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因为这个话题,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嘟嘟囔囔的说了很多。
大部分都在聊学生的事情,一些学生为了点击量在学校里做一些博眼球的事情;两个男孩子为了学校的地盘打架;谁谁谁谈恋爱又搞得满学校都知道。
高中生是最冲动的时候了。
顾时准备拿着旁边的啤酒再喝一口,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陈怀山看向顾时,对方显然不太能喝酒。之前在婚宴上,也就只是喝了一点,就被自己都拦下来,后面杯子里也都是水。
而此刻,顾时的脸颊微红,双眼也有些迷离。
“还有酒吗?”
“别喝了。”陈怀山出声阻止道:“喝多了难受。”
顾时微微低头,显然简单的一句话,已经开始让大脑负荷起来,“说的也是。”话落,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有很多烦心事儿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你叹气的次数有些多。”
顾时托着下巴,夹了一筷子肉卷送入口中,咀嚼了两下,辣味和鲜味在口腔中散开,麻椒的麻也在舌尖一点点的刺激她。
她吐了吐舌头,粉嫩的舌尖很快在唇边又收回去,“就是,有点羡慕你吧。”
陈怀山从她嘴上移开眼,落在她有些泛红的眼上,“嗯?”
“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顾时挠挠脸颊,“我教书除去我爸妈想让我教书之后,还有个原因是希望我教出来的孩子,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顾时常常和自己妈妈吵,但一家里,数她最没胆量。
她当时想选考古专业,她本身很喜欢历史,而且成绩也不错。但和父母吵过之后,在自己母亲看着的情况下,最后选的师范。
结婚其实也是,吵吵闹闹,最后其实还是在他们安排的路上。
顾时希望,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了,等到顾怡的时候,她可以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和现在自己的学生一样,至少要让他们自己能勇敢一些。
“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陈怀山反问对方。
顾时犹豫着,思考半晌将目光落在陈怀山的身上,“是有个想做的事情。”
陈怀山歪头,指指自己。
顾时点头,在对方内心雀跃的时候,她又开口问道:“你有吉他吗?”
陈怀山微愣,嘴角扬起来,觉得自己此刻想的太多了,点点头,“有,说起来你要去看我的工作室吗?”
“可以吗?”
“当然。”应下声来,顾时又叹息一下,“算了,至少是今天算了。”
“那不去我工作室,在这里其实也有。”
顾时手指在自己周围转了一圈,“我刚才还到处看了看呢。”
房间的三室,除去两个房间都放了床之外,剩下一个房间里面放着电脑,还有书桌书架,明显是准备做个书房。
她唯独觉得这个有些无趣,没进去多看。
吉他放的地方,就在书桌的后面,不仔细看的话,确实是看不出来。
顾时跟在陈怀山的身后,看着对方将吉他抱出来,轻轻的拨弦,漂亮的声音从乐器身上传来。
“你要不要试试看?”
顾时想都不想的摆摆手,又抬眸看他,眼神里满是雀跃和期待,“你谈一首吧,随便什么都可以。”
陈怀山思索一下,低头轻轻的拨弄着琴弦,一段熟悉的旋律传入耳中。
“两只老虎?”
陈怀山点头,“很简单的,你来。”
吉他被塞到顾时的怀里,她颇有些紧张,但抱住之后,又觉得有些兴奋,开口本来想好的问题都没问出来,反倒是问:“这应该很贵吧?”
“没多少钱。”陈怀山依旧笑眯眯的,“你在担心这件事儿?就算是搞坏了,我也能修好。”
“那也太麻烦了。”顾时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目光却还是忍不住落在眼前的吉他上,有样学样的拨弄了一下,音乐并没有因为顾时没学习过,而变的不同。
陈怀山抓住顾时的手,将她的手按在琴颈的弦上,领着她一个个的开始学习音节。
《两只老虎》确实不难,但顾时没那么多的耐心,只是学习两下又有些不太好意思,将吉他又递回到陈怀山的手里。
“你给我弹个更厉害点的。”顾时坐在旁边,此刻没了刚才的表情,只是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怀山,又看看他怀里的吉他。
陈怀山想了一下,开始谈自己前些年做过的一首曲子。
这首歌是给一位现在都十分出名的歌手、演员写的曲子。风格偏向流行乐,主旋律就是陈怀山用吉他写的。
顾时在旁边听着略显熟悉的曲调,又将目光落在陈怀山的身上。
下午四五点钟,阳光刚好从身后的落地窗撒进来,背着光的陈怀山颇像是自己想象中的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