心。没几个工夫,那只系着蝴蝶结的白猫就舒舒服服地被抱在游青山怀里。

“姑姑。”韩玉麟走过去。

女人才想起来似找补了一句:“青山,我都忘了和你说玉麟也来了。”

“刚刚在门口碰见了。”游青山顺了顺猫头,不在意地说。

“正好你们兄弟两个聊会儿吧,我去厨房看看。”

“我跟你去吧。”游青山说。

韩姨听也不听地拒绝了他,客厅留下了两人和一只猫。电视屏幕上的《猫和老鼠》还在播放,游青山顺势坐到了沙发上。白猫也不客气地换了个位置,卷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踩着游青山的大腿,一屁股坐了下去。

自从跟崔墨提过要求后,游青山被他找的次数更加频繁了。后来崔墨变得乐在其中,主动地去拍两人之间的性爱视频。他毕竟从事着影视相关工作,拍摄的质量都比游青山要高上一些,一些场景甚至足够唯美。唯一不好的,就是游青山的身体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刚刚猫爪恰好踩中了大腿淤青的那一块地方,疼得游青山一时间都有些坐立不安。

游青山捧起猫头重重亲了几口,在猫耳朵旁边纵容道:“小肥猪,吃什么长那么壮。”实际上,白猫在游青山的臂弯里显得小巧可爱。

白猫仰头冲他娇滴滴地叫了一声,大大的绿眼睛里充满无辜,绒毛蹭得人嘴唇温热热的,游青山又凑上去和小猫脸贴脸黏糊了会儿。

韩玉麟一直坐在旁边看着,对白猫的撒娇也没有反应,就像是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游青山。他像个不太正常的小孩,用一种不懂遮掩的极具穿透性的目光代替了言语。

游青山摸着猫的手停了一下,才说:“看够了吗。”

“哥哥…”明明已经是集团半个话事人的青年还要矫揉造作地发出被游青山训斥了一样的声音。

“吃药了吗?”游青山问他,见他只是颇为乖巧地盯着自己,又道,“听韩姨说你这几天得了流感。”

韩玉麟慢吞吞地回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没吃,但是已经好了。”

游青山皱起眉,他伸手贴上面前人的额头,韩玉麟俯下身让游青山好摸到自己。

白猫靠着游青山的另一只手,冲韩玉麟歪了歪头。

韩玉麟看着它,在额头贴着游青山手心时,故意冲着猫柔柔地“喵”了一声。白猫不懂人类的意思,但它突然就觉得很不爽。

“dy?”游青山察觉到白猫从他身上跳了下去,挽留无果后他对韩玉麟公事公办道,“你还有些发烧,吃完饭再吃几片药吧。”

韩玉麟抗拒道:“可我…”

“你生病会影响明天的董事会,你不知道吗?”游青山难得严厉地打断了话,韩玉麟倒是习以为常似地没有反驳他。

“你助理没提醒你吗?”游青山还是提了这件事,他有些烦躁,但没有一棒子打死负责韩玉麟日常生活的人,“算了,提醒了你可能也不听。”

韩玉麟眼巴巴地望着他,意思其实很明显。

游青山不耐道:“一会儿我看着你把药吃下去,小雨呢?”

小雨就是韩玉麟的生活助理。

“他啊……他在后院。”

“他到那里做什么?”

“给后院除草。”

游青山顿觉无力,忍了忍没有多说什么。

小雨是名牌高材生,有专门的营养师证,还附加了一些听起来就很实用的技能,这样的人才是游青山偶然间挖掘到的。他把人推荐给韩玉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在公司里少听到“大老板今天开会脸色好难看”、“原来是低血糖/胃病/熬夜过度了……”类似这样在他耳边无孔不入的消息。

而小雨的确很厉害,把面试这一关都给过了,韩玉麟之后的状态也看起来健康了不少。但他们之间,并不是游青山想象中的监督者和被监督者的关系,韩玉麟怎么看都是在把小雨当作牛马使。

“要吃饭了,让他一起吧。”游青山打算过去喊小雨。

韩玉麟制止道:“我去。”

“态度别太差。”游青山提醒道。

韩玉麟没答应也没反对,他插着口袋散步一样走向了后院。游青山看着韩玉麟显得高挑矜贵的背影,抿唇垂下了嘴角。

“青山,想什么呢,表情那么可怕。”厨房里的韩姨奇怪道。

游青山开玩笑说:“想着哪天把dy套麻袋绑架走啊。”

在玩耍的白猫马不停蹄地蹬着爪子里的毛球。

时雨蹲在院里辛勤劳作,他打了一个喷嚏,感觉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节奏规律而紧迫。时雨咽了一口唾沫,抬头看向已经站在他旁边的老板。

“吃饭。”老板俯视着他,转身就离开,好像就是为了通知这句话才来的。但时雨很清楚老板现在的心情,明显差得恐怖。

时雨流着汗,暗自“哈哈”了一声,感觉眼前的杂草都可爱了起来。

时雨在别人眼里已经算个关系户了,他是老板的哥哥推荐进来的,怎么能不惹眼?可再受人眼红,其中滋味也只有时雨才能品尝到。

而韩玉麟对于时雨来说,是老板,也是悬在脖子上的龙头铡。他一直有一种预感,韩玉麟迟早会冲他爆发的。至于原因,时雨再清楚不过了。

游青山,韩玉麟同母异父的亲哥哥,游姓就来源于他们共同的母亲。

时隔多年,再遇见游青山,时雨只觉得恍如昨日。

听到对方的要求时,时雨第一反应是不安。长子屈居在集团的小小总经理职位,而小儿子却是下一任继承人,现在这个长子还要安插人去小儿子身边当生活助理,怎么看都是豪门世家的恩怨戏码。

就算游青山没那个意思,但早早坐上掌权人位子的韩玉麟难得不会有所怀疑吗?时雨实在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面试看看,谁想到竟然顺利通过了。可时雨心里的阴谋论却愈发激烈,他就像是个被大哥派来的间谍,而韩玉麟则顺水推舟,打算借时雨这个炮灰来跟对方拉扯。

问题是,工资他是真的发啊,时雨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哪怕韩玉麟要求他做双面卧底,他可能也会忍痛同意,毕竟合约的那头是韩玉麟,不是游青山。

即使游青山曾经是他的大学同学,兼一个宿舍的室友。

谁能想到毕业几年,一事无成的他还会掺和到游青山的生活里。时雨以为要不是在同一所学校,他跟游青山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时雨第一天看到宿舍情况,他就知道自己未来四年不会安生,所以他麻利地选择了勤工俭学,基本不和室友有过多来往。尽管如此,他还是能在交易群、兼职群等地方看到校内的腥风血雨,有一半都是关于他寝室里的人。

时雨和游青山是一个院系的,整所学校的性别比例很平衡,美女遍地走,帅哥一大把。但游青山还是很显眼,起因并不是他多爱张扬,而是同寝的另一位风云人物惹的祸。也就是崔墨,曾经他们学校那一届的校草或者说校花,现在成了令人瞩目的大明星。

崔墨的追求者很多,男女都有,尤其是在男寝总有不少守在他们宿舍门口的人。谁从崔墨住的地方出来,这些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游青山不幸就走进了他们的眼帘,浓烈的美艳与强硬的英俊无形中相遇,让偶尔站在一起的崔墨和游青山显得更加养眼。这些饥渴的痴男除了对崔墨发疯,也有不少人偷偷爬墙了游青山。

或许是游青山看起来太不好惹了,除了一些胆肥的,很少有人会当面去撩骚他。那时的游青山远没有现在的他平和,他对待宿舍里的人包括崔墨都很目中无人。有时候不得已的集体活动,游青山又会准时来,并没想像中那么跋扈。

同系的时雨难免会和他有所交流,所以时雨知道游青山常常接的一个电话就是他那个还在读高中的弟弟。从游青山零碎的话语中,时雨拼凑出了一个头脑优秀又过于黏着哥哥的好学生。周末的时候,时雨也会撞见这个传闻中的天才弟弟来找游青山。

除此之外,游青山虽然像是独来独往,但常常会和一些富家子弟混在一起,有人认为他当时处对象了,甚至有人揣测他是被包养了。总之,对于一个出众的人来说,狂热和谣言一向连绵不绝。

可后来出了一件事,让游青山的名声一落千丈。

他们说,游青山把人带到宿舍里当着室友的面乱搞,发出很大很吵的声响,崔墨还和他打起来了。

这件事就是从寝室里传出去的,游青山没有出来反驳,还搬出了寝室,他的反应将整场闹剧的可信度拔高到了99%。

于是,所有的舆论都变了,游青山这个名字成了传染病。毕竟大家喜欢意淫你,却不是真的希望你如想像般那样行为不检点。

也有人说学校没有给予处分,这都是捕风捉影,但苍白的辩驳没有为游青山澄清出个结果。就连身处其中的时雨,都无法确定这件事的真相,所以他同样不动声色地远离了游青山。

相反的是,崔墨和游青山的关系近了起来,是别人看来很奇怪的亲近。与此同时,4人寝另一个隐身了一样的有钱室友后来就很少出现过了,于是时雨基本是一个人住完了这四年。

再到混了几年后,时雨机缘巧合下,不仅重逢了话题人物游青山,还来到了韩玉麟的地盘干活。

作为同事口中戏言的所谓“冰山霸道总裁”,韩玉麟不管样貌还是身家实在是顶配中的顶配。其性格暂且不论,时雨也不得不承认他出色得跟大家不是一个维度,而且难以接近到时雨无法想象未来的老板娘到底是何等的神人。

按照常理来说,商业联姻估计是最大的可能了。

作为随时会被解雇的打工人,时雨常常津津有味地用他们这些上流阶级的八卦来续命。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时雨慢慢察觉到游青山那件事或许不是大家认为的那样。

直到他在韩玉麟手下工作一段时间后,他才万分确定了当年的游青山之事或许另有隐情。

时雨猜不到确切的真相,但能确定他一直忐忑应对的兄弟俩之间既不是时雨认为的争权夺利,也不是兄友弟恭的和睦氛围,而是存在着一种相当邪气的关系。

当年的那位兄控弟弟,对自己的哥哥抱有着极其扭曲且强烈的情感。

时雨都觉得他曾经对两人的臆想很可笑,他撞见韩玉麟把游青山压在办公桌上的时候,还以为兄弟俩撕破了脸在打架,看戏和劝阻的两种冲动让他一时挪不动腿。

可接下来的情况就让时雨头昏眼花了。

谁家的兄弟是这样的?

他从来没听说豪门家风是弟弟跪下来抱着哥哥的腿亲的!

他是灵魂出窍提前下地狱了吗?

时雨那一瞬间完全被骇住了,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发出了动静,万幸被偷看的两人都没注意到他。

地上斯文又清冷的青年的确是韩玉麟,他也的确跪在游青山身边环抱着对方的腿亲着膝盖。而游青山捏着桌角的拳头在发抖,他仿佛在极力忍住怒气,面色僵硬到不近人情。

时雨听到韩玉麟在一字一句地和游青山道歉,不过是左一句“哥哥不要生气”,右一句“哥哥我错了哥哥打我好了”,跟董事会上那个高声讽刺激怒某位元老的韩总裁割裂极了。

韩玉麟仰着头,脸颊以十分低下的姿态蹭着游青山的腿,集团里身份有所差别的两人此时颠倒了一般。低声下气的韩玉麟已经将手伸进了游青山的裤管里,被缓缓撩起的正装裤下还能看见扣住小腿的防滑夹。

然后游青山的鞋踩在韩玉麟的肩膀上,踢开了他。

时雨很久没见到游青山这样的表情了,满眼的失望,凌厉到令人心生自责,宛如有一股压抑的疯狂就要冲破出来。

但在触及到边缘时,游青山收了情绪。

随后他以绝不容抗议的口吻训斥韩玉麟,端正跪坐的韩玉麟看着他,总用洁癖来刁难时雨的人此时毫不在意肩部留下的鞋印。

时雨简直无法形容那个时候所看到的韩玉麟的状态,他好像看起来,很幸福。

面对着游青山略显苛刻的态度,韩玉麟仿佛快晕过去了一样……他那一对常用来给下属施加压力的眼珠正徐徐地眨动,凝视的方向全被游青山所占据。纵使他脸上神色淡淡,只有目光显得过于专注,可却让人感觉他的神智飘然,落入了迷恋的幻境。

游青山问他:“你听进去了吗?”

室内安静了几秒。

韩玉麟随即点了点头:“哥哥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哥哥…也记得我说的每一句话吗?“他笑了一下,让人仿佛又看见了高中时的他。

可时雨不知道为何背后一片寒意。

时雨将这件意外发现的事默默消化了好几天,再次面对韩玉麟神经质的发难时,他试着把游青山搬了出来。可喜可贺的是,成功了,时雨说是游青山在担心他,韩玉麟终于愿意配合营养计划等等生活工作了,时雨的未来终于有了点光明。虽然时雨一说青山哥三个字,韩玉麟看起来想把他发出声音的嘴撕烂一样。

不幸的是,时雨大学时期短暂暗恋过的人,不仅是他老板的哥哥,还是他老板不伦想法的对象。

这就是事业得意,情场失意吗,虽然情场也没有有起色过。

时雨望着天空,心里涌起了微妙的悔意。

他到底是走投无路才答应了游青山的邀请,还是因为游青山本人才接下这个担子呢,他已经分不清了,口袋空空的他有什么资格谈论春花秋月。

等等……为什么看不惯我的老板刚刚要特地喊我去吃饭……

难道是韩女士发的慈悲,不对,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使唤得了老板。

时雨的心脏止不住砰砰跳了起来,他去洗了手,没耽搁太久就赶到餐厅。靠得越近,就越能看清那个站在岛台那里端菜的高大身影。

时雨停在餐桌前,他两手空空,像误入韩玉麟一家的外来客。

游青山注意到他,正常地说:“小雨,你坐这边吧。“

游青山指的是挨着他自己的那个位子,时雨愣愣地刚想入座,就看到对面打下手的韩玉麟正阴冷地盯着他的动作。

时雨顿了顿,坐了下来。

“啪——!“韩玉麟手里的盘子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喉咙里同时发出一声怪异的响动,像是气息从缝隙里被撕裂着挤压出来一般,却被碎地的瓷片掩盖了。

“哎呦,玉麟你怎么回事,你个小少爷真是来找我麻烦的啦!“韩姨很爱惜她的餐具,不满地可惜道,她喊来保姆把地上的东西都给扫走。

韩玉麟却没常识一样弯腰就要去捡拾锋利的碎片,游青山跨步过去就逮住了韩玉麟,看似责备实则下意识担心地说:“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要伸手碰,伤了手你才知道厉害!有没有割到?“游青山怕韩玉麟藏着掖着,还翻看了一番韩玉麟的手,白皙干净,毫无异样。

韩玉麟抽出手,额外恬淡:“没事。“他像嫌游青山反应过度一样。

游青山僵了一下,厉声道:“下次做点你能做的,站这里只会制造慌乱。“

“哥哥跟我坐一块监督我不就行了?“韩玉麟说得理所当然。

游青山不作回答,但时雨很清楚,游青山接下来会和韩玉麟坐在一边。

时雨无言以对。

只是一个小小的座位,韩玉麟都能发作到所有人都看向他。

时雨甚至是理解韩玉麟的行为的,因为懂事的小孩可没人会管。

韩玉麟在游青山面前就像一个看着乖巧实际脾气古怪而且不服管的刺头,而游青山也总是不自觉地还把他当作一个高中男生。当哥哥的人会这么自以为是也是正常的,在哥哥看来,年长几岁永远都年长几岁。

哪怕弟弟都能涨着裤裆摸他腿,都到了能把人操进医院的年龄,他也还是会被蒙蔽。

目睹一切的时雨感到操蛋,他心态紊乱地扒着碗里的饭,根本没听进多少韩家人聊天的话语。

吃完饭,游青山就去了客房。

他撑在水池台上,匆匆洗了把脸。

镜子里映出的男人面色沉穆,水滴从眉骨上滑过,他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

半敞的房门走进一个人,静悄悄地站在他身后。

韩玉麟伸出手,从背后抱住了游青山,游魂般的吐息让后颈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游青山睁开眼,轻微地咬紧了腮帮。

韩玉麟一无所觉,他偏头靠在游青山肩上,依偎般喊着:“哥哥。”

砰的几声闷响,韩玉麟被扯着摔到了墙上,他喊了一声疼。

游青山的手臂扼着他的喉咙,几乎是气急败坏地低吼道:“韩玉麟!这里是韩姨家,别再耍这些小动作。”莫名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两人在阴影中对视,让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两者的眼型极为相近,只是游青山更硬朗。

韩玉麟一点都不反抗,开口就表态:“对不起,哥哥…”

哥哥多怕他矫饰出来的光鲜毁于一旦啊,可怜到了可爱的地步。

可我只是想哥哥多注意我,别总关心那个时雨,韩玉麟自顾自叹了声气。

方才用餐时,韩玉麟仗着没人敢置喙他,便紧紧地靠着游青山坐在一起。期间众目睽睽下,他在餐桌下的手脚一直不干不净,差点让游青山当场失态,一顿好好的饭被他搅和得没滋没味。万幸的是,除了他们俩,没人会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污糟事。

“哥哥,我头好痛。”韩玉麟眉宇间泛上一层苦涩,游青山的动作让他撞到了后脑勺,这声哀呼让游青山不由松了点力气。

韩玉麟察觉到了游青山动摇的态度,他颇为开心,因为面前近在咫尺又气宇轩昂的游青山正因为自己而动气。他目的明确地盯着游青山的唇瓣,不知不觉中凑了上去。

在即将吻上的那一刻,游青山推开了他。

游青山不与多言,撇下他出了房间。

韩玉麟怔在原地,失笑出来,落空的吻仿佛和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地织在了他的心头。

他并没有感到失落,他们是流着一半相同血脉的亲人,如果游青山选择划清界限,说明他还在意韩玉麟。同样的,如果他接受了韩玉麟,无论是用什么方式接受,那也是在意对方。

“你爱我吗?”“至死不渝。”电影里的恋人正互诉衷肠,他们健康的深情,在韩玉麟耳边若隐若现。

韩玉麟站在两层高的阳台上,底下就是花园。他眨了眨眼,看见游青山和时雨正在交谈。

爱,是什么呢?

寄生的胎儿往往会隔着一层薄薄的肚皮胡闹地彰显着存在感,它从头到脚的每一根血管,都是被给予的。

它会有爱的概念吗,它此时就爱上了孕育它的人吗?

人会在死与变里,逃避着变,恐惧着死。再等到风沙侵蚀,终于寂寞地溃败。宛如一声跳跃的口哨,在卑鄙的碑文里轻描淡写地消失。

它出生的时候是恐惧且逃避的吗,那样的啼哭,在为谁?

它第一眼看到的有多少幻影,透明的魔鬼,闪亮的帆船,无边的冰山,就好像怪物在唱歌,而它在学这首歌。它显得那么反常,无师自通地感受到空虚,盯着“妈妈”秀美的面容不动,哭叫了出来,灵魂在痛一样地哭,好像在漫长地报复着带它来到此间的你们。

“一定是缺了哪里。”他们说。

它开始慢慢地衰退,隐蔽得像个陷阱。身体的机能明明完好地运转着,他们却很害怕看见它。

渐渐的,它恍若爬回了从前,在子宫里汲取着营养,不知疲倦地沉浸在遗留的记忆碎片里。

失去呼吸的那一瞬间,比婴儿要清脆许多的咯咯笑声回荡在房间里。

一个偷跑出来的黑色小兽扒在笼子外面,看着它。

“我的弟弟…?”小兽摸了摸它。

它醒了,忽然就从嗜睡的迷宫里脱胎,而疯了一样的震动从心脏的另一端传递过来。

它以超越常理的直觉感受到了,它失去的那一半的骨肉。

它挣扎地,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

等到懵懂的眼里映出了和它相似的手足时,已经来不及了。

爱…是什么呢?

它,或者说他,或许注定了会爱上自己的哥哥。

从出生的那一刻,他的爱意,已经被献祭了。

刮在脸上的冷风让韩玉麟怀念起在羊水里的日子,些许陌生的温暖,他闭上眼就想起了最原始的状态。

“哥哥……”

树叶卷着他的呢喃飘落,游青山心有所动地回头,楼上的阳台处空无一人。

“青山哥,你要回去了吗?“时雨问他。

游青山没多想,言简意赅道:“嗯,我弟弟就多麻烦你了。”

“没有没有,都是我的工作。”时雨连忙让游青山别客气。

游青山看着时雨,温和地笑了笑。

时雨憋着气不敢脸红,然后目送着游青山离开了韩女士的家。

游青山上了车,才想起来他刚刚喝了一点酒。他烦躁地砸了下方向盘,看了眼时间,放弃了回家的想法。对于游青山而言,这辆车其实是少数能让他安心的地方。足够清净,也足够干净。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坐过这辆越野。

游青山靠在座椅上,关了车灯,长舒了一口气。这个点回去,他还不如在车上睡一觉,游青山模糊地想。可或许是因为今天见到了曾经的同学,他假寐时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自己还在上大学的事,脑海里的记忆秽浊不堪,没有一件事能称得上美好。

“哥哥。”熟悉的声线在黑暗中气息混乱。

闷热的汗水从游青山胸膛渗落,他有点迷茫地看着上方的人影,韩玉麟青涩的脸庞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游青山想起来了,向来优秀的弟弟跑来了大学和他哭诉最近的压力。

本来韩玉麟在上高中前,受到的一直是兴趣教育。

但家里突遭巨变,韩玉麟就成了韩父付诸全部心力培养的接班人。为了尽快地让他接触集团事务,韩父要求他必须在两年内完成高中学业。这说明韩玉麟需要参加竞赛拿到保送资格,他本人虽然很聪明,但面对五湖四海的天才,感到心力交瘁是人之常情。

至于为什么不是已经成年的长子,理由其实很简单,游青山不姓韩。他当韩大少爷当了十七年,一纸亲子鉴定打破了一切。

游青山还记得他母亲当时心虚的表情,还有韩父毫无温度的视线。不幸中的幸运时,他不是韩父的孩子,但的确是母亲的孩子。而韩父足够爱游母,他把韩青山改成了游青山,忍下了这个活生生的污点。之后出了一系列事……又让游青山离原本是一家人的他们越来越远。

游青山在集团里长大,按照继承人的规格培养大,十几年的感情并不作假,他对家族事业有着天然的责任感。长辈看重韩玉麟,游青山同样也对其抱有期待。

所以,对于韩玉麟总在休息日打扰他的行为,游青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他现在在做什么?

韩玉麟求着他说:“哥哥,我会很乖的,我会让你忘了那些不愉快的经历。”

什么?他所说的“不愉快经历”是什么?

啊…原来他知道自己的哥哥靠着陪睡某个位高权重的人帮集团拿到了融资。或者说得到了一家龙头企业的全力护航,让集团度过了危险期。

关于游青山的传言原来不算胡编乱造,那些他身边的富二代的确目的不纯,他们大多是想把人骗到手又不肯付出代价的,游青山一般只和他们打太极一样迂回。

至于真正上了床的,一定是给集团拉来资金的年轻贵客,他们易燥大胆,不会像老顽固那样瞻前顾后。不过这也不全是游青山的功劳,自从集团起死回生后,许多人就蠢蠢欲动得想分一杯羹,而且集团前景大势所趋,任谁看都是笔不亏的投资。

对于一些人而言,游青山的存在让他们更觉得值当了。

“哥哥…帮帮我,好吗?”软音嫩调的忐忑嗓音拉回了游青山的神思。

韩玉麟压着他,两人在游青山平日睡觉的宿舍床上显得很拥挤,封闭的床帘透不进太多光线。韩玉麟又说了几句漂亮话,就令游青山着了魔一样听从了他的要求。

最终韩玉麟半是强迫半是诱哄地让游青山对他张开了大腿,纹丝不动的床板发出了来回摇动的吱呀声,床帘里压抑的哼声也随之起伏。寝室里没有人,上床下桌的布置更放大了他们的动静。

夏日里的空调吹得人表面凉快了下来,却解决不了体内的燥热。游青山抓着床边的挡杆,被撞得有些恍惚,他听见韩玉麟在自己耳边的喘息,急促又刻意表现得游刃有余。

喧哗的骚动从门外传来,热闹得好像这层寝室楼忽然有了活气。门被猛地推开,崔墨扇着风进了宿舍。“要被热死了。”崔墨嘟囔着,左右看了看寝室里有没有人在。

他瞥见游青山床上的帘子紧紧闭合着,问道:“游青山,你在吗?”

游青山捂住了自己的嘴,额上的发丝被汗打湿,全身紧绷得让裸露的肌肉愈发优越分明。韩玉麟看着他,身下的动作猝不及防加重了几分,帘子轻微晃动间,游青山被韩玉麟强行弄出了声,情爱的秘密泄露了出来。

崔墨脸色一变,他又不是傻子,当即难以置信道:“草!你在干什么呢游青山!”

“不是!你有病啊!你没钱去外面吗?!来宿舍搞!”崔墨气极反笑,眼波流转霎时一副好颜色,可惜能欣赏的人正在床帘背后被按着干苟且之事。

游青山自然回答不了崔墨的愤怒,他面无血色,下腹微微战栗。他用交叉的手掌死死捂着嘴,冲身上的韩玉麟祈求般地摇了摇头。

被晾在一边的崔墨用力敲了一下床头,冷笑道:“游青山!你听没听到我说话?信不信我现在过去把你帘子掀开!”

但听到崔墨的警告后,属于游青山的上铺摇晃得更厉害了。

韩玉麟不由分说地掰开了游青山的手,边耸动着下体边深吻着游青山,阴茎打进肉穴里的拍击声随着汁液的增多也变得嚣张起来,唇齿之间的撞击直接释放出了游青山被故意插出来的下流叫床声。

帘子外面有了短暂的沉默,半晌后谁大骂了一句就摔门而出,崔墨脸红耳热地进了宿舍,也同样脸红耳热地跑出了宿舍。

游青山却几乎要崩溃了,他那张坚毅的面孔已经在源源不断的情潮中软化,眼泪布满了每一笔锋芒必显的五官线条。自尊心被碾碎的游青山被掐着结实的腰臀干到了底,哭得好惨。而韩玉麟每一次挺进都让他止不住跟着一起打嗝,断断续续得快失去了呼吸的正常节奏。韩玉麟怕他会过呼吸,只能操穴的同时,亲着嘴帮游青山舒缓情绪。

那一天是一月中的最高温日,韩玉麟的处男精液就在那一天全数灌进了他哥哥的身体里。

只是这件事没有简单落幕,游青山被崔墨找了茬。

崔墨后来借此威胁,说只要游青山给他上一次,他就不会宣扬。“反正你也不是很干净吧?”崔墨看起来意兴阑珊,肆意地打量着游青山。

游青山同意了,颇为惨烈地做了一次后,崔墨黏上了他。但崔墨没有信守承诺,他自己可能都忘记了,他跑出宿舍的那天就管不住嘴地把游青山的事说给了一些跟在他身后转悠的人听。

游青山只觉得被愚弄,他跟崔墨打了一架,搬出了宿舍。而为了躲韩玉麟,游青山回不了家。那个游青山最讨厌的地方收留了他,然后一躲就是两年,他也在那里陪房主人睡了两年。只要对方在,游青山的活动不是吃饭就是上床。

至于宿舍里的风波,学校莫名其妙就传成了都是游青山的错。

我的错…我的错吗?

游青山看着车窗,不明白他怎么想起了这些触霉头的事。

窗户被敲了敲,摇下的车窗缝隙里韩玉麟看起来有点狼狈。游青山打开了车门,捏着鼻梁质问:“怎么回事?”

韩玉麟揪着袖口,不好意思道:“跑过来的时候差点被车撞到了。”

“小雨呢?”

“我让他把车开回去了。”

游青山作势要关车门:“我送你回韩姨家。”

“哥哥,别打扰姑姑了,她睡了。”韩玉麟体贴道。

游青山坐了回去,他搭在车门处,审视着韩玉麟。

韩玉麟额心冒了虚汗:“我睡不着,头好晕。”

“最近集团工作好多,我熬了好几天夜把事情赶完了,因为今天是姑姑生日…”

“哥哥,帮帮我。”

游青山明知道他是在找借口,但韩玉麟眼下脆弱的青色又昭示了状态。

游青山打开了后排座椅的车门,示意韩玉麟进去,随后游青山上车,跟他坐在了一起。

韩玉麟诧异道:“哥哥?”

“我喝了酒,不能开车。”游青山模糊了重点。

韩玉麟呼吸快了,他正襟危坐地问:“哥哥不给我吃药吗?我感冒了。”

游青山嗤了一声,韩玉麟故作正经的样子着实把他逗笑了。

“你想吃药?”游青山倚在窗边,他撑头看着旁边的韩玉麟。

韩玉麟清雅的脸上在低明度的车内光里浮现出纠缠的意动,他试着抚上游青山的手背,对方没有拒绝他。“哪哥哥知道出汗疗法吗?”韩玉麟大胆地凑近了,他半边身子都贴着游青山,却有意矮下身姿,像只猫似地拱在游青山的下巴处。

游青山垂眼,将韩玉麟的模样收入其中。有一刹那,游青山像是在上帝视角般堪称冷酷地看着对方的惺惺作态。

韩玉麟再次伸出手,按在游青山鼓鼓囊囊的胸上,他直起了身,指尖在游青山的脸上掠过。

“哥哥。”韩玉麟的口吻在真正的谈判中绝对占不到优势,语义模糊得有点甜腻,他慢慢地开口,“帮我出点汗好吗?顺便把哥哥身体里的酒精代谢掉…”

复古硬派的越野关了车灯,内部也黑了下去。

一片寂静里,黑色的车身在微微晃动。

游青山小时候很受妈妈的溺爱,哪怕是后出生的弟弟也没得到相同待遇。弟弟长到两岁时,两人的妈妈还是一如既往偏爱游青山,以至于懂事的游青山曾问她:“妈妈,你为什么不像别人的妈妈那样更喜欢弟弟啊?”

游青山还记得游母抱着他,带着隐秘的喜悦悄声说:“因为青山是妈妈一个人的小孩。”

游青山当时听不懂,后来改了姓,他明白了。

“代练费转你了。”游青山撑着下巴点了点鼠标,面前的电脑上是一款热门的古代架空在线端游。

对面秒回:“收到!老板哥放心[兔子敬礼]。”

游青山笑了一声,他看到这个称呼,不由想起公司里的那些下属。

“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滚轮上的手指僵了一下,游青山收了表情,百无聊赖地回道:“没什么。”

“还在玩那个游戏吗?”

“嗯。”游青山在完成每日答题,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崔墨为了你和这个游戏合作了,是吗?”

游青山眉头微蹙,他错了一道题。

“不清楚。”游青山才说,“别讲得好像厂商没给他钱一样。”

“他作了一首曲子,你在里面可能会听到吧。”

“哦。”

“你的网瘾是不是越来越重了?”

“还好,反正没事做。”游青山关了小窗口,操纵着人物在水榭楼台转悠,然后就是一段略长的安静。

“真长情啊我们青山…玩了五年都不嫌烦。”

游戏里风度翩翩侠客般的角色停在了原地,人物背后是一片市井繁荣。

“倒是这么久却不正眼看我,是为什么?”

游青山摘下耳机,看向沙发上的人。对方正拿着一本书,打开的书挡住了脸,只露出一对瞳色偏浅的眼睛,边缘倒映着隐约的蓝。

游青山开口道:“浩海哥。”

“过来。”

他的声音像从游青山头顶砸下来一样。

游青山习以为常地站起身,只是这次他无意识地看了眼游戏中逼真的唐宋集市,光影相接得仿佛另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仿佛那只向他伸过来的脆弱又透明的手才是虚幻的。

上官浩海是一个妖怪一样的男人。

他少年的时候,太漂亮了,就像个银色妖精。正因如此,同样年轻无知的游母当年才会救下身份成谜的他。十八年后,他登门施以援手,对韩父旧事重提。韩父既怀疑又欣喜,而游母面对上官浩海明显地表示出了退缩。宛如她没救过人,而是害了人。

他来的时候,游青山刚成年不久,还没去大学。

一家人接待他时,游青山和个透明人一样站在旁边,很高也很英俊。而上官浩海只是点了点游青山的方向,对他们说:“我只有一个条件。”

“让他陪我一个月。”

众所周知,上官浩海已经三十四岁了,依旧没有娶妻生子。他的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色彩,让人无法想象他的用意。

韩父犹豫了,还是问:“上官先生的意思是让青山他陪您在申市玩一段时间吗?”

“合眼缘,认个干儿子也不错。”上官浩海随意道。

韩父同意了,游青山没有拒绝的份。

为了集团去当个“人质”而已,即使韩父不说,游青山也会愿意。

协议达成了,上官浩海朝他伸出了手:“过来。”

这个举动让上官家带来的随行人员都忍不住侧目。

游青山自然不会直接握上去,他安分地走过来,喊了一声“上官先生”。

上官浩海意外亲切地对他说:“该叫我什么?”

游青山看着对方无比美丽,甚至如精怪一般的脸,心里感到不自在。但他还是斟酌地变换了称呼:“上官叔叔…”他降低自己的辈分,以表示尊重。

上官含着笑没说满不满意,他拒了韩父的宴请,牵着游青山的手就离开。

游青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从前的家,就见到望着他的游母全然白了脸色。但除了他,在场没有人注意到她古怪的表现。

之后,游青山听说从高中学校回来的韩玉麟在家里大闹了一场。

上官家在申市有一座落在山林顶的庄园,游青山就住在离上官最近的房间。在上官家的日子里,无论上官浩海做任何事,游青山都需要陪同在左右。除却上官浩海难以捉摸的性格和他喜欢观察游青山的习惯,与他的相处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

上官浩海甚至会当着游青山的面处理公务,这个时候游青山总会装聋作哑低头看书,他生怕让上官浩海觉得他有异心。即使上官浩海看起来对他十分放任,但作为一个“外人”,游青山还是谨慎得有些生人勿进,他从不与上官家的其他人过于深交。

相处了半个月,他与上官浩海渐渐熟悉,态度也越来越恭敬。抛去家世滤镜和美貌,游青山已经将上官浩海当作了长辈,与此同时,上官浩海也并不吝啬教教游青山一些商业经验。一时间,他们倒的确和普通叔侄别无二致。于是为了维持这段并不牢固的关系,游青山更加用心,他在上官面前卖力成为一个乖顺的晚辈。

游青山很少见到上官浩海会动气,他大多时候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就连好恶都不言于表。第一次碰见上官浩海心情不大好时,游青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游青山不打算表现得用力过猛,他把管家泡茶的任务揽了过来,妥帖地将他斟好的茶端给上官浩海。他没说一句话,仅仅是回到一直以来的座位上坐好。

上官浩海灰暗的视线里出现了游青山一如既往沉稳得超出年龄的样子,袅袅升起的热茶雾气令人显得温暖了许多。

经受着上官比以往更漫长的注视,游青山的心情从平静逐渐变得不安,手里的书迟迟没翻到下一页。游青山已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说到底他算上官家的半个客人,客人何必给主人端茶倒水的。

要是想讨好上官浩海,那应该一开始来的时候就该这么做,而不是像拿着工资办事的下属一板一眼地完成任务。上官浩海是什么人?船运大王的独苗,铁血家族的世纪接班人,名人榜里最年轻的富豪……种种光环,足以见得他比表面看到的要莫测许多。

但上官浩海并没有拂了游青山不单纯的好意,他啜了一口茶,发现回甘要比平时快很多,而且消退地也更慢。

上官浩海放下茶杯,问:“青山怎么想着给我泡茶?”他脸上并没有不悦的迹象。

游青山没说是因为察觉到了对方心情不虞,而是回道:“今天天气好,茶泡起来更滋润,我…不想先生错过。”最后一句他没意识到自己像是在哄上官浩海开心。

接着就听到上官忽然起了兴趣一样继续和他交谈:“别的我都不爱喝,你的我倒乐意,真奇怪。”

上官浩海问他:“你加了什么东西?”

深知上官平时喝的都是管家泡的茶,游青山只当对方开了个逗小孩的玩笑。

游青山看了上官一眼,又撇开眼神瞧着茶杯说:“没加东西,只是泡得比较慢。”

“浩海叔叔…对不起,我不大会泡茶。”

看着游青山不好意思的模样,上官浩海偏头支起手靠着椅子。

半晌后,他才敲了敲扶手,突然说:“你做点让我讨厌的事怎么样?”

“什么?”游青山还没反应过来。

上官浩海笑着说:“试试看打断我。”

游青山愣了一下:“为什么?”

“怎么,不敢吗?青山不想知道你家里的……”

“不想。”上官话没讲完,游青山就出了声。

“不想。”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相信您。”

“跟在您身边的这段时间我学到了很多,我想做点能做的谢谢您。”游青山低垂着眼,好让自己显得不要那么无礼。

游青山自认为他说得挺真诚,以上官浩海的气度应该是愿意听到这种晚辈的恭维之言。

可奇怪的是,上官浩海从他开口后,就只是带着虚假的笑意一直盯着他。游青山不免攥紧了书上的纸张觉得如芒在背,冷汗如针一样提醒着他尚且还能补救。

上官浩海却没给他机会,批评道:“你打断我,还说了些套话,我最烦这种把戏。”

辩解的话哽在游青山的喉咙里,接着他又听到上官浩海似是而非的夸奖:“但是……说的挺甜的。”他的态度如坐过山车一样跌宕,游青山忍不住抬眼,却被对方的表情慑得下意识移开了眼神。

上官浩海抚了下茶杯,感叹一般道:“不知道我们青山的嘴,是不是也那么甜?”

午后的芒焰里,素淡的瞳孔显得额外尖锐,肆无忌惮地透出一股蟒蛇的阴毒。上官浩海笑着看向游青山,不安的光线强烈地穿过云层,宛如万千剑柄插在背后的座椅上。

那天晚上,上官浩海强暴了他。

一个月剩下的时间里,上官浩海几乎每天都在和他上床。频繁到韩父他们来拜访留宿时,韩玉麟撞见了他在长廊和上官浩海做爱的样子。每一天都那么昏沉,时间模糊得好像他不止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但期限一到,上官浩海就放他离开了上官家。

送游青山上车时,上官浩海帮他整理着领子,露出了不符合美貌的慈爱,让游青山产生了先前都是在做梦的错觉。游青山甚至还略显怔忡地问他:“浩海…浩海叔叔,我可以回家了?”

上官浩海失笑:“当然了。”

坐进车的游青山更加恍惚了,上官浩海见游青山不敢相信,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上面还留着被咬出来的吻痕。游青山这才回神,他罕见地表露出属于年轻人青涩的欣喜,但因为上官浩海还在不得不压抑下去。

下一刻,却听到上官浩海说:“我们青山是舍不得吗?可你马上要开学了啊。”

他苍白得宛如神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纵容的温柔,伸手抚着游青山的脸颊吻了吻嘴角。“那我们青山放假的时候也要来这里玩,好吗?”

游青山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仰起的头仿佛就在上官浩海手里引颈受戮,期待如泡沫般梆得崩裂。

良久,他才回答道:“好。”

游青山上了大学后,上官浩海不干涉他,平时都不会出现,只有在假期会准时把他接走。比起大部分人,他给足了游青山体面,竟然算是位有分寸的贵客。因为他程式化的行动,游青山一度升起了希望,他希望有一天上官浩海厌烦了他,然后两人好聚好散地结束这段畸形的交易关系。

游青山错了。

上官浩海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上官知道韩玉麟对亲生哥哥的感情,也知道游青山在校发生的一切。在游青山搬出学校的那一刻,他就发来了同居的邀请。与其说是好意的邀请,不如说是强势的入侵,因为上官浩海知道游青山不会也不能拒绝自己。

尚未毕业的游青山正打算创业,他住在上官家时坚持付房租,以此来微妙地划分他与上官,尽管他隔几天就要被上官浩海拉上床。他不想一辈子都和上官这个姓氏绑定,也就拒绝了上官浩海投资他还没有起色的工作室。

之后这间工作室自然就胎死腹中了,上官可以说什么都没做,但没有他,游青山也不会放弃了那个几乎唾手可得的未来。

很多人人生最得意的时候应当会有大学刚毕业的那一刻,游青山也是。

他意气风发,畅想未来,没有一丝为腌臜之事所打败的阴霾。许久不见的母亲赶来学校为他庆祝,韩父一如既往找忙于工作的借口而缺席。但都无关紧要,游青山清楚他即将踏上一条新的道路,他会搬出韩家自立门户,今后的人生中没有不怀好意,也没有虎视眈眈,只有志同道合、风雨无阻。

游青山太高兴了,以至于忘了推拒上官浩海的吻,他甚至宽容地想:这是最后一次了。所以他回应了对方,上官浩海似乎被他所感染,也有些失控。他们在教学楼的背后拥吻,宛如真是一对两情相悦的爱侣。

拍完了大合照,游青山捧着花在一阵自由的风中奔向了游母。

在游青山身后,保镖为上官浩海撑着伞,他在阴影下静静地看着游青山,像一朵凋谢的百合。他眼睁睁看见游青山慢慢变了脸色,而一旁游母几近崩溃的模样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只有游青山惊惧的神情是那么令人感到深刻,他失了魂一样看向了上官浩海。

游母脸上流着仓皇憎恨的眼泪,她看到了上官浩海,看到了他和游青山接吻。游母不是传统的家长,她不会因为孩子的性向而不顾场合大加指责。

能让她当场失态的只有上官浩海这个人,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他的家族,而仅仅是他这个人。

游母年轻时干了一件很坏的事,她救了还是少年的上官浩海,又被其昳丽的容貌蛊惑,擅自偷取了对方的精子,默不作声地怀了孕,最后创造出了一个她此生觉得最完美的杰作——游青山。

基因最特别的是,游青山其实一点都不像上官浩海,也不像游母,他的五官太锋利,以至于蒙在鼓里的韩父还为此找到了长子肖父的证据。

现在看来,游青山更不像韩父。

游母去过上官家,只有她在画廊里见过上官浩海祖父的肖像画,和游青山有七分相似。不同的是,因为游母和上官的美貌影响,基因在游青山身上雕刻得更野性细腻一些。他的眉弓像山脊,双眼像寒夜,他单是出现在那里,就是一场风暴。对游母而言,游青山是她的另一颗心脏。

至于那个迷路的少年,她从来都不想他再次出现。

最终,还是事与愿违,美丽的妖怪轰轰烈烈地出场了,就像是蓄谋已久,要抢走她的孩子。他不仅要抢走她的孩子,他还要毁掉他!无能为力的游母在上官浩海的注视下,在游青山毕业的那一天,告诉了他所有的真相。

不出意外,游青山逃跑了。

他想一心扑在工作上完成毕业时的理想计划,但乱伦的罪孽每时每分都在深夜乃至白日孤身一人时恫吓他。

他每每回想起在上官家的日夜,就想起上官浩海没有说荤话的习惯,但在床上自己却要满脸通红甚至涕泗横流地埋在枕头里,谨遵着古怪的要求叫出一声又一声粘腻不清的“爸爸”。

上官浩海他知道吗?他知道,他知道…!他曾恍然地轻声说过:“怪不得我会那么喜欢你,原来…是我的种啊。”只是游青山忘了,耳边也只余下一种轻盈的可怕的香气。

游青山开始深陷被大海吞噬的噩梦,饱受折磨的他注意力愈来愈差。他成了一座欲倾的坏塔,没人会愿意在崩塌的时候依旧跟着他走,工作室分崩离析,他的努力付之一炬。

游青山觉得那时候他或许患上了抑郁症,只不过上官浩海来得很快。就在他完全走投无路,差点被找上门的几个公子哥侵犯时,上官浩海及时降临。他对游青山嘘寒问暖,眼神中充满担心,很愧疚因为心软而放养了游青山一段时间。

上官浩海对他说,该回家了。

上官浩海为他请了心理医生,治疗后游青山恢复了许多,注意力也没那么涣散了。好处是他变得不容易受到刺激,至少不会见到上官浩海时焦虑到心理性失语。坏处是他的感知弱化了许多,表面看来就是他的情绪十分稳定。实际上已经疯了,游青山偶尔会这么自嘲道。

能让他不稳定的,只有韩玉麟和上官浩海,两个和他有着最密切血缘,也有着最糟糕关系的人。不过,再讨厌的事,忍了七八年也就习惯了。

尽管神游着,游青山解扣子的动作没有停滞。他站到上官浩海面前,背着光的模样比曾经要显得逆来顺受。他的腰臀发育得更有料了,向上衔接着能将紧身黑t撑出型的豪放胸肌,向下延伸出起伏的肌肉和有力的长腿,手指慢慢移到了衣服最底下的扣子。他神色淡淡,装扮简朴,平凡到禁欲的程度。

上官却忽然说:“青山,非要把自己弄得那么下贱?”

从前上官浩海不会说得那么直接。

敲键盘敲久了,五指的指腹有点发麻,游青山低下头,旁若无人地舔了舔指尖,像上面不小心沾到了奶油。他仿佛不知道这种举动堪比低劣的性暗示,随意道:“可我只有变得下贱了才会愿意待在您身边,对吗?”

上官浩海晃了晃手里的书,眼睛掠过游青山看向了别的地方。

从前上官浩海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生气。

游青山自觉无趣,果断地把外套脱下甩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上官浩海对面。他翘起二郎腿的样子着实有点轻浮,看起来是会诱骗无知男女的百人斩。

游青山可不为自己能随便就动摇上官浩海而沾沾自喜,不过上官浩海一句话绕三个弯的吃味玩法体验久了,令他不免觉得无聊又好玩。

像是摆着正房的谱子,干着偷鸡摸狗的事。

哎,正房这种词还不兴叫,他游青山可不配给上官浩海赐牌子。毕竟有谁是给亲爹操的?也没几个了。所以这天底下睡游青山的人再多,都越不过去上官浩海,不然一个个要名分的话都要上赶着喊上官浩海爸爸。

尤其是崔墨,他早些年以为上官浩海是个老牛吃嫩草的货色,游青山也懒得解释只管把他当傻子搪塞。谁想到他本事大,当狗仔也有天赋,硬是查到了游青山和上官的父子关系。

聪明完后就该蠢了,崔墨大剌剌地跑到上官浩海和游青山度假的地方,开口就是自信的一句“伯父”然后大献殷勤。上官浩海一向不会对人有过多关注,只是崔墨愣是没听出来他话里话外的撵人意思,把在一边为这个场面感到荒谬的游青山逗得一整天都在乐。

崔墨这厮还以为他走对路线了,得意万分,哪儿知道他心中的未来岳父前晚还在和游青山玩激情四射的传教士。上官浩海就更怪了,他没打算纠正崔墨的误会,游青山认为他甚至有点享受被别人看作是游青山父亲的感觉。

变态玩白痴,一个赛一个好玩。

上官浩海眼见着游青山惹完他自顾自笑起来,不由也放下书跟着微笑:“我们青山想到了谁?”

“总之不是您。”游青山悠悠地回答。

上官:“哪我真想不起有谁能让我们青山这么高兴了。”

游青山:“您有时候说话真实在,实在的不要脸。”

“我们青山也会为这种事害羞吗?”

游青山不惯着他:“您在套我话?”接着耸耸肩又说:“我在公司上班,总会遇到很多有趣的小孩。”

上官浩海不在乎他的哪些下属:“你才多大,说话就老气起来了。”

“快二十八了,不小了。”游青山好整以暇地挑起眉,话中带刺,“几年前我还叫您叔叔,现在为什么要改成哥呢?”

“还不是因为——我大了。“

你也老了。

有些人总觉得变个辈分就能显得自己多青春无敌似的。

虽然年龄对上官浩海来说充其量就算个数字,他的容貌逆天得不显年纪。纵然人们能从他的气质和五官的一些变化看出他并不年轻了,但正是这样饱含韵味的原生美令他显得更迷人了。

然而游青山没能使坏多久,上官浩海就上前掐住了他的脸,“我们青山,靠这张帅气的脸勾搭了多少傻瓜。”

“脸好烫啊,感冒了吗?”

“不过谁让我们青山那么疼爱弟弟呢。”捏着游青山下巴的手骤然增了力。

前两天,借着“出汗疗法”的鬼话,游青山和韩玉麟车震了一晚上,第二天韩玉麟倒是神清气爽了,游青山却被他传染了。

游青山偏过红得异常的脸,嘴唇恰好蹭到了上官浩海的手。他的唇没有那么浪漫,嘴角偏尖,唇形偏薄,像片湿润的披针叶轻轻沾在了手心,滑到了手腕。上官浩海的体温偏低,游青山感到了凉凉的惬意。

游青山顶了顶腮帮,勾着唇问:“那您要喂我…药吗?”他嘴上好意商量,自己却先失神地喘了下,好像已经被做了不该做的事。

上官没有收回手,问:“怎么喂?“

游青山抬起眼,直直地看向上官浩海。

“怎么喂?”他闷笑了一声,点燃了这层气氛,他不假思索地就回答道:“当然是肛交啊。”接着他立马抓住上官浩海的手,将人猛地推倒在沙发上。他俯视着对方,利落地脱了上衣,只留了一串黑绳的玉观音项链,锃亮温润得如同乳白色,在锁骨处晃荡着尤为惹眼。

游青山刚要褪下裤子,上官浩海就先摸了上来,热乎的臀肉顺势蹭了蹭上官浩海的手掌,内裤被扯落了下去,臀缝里的手腕慢慢震动起来。

游青山渐渐塌下腰,他撑在上官浩海的头侧,臂膀的肌肉线条分明,乳尖贴在上官浩海的心口处,戏谑地说:“操进来吧,直接操进来,嗯?我骑在上面让你操,快点…浩海叔叔…快点…”他冷峻的脸上表情并不浪荡,但言辞奔放得人心底火辣。

“啊嗯!浩海哥!”如他所愿,粗大的阴茎只是一闪而过就熟人般直接没入了他的穴里,然后就动也不动地装乖。游青山握紧拳一手抓着沙发边直起身,他扬起唇,看着很薄情,接着慢慢抬起了臀微微露出上官浩海性器的样式,那完全是头肉褐色的巨物,将穴外的肉褶都撑开撑淡了颜色。

游青山却很习惯地坐下,再起身,“嗯唔嗯…嗯…”他全身都在起伏着上上下下地吞吐性器,屁股里的鸡巴肿胀得挤满了肠道,颠弄的肉穴不厌其烦地流出湿滑老练的液体安抚着性器。

“啧…”游青山显然坐得并不舒服,他往后一仰,手撑在后方,膝头紧紧夹着上官浩海的腰,然后挺起胯吃力又性急地继续晃动。上官浩海仍旧好端端地躺着,衣冠整齐,唯有游青山坐着的地方较为凌乱,幽灵魔女般的美貌因为性事附着了一层浅淡的妖异,双目雾霭得发沉。上官浩海屈起一条腿,抵住了游青山没有落点的后腰。

游青山皱了下眉,不满又色情的样子看起来是没能让阴茎怼中前列腺。他加快了摆腰的速度,连胸上的乳头都被重力摆弄得像浪般,但嘴上丝毫不落下风地怂恿:“呃嗯浩海哥…用我的洞…搞坏我…唔嗯。”

他不敢停下来,就粗俗地嘟哝着,放空般地任由视线飘渺,眼眨都不眨地盯着自己随之晃悠的性器,实则忍不住地胡乱呻吟。上官浩海一把握住了他箭在弦上的性器,被拦截的快感让游青山烦恼地没了力气,“不行,不要,让我射…!”他费心去扒开上官浩海,然后被带着瘫在底下。

上官浩海微微地喘息着,看似平静但胯下的性器又让游青山喊出来:“嗯…变大了…”他看着上官浩海忍耐的样子,又笑出来:“浩海哥…您一把老骨头还能动啊啊噫!”他没有说完就被猛干进来的阴茎封了嘴,上官浩海堵着他的马眼,脸上带着不符合胯下剧烈操行的唯美笑容:“嗯,我们青山就喜欢被突然袭击。”

沉甸甸的囊袋打在臀肉上,游青山也感觉自己胸肌上往下坠的乳肉沉甸甸的。他被拉过来按在了电脑桌上后入,后颈被叼着细细咬磨,根本抽不出神思去管屏幕上跳出来的信息。

上官浩海倒是先注意到了发给游青山的新消息,他拢住手里的奶子蹂躏,问:“试了那套衣服没有?”游青山装作恍惚的样子一言不发地挨操,性器里插了一根马眼棒,让他难受得即使高潮了也只能不上不下地用湿嗒嗒的穴讨好上官。

指甲掐着游青山的下颚让他仰起头,上官浩海附耳提醒道:“都快结婚了,要收收心了。”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电脑,把鼠标放到游青山手里。

“难不成结婚后也打算一直玩游戏吗?”阴森的声音让游青山无法忽视,倒让人分不清对方所说的是电子游戏,还是现实游戏。游青山挤出一句拒绝:“浩海哥,玩个游戏而已…嗯!”然后就被深深又捅又插得肏了几下,上官浩海若有所思道:“不然让你弟弟来当伴郎?”

“爸爸的新郎是哥哥,弟弟是伴郎,也算桩美谈。”

“你说呢,青山?”明晃晃的威胁轻飘飘地落下来,抽插的力度却截然相反变得猛烈。

“啊嗯嗯!不要…!”

“不要什么?”

“我…唔嗯不玩了!”

“我们青山最会说谎了。”

游青山拽了拽背后上官浩海的袖子,抬起头就亲上去,他只能几乎谄媚地舔着上官的舌尖,用自己的舌头向对方表态。他亲得两人唇角发亮,退出来真心实意般对上官浩海说:“我是说真的…”

上官浩海眯起眼,宛如一条银蛇,他叹了一声:“好啊。”不等游青山放心,他话锋一转:“那就把代练退了吧,定金没关系,晾着别人可不好。”

“是不是啊,青山?”

“好…”知道没那么简单的游青山没有发火,他咬了咬牙,敲上键盘想告诉代练。上官浩海显然不会让他称心如意,阴茎恶作剧一般抽出来故意趁游青山打字时一鼓作气地插进去,“啊嗯!哈…等一下…等一下啊我在…!”游青山被顶得直往前撞,裸露的胸肉滚在粗砾的键盘上,疼得脊椎酥麻,消息栏顿时飞出了一段乱码,转瞬间就发了出去。

青山夕阳:“你在吗,我不打算继续玩iohhi哦哦uoggjvadvs”

aa代练:“?老板哥,你怎么了。”

“都说了我在…啊嗯浩海…浩海哥慢一点!”游青山推了推身后人无果,只换来更具有侵占性的动作。游青山电脑上登陆的微信就被上官浩海接手,替游青山表明了退游。

下一秒,一通微信电话就打了过来,上官浩海讽刺地笑了,对游青山说:“我们青山找的代练真敬业啊,既然他那么负责…我们青山也要亲口和他说清楚吧。”

“不…”游青山当即摇头,他涨红了脸,全无先前勾着上官的随意,明显很讨厌上官浩海的做法。

上官浩海佯装惊讶道:“我们青山也会为这种事害羞吗?”

只是这次游青山的回复没那么有骨气了:“浩海……浩海叔叔……”眼见上官浩海没反应,游青山死死扣着桌面,慌了神似地妥协道:“pa…爸爸…青山错了。”他满脸忧虑,像新破的石榴马上就要流出强忍的眼泪,却不得不积极地孝顺起罪魁祸首。上官浩海无动于衷,但生理反应骗不了人,他看着游青山的矛盾又充满欲色的模样,只觉得心旌摇曳。

电话接通了,游青山瞪大眼睛,耳机躺在他的面前,传来紧张的疑问:“老板哥,你真的不玩了?是不满意我的技术吗?发生什么了?”对方的声音隔着几道工序听着很失真。

“对不起,我不…嗯!我不能玩了。”游青山勉强回道,背沟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痒意,上官浩海在亲舔着游青山的脊背,底下的性器簌簌抽动,游青山只能寄希望于对方听不出不对劲。

对面沉默了几秒,不甘心地又问:“哥,我定金会退你的,以后一起打别的游戏吧?”

“啊……不用,不用退…!”游青山及时捂住嘴,防止突如其来的尖叫,他刚刚被狠狠肏到了前列腺。还好因为前头性器被塞了东西,游青山才能保有理智。

“为什么啊?哥你以后玩什么游戏?我还可以代练,打折!”

上官浩海听见了对面年轻又富有朝气的追问,明显是对游青山有好感。上官浩海停了下来,等着游青山的回答。

游青山的鼻音在耳机麦克风异常清晰,他尽量平缓地说:“我爸不让…没事就挂了吧。”

“等等,哥!”对面着急起来。

游青山就要直接关了电源时,对方却没等来哔的一声,而是诡异的略显高亢淫媚的呻吟。

“啊啊嗯噫不要!不要!我射了不要马上就…嗯呃啊!”

上官浩海猝不及防将细棒抽了出来,性器一解放就井喷般飙出了精液连带着哗哗的水。游青山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大腿止不住抽搐,只能恐惧地喊道:“不,挂掉!电话还没嗯啊!好不要不要插了呜!!!”上官浩海听不见一样卖力地操弄着红到生津的小穴,他桃色的脸蛋上有着轻蔑,也有着情迷。

到最后,上官浩海也去掉了衣服,整个人白晃晃地压在游青山身上顶弄。数据线杂乱的桌面被他们搞得乱七八糟,摔下去的电脑都不知道是否还在工作。游青山被性欲折磨得一脸狼狈,两眼通红得睁不开,水涎随着交合的喘息从他嘴边滴落,项链上弹起的玉都亮晶晶的。他盘腿环着上官浩海的腰受着恐怖的奸淫。哪怕游青山吐出了舌尖已经全然射空了,上官还要纠缠不息地让游青山不停高潮,就连大腿根部都没了一块好肉,齿印吻痕猩红得像出了血。

躺在沙发上时,游青山醒来感到下半身都完全麻木了,身上漂亮的怪物收了獠牙恬淡地睡在怀里。

游青山看向了地上黑屏的电脑,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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