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侧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林清鹤身形顿住,糟糕,被发现了。
“林清鹤?”岑寒尾音上挑。
林清鹤只好又转回去,阴影之下,他眉眼如玉,唇上沾了水色,被打湿的黑发凝成几缕,甚至还有水珠顺着发尾滴落。
一见这副狼狈的模样,岑寒搁下水杯轻笑:“才一会儿的时间就折腾成这样,你还真是让我意外。”
林清鹤抿起嘴角,神色不大好看,过了几秒开口说道:“我好像弄坏东西了。”
岑寒不怎么走心道:“什么东西?”
“浴室。”仅有的知识容量不足以让林清鹤清楚说出花洒两个字,他简略表述:“开关,水一直流。”
岑寒了然:“怪不得躲我。”
这句话把仅存的一丝遮盖给掀开,林清鹤干脆破罐子破摔:“这要怎么办?”
墨绿色睡袍穿在岑寒身上,衬得他身量极高,他缓缓走进林清鹤,丢下几个字:“跟我来。”
林清鹤隐约闻到一股清爽,应该是沐浴后的味道。
他跟在岑寒身后,心思百转千回,已经从该怎么解释这个意外到怎么摆脱嫌疑。
刚进房间,岑寒就听见水声哗哗作响,浴室里的花洒开到了最大,水流不间歇地汇向下水道。
他抬手按压开关,轻而易举阻止了这场林清鹤眼中的灾难。
林清鹤有些不明所以,这就结束了?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岑寒看着他:“这就结束了。”
气氛有点尴尬。
好在没坏,林清鹤默默想,不用赔钱了。
“下次记得往外抬是开,左移热水,右移凉水,关的时候按压。”岑寒比林清鹤高一截,他微微低头:“试试。”
林清鹤在某位的监督下进行操作,可能是这次有了安全感,他没那么慌张,成功学会使用花洒。
“我会了,多谢。”
“不谢。”岑寒往浴室外面走:“比起多谢,这里的人习惯用谢谢。”
“嗯。”林清鹤又换了个说法:“谢谢,岑先生,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岑寒用眼神示意,你说。
“我不太习惯这里的衣物,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换一些宽松的装束。”
林清鹤语调平稳,但能从里面听出一丝真切的希望。
岑寒目光落在林清鹤身上,之前阴影中不怎么看得清,现在浴室的灯光明亮,对方被淋湿的白衬衣以及衬衣下隐约朦胧的腰线暴露在视野之内,一览无遗,纤瘦而又充满暧昧的提示。
让人不合时宜回想起,在医院换衣服的时候指间触碰的细腻。
林清鹤比岑寒见到的大部分人都过于精致了些,没有哪一处不完美,像是女娲耗费心思,几经周转才造出来的。
他不动声色移开视线,然后启唇道:“嗯,随你。”
岑寒虽然看起来有种令人不可靠近的距离感,但其实还是很好说话,林清鹤这样认为。
“天色已晚,岑先生早日安歇。”
岑寒微蹙了一下眉头,却也懒得再去纠正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言辞:“早点休息。”
接下来林清鹤磕磕绊绊洗完澡,按照脑海中岑寒穿睡衣的样子依葫芦画瓢,捣鼓了半天才穿好。
他系上带子,仰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耀眼的吊灯。
原本应该是对每日发生的种种进行思考,不管是朝廷上的事情,还是黎民百姓的事情,现下没了担子,反倒有些空落落。
最后林清鹤还是进入了睡眠,大概是环境过于安逸,让他抵挡不住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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