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哝了一声。
叶拂衣穿鞋下地,行至桌边,用指甲刮了一点凝固在桌面上的蜡泪放在鼻端闻了一闻。
红烛中的确添了一些助兴的药物,可若是叶拂衣不愿意,便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春/药也没有办法。
除了凤翎。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凤翎。
凤翎比天底下最厉害的春/药还要有用,只要一个小小的眼神,就如同长了无数细小的钩子,勾的他失魂落魄,陷入他亲手织出的迷障里,幻生幻死,欲罢不能。
真不知当日将他捡回来的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然而如今既然已经占有了他的身体,便是没有回头的道理。他想起了凤翎说的话,不离不弃,至死不渝,不由得一笑。
正欲回身,眼角余光撇过凤翎昨夜扔在地上的红袍子里露出素白的一角。
这袍子艳的像是嫁衣,昨夜叶拂衣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凤翎是山野间的鬼魅,着了大红色的嫁衣,千里迢迢来赴一场宿世的姻缘。
他俯身将那素白之物从袍子里拽了出来,发现是一方帕子,帕子上密密麻麻用细线绣了字。叶拂衣一怔,忍不住展开帕子,细细阅读起来。
然而逐字读来,却分外熟悉,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有人在他耳边用凤翎的声音亲口念给他似的。
——正是昨天晚上凤翎说过的话。
叶拂衣的心情霎时间复杂起来。
他将帕子重新塞回了凤翎的衣服里,回身走回了床边,坐在凤翎身边,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却发现他的脸颊有些烫。
发烧了?
叶拂衣探他的额头,给他把脉,发现真的发烧了。
是自己大意了。叶拂衣暗自责怪自己,凤翎是第一次,他昨天晚上又那么粗暴,发烧也在情理之中。他连忙起身去烧水熬药,然后脱下凤翎的衣服,用热水给他擦身体。
整个过程凤翎都是昏昏沉沉的,有一次睁开眼看见是他,又放心的睡了过去。擦完身体药也凉了,叶拂衣将他抱在怀里,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处,一勺一勺的给他喂着药。
凤翎嫌药苦,吞了下去又吐了出去,叶拂衣只好用嘴含住药液,一口的一口喂他,这下凤翎乖了不少,全部吞了下去,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他的唇。
“小坏蛋。”叶拂衣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鼻头,替他擦了擦嘴,又将人塞回了被子里,将东西收拾好,继续回到床上抱着凤翎睡。
凤翎翻了个身,对着他仰起了自己的脸颊,叶拂衣的目光从他的眼尾处划过,惊讶的发现朱砂痣不!见!了!
叶拂衣清楚记得,昨夜到了情动之处,他曾不断的亲吻这颗朱砂痣。
难道这颗朱砂痣其实是一颗守!宫!砂!
叶拂衣:“!!!”
心情略复杂。
这一睡又睡到了正午,醒来的时候发现凤翎趴在他胸口盯着他看。
叶拂衣:“……”
“我饿了。”凤翎怨念的说道。
“我这就去做饭给你吃。”叶拂衣想要起身,却被凤翎按住了。
叶拂衣奇怪的看着他。
凤翎有些期待,脸颊红扑扑的,带着几分羞赧之色:“我们都嗯……呃……过了,你就没有什么甜蜜的情话和我说说吗?”
叶拂衣一愣,片刻后握住凤翎的手,深深的注视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今生今世,我必不负翎儿。”
凤翎顿时眉开眼笑,一双眼睛弯弯的像月亮,满满的都是亮晶晶的光芒。
叶拂衣穿衣起床给凤翎做饭,端着木盘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见砰地一声,叶拂衣连忙走了进去,原来是凤翎打翻了洗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