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数百上千名各族匈奴,给多颜大刀一指,突然满怀逃生希望,望东奔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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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已及胸,看着尤利在水中乱找,加宝只觉心不断往下沉,“她是要乘机杀了我,独占太子!”
尤利突然大叫:“找到了!”手上拿起一柄闪闪发亮之物。
“不……不是!”加宝哭不出了,那只是一柄普通匕首,尤利等人面色阴沉,相对无言。
“咦!”加宝突脑内闪过一阵光,急忙摸了摸大腿,拿出一柄像匕首的钥匙:“是……是它了!”加宝终于哭了出来。
原来侍卫长交还给她后她怕丢了,便和贴身匕首调换了位置,而自己甩了的,是一直跟随自己十多年的贴身匕首。
尤利四人见她突从身上摸出,不知好气还是好笑,还是欢呼了一声,将她从水中举了起来。
加宝喜极而泣,也突然变得聪明,“快!我想起有条路可以试一试。”
地道中的人虽多,都只顾逃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们也不与其他人抢路,便更加没有人理他们。
五人尽往人少之处找去,但这时,水已淹过加宝的鼻子,到了尤利的胸口。
“干什么?杀了你!”身后突传来一阵杂乱的呼喝声,四周的水流突然乱了起来。
黑暗中的零星火把突然尽熄去,五人眼前一黑,心知不妙,急忙往墙壁靠去。
果然,一霎那间有很多人从另外一方挣扎着抢来,他们一拉到人和物便死不放手,将身旁的人都拉到水中,其余的人纷纷拔刀,但更多人又不知从哪里溢出来,一时之间水道内的人都扭作一团。
湍流浪之声淹不去厮杀及惨呼声,地道内的声浪将加宝撞得一阵眩晕。
“走!不要闷死在这里!”亚当背着加宝,朝加宝指的方向走,沿途的人早互相扭打在一起,他们小心翼翼从旁边走过,四名角斗士用尽浑身解数才走出数丈,但水已到了尤利的下巴。
“这里!”加宝不知哪里来的气力,抓着一个东西引体向上,并用钥匙打开了一扇门。
尤利等人不敢置信,急忙在黑暗之中跟着加宝往上爬,没有想到只爬了数尺,便看到笔直一个高高的洞口在头顶丈多高之处。
“这么近?”
“是通风用的,你们看,外面火光熊熊,可能是王宫之内。”
苏拉爬到前面,“等我先出去守着井口!”
岂知只动了数步,前面井洞壁内横出一个铁网,苏拉哪爬得过?
加宝看到铁网,不禁失色哭道:“怪不得自少母后便叫我随身的匕首不能丢失,只有它能削铁如泥,与钥匙同样重要。”
尤利等人见生机得而复失,都不禁沮丧,这时水已漫过人高,五人身在高处,又在黑暗之中,只听得水道之内不知有多少人挣扎惨呼,有几名柔然战士也跟着尤利他们爬了过来,却给尤利他们踢回水中,跌进四周都是挣扎着的人堆,一起缠着了,哪里能再往上爬?
水涨得很快,只一小会儿,惨呼的人声已完全消失。
“或者水会不涨呢?”加宝喃喃低语。
“等等,你是说匕首?亚当突捉住加宝。
“是啊!什么?”
“是啊!军师曾赐我一把,也可削铁如泥!”亚当毛手毛脚脱去铁甲,从贴身之处拿出一把匕首。
“你这小子,保护军师时偷对着她背影**,她是赐给你自己切自己的!”尤利大喜,却不忘取笑亚当。
亚当拔出匕首,随手一斩,铁网真的应手而断。
“切……切……军师叫我……如果记得她,便要贴身藏着,想不到这么小一把刀在这里救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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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旦纵马直走,一边点起一排绑在树上的火把,火把啪啪的亮起,与其它火把连成一片。
柏提的步兵,也全部忙于点亮火把,将整个山头在转眼间变成一盏大灯。
山下一片黑暗,被照成墨绿。
树丛之中,明显有无数黑影在闪动,山风急劲,树干树杈的摆动,却也与风向不一样。
柏提一手捉住司马旦,“我们是疑兵,你以为真是伏兵?你想出去追杀他们,龟兹士兵可不会陪葬!”
司马旦冷笑,“疑兵若是不敢动,反会给识破。”
柏提无语。以对方骑兵的速度,龟兹步兵若是给识破,便只能一战,倒不如现在便出击,反可使对方胆战心惊而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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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在社伦的队伍之中,也吩咐各人用马拖着柴枝,做成大队人马的假像,经过山岗之下,见那山岗之上,火把成片,火把下人影幢幢,不禁一笑,对社伦说:“大汗,你要虏我走,又要我帮你设计躲过伏兵,不过看来这队伏兵不会怕我们人多势众啊!”
司马旦带着数百人大锣大鼓从山上冲下,火把下看得分明是社伦的帅旗,不知为什么他心血上涌,认定了小敏必定在队伍之中,再也忍不住,单骑直冲下山,直扑社伦的帅旗。
社伦的血卫知道已方进入了山上火光照亮的范围,早已剑拔弩张,突见一骑从山上冲下,登时有人射出长箭,都给司马旦用枪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