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耳还想再辩,司马旦却拍了拍他的手,阻止了他。
这时,另一名龟兹贵族笑着站起:“哈哈,我看是大月城的男人最怕老婆,大月城主传女不传男,国内之家族,很多也是女性专权,更有一队女兵弓箭手,这样说来,太子是在开自己的玩笑。”
司马旦是王夫,依这个贵族之言,天下间恐怕是司马旦最害怕老婆了。
众人轰然而笑,都想看司马旦出丑。
司马旦哈哈一笑:“我同意,以王夫为首,大月男人恐怕是最怕老婆的了。”他喝了杯酒,开始雄辩滔滔,“怕老婆,男人回到家里,老婆不给饭吃,甚至打打骂骂,大月很多男人已习以为常……”
哈哈哈……众皆大乐,龟兹王也笑得拍着肚子。
“只不过我们大月城的男人,一旦离开家门,便不会再对任何人卑躬屈膝,更不会在任何人的马刀下承认对方的统治。”
“我们可以在家里让女人当家作主,但没有人敢向我们说是我们的主人,我们的血可以流,但双眼不能屈。”
“不久前,匈奴联盟兵临城下,控弦之土,超过十方,乘着在晋国抢掠之威,席卷而至,其势要淹没大月城,将我们的血祭其祖先。大月城的男人拿起武器,不能作战者在城上呐喊助威,与比我们强大十倍的敌人作战,最后将敌人赶回漠北。”
“我们策立了新的女王,家里仍是由女人作主,但面对任何强敌,大月城都不会害怕,我知道众位都是三妻四妾的大男人,但却受了柔然的统治,这里面谁有男子气概,哈哈……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才与龙耳聊了起来,哈哈!”
龙耳心中大力喝采:“太子之智,不下于诸葛敏矣!”
宴会上一阵寂静,连丝乐也不禁停了下来,现场静无声息。
宴会结果不欢而散,而晋太子也带着几名胡姬回房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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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蜜蜂呀,飞到丛中呀,飞呀,飞呀……”
“太子,你教我们玩这个游戏,到底干什么啊!你又不玩,光顾着睡觉?”
“你们好好玩一个晚上,否则可能会有刺客!”
“啊!”
“总之你们好好听我的话,便送你们一夜平安,否则……后果自负!”
“呵……好困啊!……”
“玩,快点,老子睡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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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城比大月城更大,但王宫却没有大月王宫的雄伟华丽,反而城中有不少佛教庙宇,比大月城中的神殿要宏伟得多。
龟兹王选择在“珈蓝寺”内的一个禅房与司马旦“单独”会面,但他还是带多了一个人。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孙。
男孩的头发扎成几条辫子,油亮油亮,脸蛋圆圆的,眼大鼻大,长得机灵之极。
司马旦脱口而出:“塔吉的儿子?”
龟兹卡罗多点了点头。
司马旦鼻子一酸,蹲下看着孩子的脸。
“你就是带爸爸骨灰回来的叔叔?”孩子却不像他想象中的伤心。
“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神木,爸爸说过所有人都会变成灰,然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叔叔,爸爸变成星星还能和神木说话吗?”
司马旦的胸中如生闷雷,他忽然想起自己也是四五岁时,遇上师父的情形,那是他一切记忆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